哗哗流水灌耳目,阵阵清气沁心脾。

他们在此行走多时,除了迎面而来地一丛丛树林,却不见有任何飞禽走兽,在此往来或停当。不料深入一处,只觉森林渐疏,注意时,在前方不远处,竟有无数道微弱的光线,破树逢纵横交错的向他们穿射过来。待他们来到临近处,便以好奇的目光,穿透过朦胧的缝隙,隐约可见前方,原来是处深谷境地。他们顺路下了斜坡,便来到了山谷口,豁然放眼,可见此处有一片摩崖碑文。但有篆书写道:“闲幽谷”三个大字醒目可见,而下方一群密密麻麻的小字,却不得见清楚。精猫哥自从步入黄泉路之后,所遇尽是扑朔迷离。此时,又跟着出水将走了这么久,竟不知自己将身往何处?眼看着出水将入了“闲幽谷,”他心中不免存有疑虑,但却无可奈何!在这无权自主的处境,也只能是随其任遇任行罢了。

草木荆刺便地长,清气紫烟随处生。

说起这四只猫,最近也懒惰了不少,好像也沾了主人的福,竟然也跟着丰餐食足,困闲无度。由于主人的纵然,加上其四只猫的懒惰,而使得以前,在他家那些被赶尽的老鼠,且又渐渐地卷铺重来。至此,则引一个故事的开始。

原由在于世上有猫哥之人,职何业不适?偏要以灭鼠维生,至使我类有不计其数惨死他手。如今此人天寿已满,我‘子鼠堂’顿时震荡,凡鼠无不激昂,群盟共誓要囚其魂,灭其鬼,以释其愤。浩浩轩然大波,唯我孤身之力何以当之,万般无奈只能违规犯忌,摄猫哥以解燃眉之急。几经波折事已平息,猫哥亦完美归还,但小弟却负罪于身,至此愿凭秦兄治罪!

戍子年正月初一子鼠书阎君阅毕此书,威颜怒目,狠狠投书于地,破口大骂道:“可恶!你们这班介命异类的鼠辈,安能与我称兄道弟!见是楚楚言语,却隐藏诡谲,岂不是欺我拿你没辙吗?我以为是什么有用之词,原来尽是一堆费话。”当下却惊坏身旁的判官,他伧惶离座便拣起书信,连连说:“阎王息怒!”而后又对鼠将曰:“你主之信阎王已收下了,此处没你事了,你赶快复命去吧!”鼠将见说,连忙与阎王判官行礼告退。不料判官,又在鼠将欲出殿门之时,且曰:“水将慢行,我还有一事相告:‘你就对鼠君说,一切放心!你们难处,阎王会体谅的’。”鼠将闻言,便恭身抱拳应道:“多谢阎王爷!多谢姚判官!”言毕,便闪眼逝影。

却说精猫哥眼看着,二差与鼠将先后被支走,他便战栗思道:“我们四者虽不至于出生入死,可也算得上患难与共,彼此之间也都有所暧昧与互助,与其相顾便会大大减低畏惧。此时他们皆去,唯我留下,这叫我如何是好呢?”就在精猫哥为之于惶惑之时,不料判官竟喝令将他带走。猫哥讯言大惊,厉声呼喊:“你们尚未查明我名,休得如此!休得如此”!待其被牛头马面蹭蹭押走,以至鬼影渐远,消声逝迹之后,那判官既转身,乃轻声细语的对阎王说:“您一连辛苦几日了,不如暂去歇息一宿,此处就暂时由我代理吧!”阎君闻言且揉搓了一阵红的双眼,曰:“也罢!”而后将挺身离座,欲往私处。

未行几步,只见殿下传讯鬼差匆匆跑来,报:“殿门外有一对的年轻夫妇,正在愤泣喊冤说:‘其子阳寿未尽,竟被摄入地府。’小鬼不敢擅自驱逐,只好来求阎王爷您的指示!”阎王闻言诧异,思之:“我一向处事谨慎,不曾有断过错案,当此所言是何原委呢?”而后复入尊位,下令:“且带二鬼进殿,本座要亲理此案!”须臾,二鬼进殿,先与阎王,判官,还有诸鬼差一番行礼,而后便退至下座待之回话。阎君曰:“你们姓甚名谁?生前居系何处?何时且又几岁寿终呢?”二者供之:“夫名‘冯进’;妻名‘于净花’。居系闽都鼓山脚下。夫妻同岁皆甲寅年六月初八寿终,其享年齐是二十四岁。”阎王录供,按其籍贯,姓名,年龄,逝时,查之实有其档。而后,阎君俨然复问:“你们二者档中有载,我见如今将至轮回期限,何不前往奈何桥待其时至转世,偏要到此喊冤呢?”其丈夫回答:“生时期将至,我们皆为之欣喜!但如今却有一子在世,惟独让我念念不舍,我们不堪挂念,便适时回去探顾,不料悟儿已故三个多月。据我所知我儿原有阳寿六十岁,可如今才年方二十八,便英年早逝,以次蒙受不白之冤,这叫我们怎能放心上路呢?”阎君复问:“果真有此事!那何不说出,你儿姓名,出生年月,及寿终时间呢?”其夫曰:“我儿名‘冯智生’;生于辛酉年,五月初八,午时;原本寿终于下一甲子辛酉年八月初七,不料却死于今年初一”。阎君命判官照此言经生死簿一查,确有其人,记载与二者所供分毫不差。因此便吩咐其各省,各州,各县,及各乡,分管生死簿的差吏,全面查询冯智生其人。事历不到半个时辰,众差吏尽回应:“今年正月初一所收录的鬼魂,皆有来历,非见有冯智生其亡魂!”阎君闻讯惟感蹊跷,心里忖量着:“莫非这冯智生与精猫哥是。哈哈!原来其至眼下,我何以不然乎!”他顿时恍然大悟,既命牛头马面,将精猫哥带上来!

精猫哥未至森罗殿,那夫妇便是翘拭目以待,精猫哥在远处稍朦影,他们便知来者确是爱子。情不自禁,奋然向前拥抱,顿时痛涕流泪,欲诉无言。此时此景,正如人说:“骨肉连心,血溶于水!”算是泪干涕竭,也付不尽内心的辛酸;纵有千言万语,亦诉不完梦中的期盼。到此才知,何是生离死别?何是难割难舍且难分?

稍时镇定,猫哥唏嘘的说:“儿日里渴望爹娘,只有梦中得以相见!今日所见的爹娘,果然与梦中的爹娘一样!”夫妇应曰:“爹娘亦思吾儿,怎奈你我阴阳相隔,只能寄予梦中所托呀!”猫哥复曰:“生前我孤苦零丁,无依无靠,如今倒能与爹娘相聚,我既死也无憾了!但不知爹娘一向可好!您又是如何到此呢?”因问,夫妇忙说:“儿啊!你先别问爹娘之事,还是说说你如何丧命的。”猫哥见问,便长叹一声说:“嗨!我之事,可是一言难尽啊!原来”就在猫哥欲言之时,不料却被几个鬼差打断话题。鬼差们猛然上前,不容分说的将他们强行分开,且说:“也不看看,此是何境地?岂容你们大声渲染!”随后姚判官亦款步走来,乃不冷不热的说:“你们夫妇此时爱子已见,陈年心愿已了,当下该及时奔转轮殿去投胎了。”言毕,则下令将其夫妇送走。

骨肉刚相见,又要分开,真是让彼此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姚判官见此却不以为然,而转身对阎君说:“阎王爷!此时精猫哥身份已查明,看来得以公断了。”阎君沉思片刻,便重整威严,而大声喝道:“传我命令,宣王七,张八二差迅上殿,本座要细审此案!”须臾,二差便到。阎君怒目喝道:“你们二者,知罪否?”二差栗道:“我们行事一向奉公守则,从无虚伪!以阎王您所说,小的!真不知何罪之有呀!”阎君复问:“你们皆说自己一向为事谨慎!但精猫哥阳寿未尽,你们竟把他辑来,以此当作何解释呢?”二差因问,惟感委屈,面面相视片刻,黑无常便说:“我们职责为巡道辑魂,因见精猫哥已死,才把他辑来,难道我们有错吗?”黑无常所言,倒让阎君觉得无言以对。他自知理亏,只好把舌矛转向精猫哥,曰:“你生前共作下多少孽?你又是如何丧命的?请如实招来!”猫哥此时,由于骨肉分割,因此元神重创。他惊栗于殿上,声色黯然,万念具灰,任阎君如何问,就是闭口不答。

姚判官见之大怒,将要于其动刑。黑白无常念其相识一场,于心不忍,便为猫哥求情说:“阎王爷!世人之所以敬仰您!缘在于,您胸伟天地,明如悬镜,惩恶扬善,是非公断!话说回来,您不会因一点小事,而滥用刑吧?”阎君闻言,默然许久,曰:“休得胡言!我如何断案,难道要你们指教吗?”二差见说,便大惊失色,且连道数句:“小的不敢!”阎君复说:“你们既然知错,我就暂且不予计较。但猫哥之死,你们可要从实说来。”黑无常应道:“若问,他平生有无作孽,小的定然不知!至此他是如何丧命,小的则略有所鉴。”判官忙插言道:“既然知道,那还不快说!”黑无常续曰:“我见到猫哥时,只知他浑身是‘呕物秽迹’,由此可以断定,他是死于‘霍乱’之症。”阎君说:“猫哥既是死于‘霍乱’,那就趁早替他验身,以做决断!”判官领命,遂操器具在精猫哥身上做了一番检验,顿时得出结论。结论是,此人身上并非有存在霍乱疫毒。而令众者出乎意料的是,猫哥身上却散着一股“真元御疫髓”的气息。

阎君见此结果,便知又是“翠绿峰”那些异类属君,于其身上动了手脚。不觉又是一阵大怒,曰:“这群异类属君,简直是胡作非为,目无规法!待我把实况上报天庭,非将它们治罪不可!”姚判官见势不谐,先遣退王,张二差与精猫哥,而后传令退堂。当众鬼差与所有亡魂散尽,唯留下他与阎君之后,便附阎君耳边且窃窃私语说:“阎王爷!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他人留后路,亦是为自己留后路啊!’如今,精猫哥已逝三个多月,其躯体早以腐败,就算我们替他沉冤得雪,他也无法再生呀!在说,我们地府也时常,嫌落于人家之手,今日他们既有求于我们,我们何不卖个人情,以便堵其之口呢?”阎君则叹气曰:“你说的固然有理!但我们若不追究,因此而了事的话,这样不免会引起,全地府上上下下众鬼的猜疑。以此,岂不是让他人避嫌,于自己顶罪么?”姚判官此时,则现出诡秘的笑容,曰“您不必为此担犹,小神自有两全齐美之策,一切交于小神即可!”而后,就帮阎王起了定案文稿,待阎王章玺一落款,即呼申堂,并传精猫哥与王,张二差一起带上。当一干鬼差亡魂尽至“森罗殿”上,姚判官便布审判结果,如下:“精猫哥原名‘冯智生’,本来有六十岁阳寿,但由于瘟疫盛行而误染,以至二十八岁命丧。如今事已查明,按律当复还阳。而王,张二差于职实有贻误,按律本当仗责,但念他们此行确有身不由己之处。因此仗责免去,改为以警告记档。”当姚判官读完公文,一分授书于王张二差,一分则替精猫哥带上。随后,拜别阎君,便领着六神无主的精猫哥,径往“转轮殿”方向奔去。

却说,姚判官带着精猫哥来到“转轮殿”,此处公干见是同僚亲自前来,故此即刻就与其记章通行。当他们走出殿堂,飘然走上通往“奈何桥”奔轮道。此道倚江而辟,只见有无数的鬼魂,皆带有几分悦色,便向同一处行去。精猫哥偶然侧面朝江望去,不觉令他心惊胆战,望而怯步。只见那江:好似火坑浮上界,又如匹练搭长江。

浩浩之水急奔流,险险顽石陡峭伸。

煞气袭人荆棘起,腥风扑鼻味钻心。

奇鸣怪蹄恶鬼叫,悲声凄泣冤魂哭。

万里通际无船渡,咫尺相隔复鬼影。

上无扶手栏杆护,下有馋怪抢人食。

牛头执杈赶不尽,马面扛锤逐未及。

遥视将至山水尽,徘徊于此苦难脱。

他们正行之际。突然,精猫哥似乎觉得身后有谁唤他名字,定神一听,此声音随着阴风在忽远忽近的飘扬着。他寻声望去,只见在身后唤他的不是别人,原来是曾经收养过他的私塾先生——“郑意和”老人。原本心灰意冷的精猫哥,因此处遇到恩人,顿时精神振作。他激动的撇下姚判官,全然不顾的向老人跑去,而后两者相拥痛哭。

精猫哥泪流满面的问:“郑伯伯!您何以到此?”老者应道:“我到此是为了见到你一面呀!”猫哥复问:“您如何知晓,我会由此经过呢?”老者叹息道:“嗨!说来话长!自从我去世之后,你父母即刻便来找我,先是感激我收养你,而后又与我结拜为异姓兄弟!在你年幼时,我与你父从无有过奉祭受用,积年渡计维艰。近年来你事业有成,每逢年节都能为我烧寄享用不尽的祭品与‘金银’,因此我们才有从见天日机会。前些日,我与你父商量说:‘你们夫妇去世已经多年了,也该使点钱,卖个机会投个好人家转世去了,免得常年累月,过着这样永无天日生活’。初时,你们父母由于放心不下你,一直不肯应允我的要求。而后来,不知让我说了多少推心置腹的话,才勉强让他们点了头。就在他们即将告别这阴冷黑暗的世界时,不料又出你这样不明不白亡故的事。如今你父母虽然已去,可又是含恨而去啊!至此可说:‘上天,只有锦上添花之心,却无雪中送炭之意’。得意者犹如龙腾虎跃畅行无阻,落魄者好似蛇入竹筒节节‘截拦’啊!”说到此伊不禁老泪纵横。

二者只顾着唏嘘言谈,竟不知姚判官何时已至于身旁。直到姚判官,愤色指着老者说:“你是何方鬼魂!敢在此妨碍公务,不怕我把你打入地狱?”老者惊惶,连忙拭去眼泪,且躬身对姚判官连说数句:“恕罪!”而后,便冒昧问判官道:“侄儿有罪否?您将于他至何处呢?”判官应道:“此人无罪!只是阳寿未满,此往正是送他至‘奈何桥’还阳。你与他是何干系?敢在此鼓惑混乱的鬼魂之心。还不快走!非要我把你拿下不可?”老者见那判官莽不讲理,实感无奈,故不敢在多言,只能悲切的说了一句:“侄儿啊!此去一路凶险,你可要小心呀!”最终只能以盈泪朦胧的双眼,卑怯迟疑的望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逝于视线中。

当下姚判官挟着精猫哥,正阔步行走着,路上每遇见押鬼送魂的差役,都会躬着身,过来与他辑礼问候。却说精猫哥,因先时与“郑意和”老人匆匆而遇,且又匆匆而别。为此,他不胜伤感而心思惆怅。一路走去,正如人所说:“行尸走肉一般”,则对任何事都无感兴趣。

很快,他们便越过了金桥与银桥,眼下正视便是“奈何桥”。到此,判官便止住脚步,且高声呼唤:“胡伟轼,何在?”声未绝,只见一位差班头打扮的阴差,正从那凉亭边急忙走来,且应若道:“胡伟轼在此!谁这般无礼,敢在此直接唤老子名字?”姚判官,乃怒气冲天走到那家火跟前说:“叫你的是我!难道认不得了吗?”那差正眼一看,哦!来得乃是顶头上司,顿时满脸羞红,且道歉说:“小的该死!有眼无珠!还望判官您,海涵!海涵呀!”而后又反问道:“平日有事,只要随便遣差带上公文即可。可今日却让您亲身前来,不知是何天大之事呢?”姚判官见问,则转和面色说:“以后要作,地先看看对象。免得让你栽跟头,摔破脸,到那时可就不看了。”那差便插嘴道:“是!是!”判官续曰:“你不问,我倒与你说!其实此事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做起来复杂些,若托与那些下差办理,恐怕会难以理会,因此倒不如让自己力行一趟,来得干脆!”判官言此,便更靠进一步,附与那差耳门,并压底声音,也不知与其叽叽咕咕说了一阵什么?而后,只见那差便拍着胸膛,且高傲的说:“一切包在我身上!有您亲自前来,还有何事不成!”那差言至于此,则以冷眼瞟视精猫哥,并向着他疾步走来,乃不生好气的说:“你在什么愣?还不赶快起程,随我还阳去!”说着,则亮出招魂令,且牵引着精猫向一处走去。

那差丝毫不敢怠慢姚判官的托付。他明里说要领精猫哥去还阳,暗中却不知将要带精猫哥到何境地?他们一路走去,并无遵还阳规矩,饮“忘情水”,过“奈何桥”。而是趁岔道,一径往深山走去。行了几时,猫哥稍缓神,只觉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见不到往来的鬼魂,却觉得此去路不祥,乃止步问:“这位差官,您别瞒我!此路并非还阳道,说实话,您欲带我去何处呢?”那差反问:“想必!你有走过‘还阳道’么?”因问,猫哥结巴应道:“不曾走过!”阴差喝道:“你既然没去过,却为何说,此路不对呢?”而后,他又和气说:“实不相瞒!你此去不比众者,众者皆是去投胎转世,而你却是还阳续寿,固然是另道而行也!”经此言,猫哥倍感茫然,至此只能默默随行罢了。

一领一随,此山间僻道始终惟他们二者所行,飘然而去,不觉走二三十里路。至此路虽未到尽头,但却让二者置身于荒凉之境。这时,阴差突然停止前进,即拉扯着精猫哥离开道路,欲往杂草丛生,茂密树林深处走去。猫哥刹时间,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他恐其有诈,遂不愿随之前往。一个欲往,一个拒往,他们二者便拉扯扭打起来。他们若皆赤手空拳,以一当一的话,到底谁也占不到便宜。可人家,却是差役,身上必齐具法宝,以此精猫哥何以抗拒?到底还是要束手应随。

话说那差见精猫哥不顺其意,心中恼火,随手往身上一摸,即掏出一柄“引魂铃。”他略念几句咒语,接着便:“叮咛”“叮咛”摇响了铃。清脆的铃声随着,阵阵阴气传入猫哥耳中,如霹雳电擎般震慑着他的灵魂。猫哥即刻理智丧失,神魂颠倒,且身不由己的被那差引走。他们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处悬崖边。此时猫哥乃行尸走肉,那差见之得意!便自言说:“我与你本无冤仇,于理不该如此!但官命难违!只好对不住了!言毕,便一不作,二不休,向猫哥一推,只见猫哥似落叶归根般,从悬崖上飘落下去。那差见猫哥已落悬崖,即刻回去向判官复命,此暂且不提。

当下却说猫哥飘落于崖下的沙丘上,当时寐目昏迷,不知过了多久才醒来。他微张双眸,但觉眼前一片朦胧。稍时定神,再细观周围,但见:穷山环绕藏旱谷,尽水泉竭现枯涧。

饿鬼馋怪尽匿迹,惟见荒冢露白骨。

神仙路过心胆战,妖魔到此思回。

欲知自身陷何处?东西南北奈何度!

此时猫哥思索:“原来自己是被那恶差说是送还阳到此,而后被推下山崖。”然而,不禁叹息:“嗨!不幸遭害陷绝境,但愿是福非是祸”想到这里,他汗泪具下,欲行则不知所向。说此处,茫茫非见有任何的人影与鬼迹往来,并不知自己,到底身置于人间还是阴间。俗话说:“慌不择路!”至此他只能望唯一出入口,状“一线天”的山峡门走去。

当他至于峡门附近,便可闻见外界人声鼎沸。突出峡门,可见眼下竟一方广阔之镜。欲明此处为何境,原来路旁已设有一石碑,为注地名,曰:“禁癖崖”。猫哥见此地名陌生,又怪异,不禁一阵惊悸,且怯步,欲转身离开,不料却有不明者拉住衣袖,道:“哈哈!你即来此,又何必离开呢?不如随我们一道去快活快活吧!”猫哥闻声大惊失色。一看,原来是一打扮着十分妖艳的女子在向他搭话。下回有分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飘摇虚胆球,稳重实心砖。

欲知后事,须鉴下文!

作者:叶龙锋oo6年4月15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