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看向一脸兴奋地奔过来的蔺兰芝,伸出了手去接她:“娘……”

中山王伸出手。王妃为他卷起袖子,又从婢女端着的水盆里拧了帕子给他擦手,他道:“中常侍。”

司空流睨了他一眼,戏谑道:“怎么不让你大哥来找我呀?我欠着他人情,他要我帮忙,我是不收报酬的!”

老太太紧张地问:“能治好吗?”

谋划了那么多,从惩治春喜开始,每一件事都朝着她期待的方向发展,她以为自己赢定了,今天就能见到她娘了,谁料键时刻杀出了一个张太医?!

她挤出了两滴泪:“母亲,请您千万千万相信我,我若是唆使人克扣了姐姐与玥儿的份例,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本来宁玥没注意他的手,他这么一动,反倒让宁玥看到了那个东西,那长长的一个筒不正是西洋望远镜吗?

这之后,宁玥打开书袋,开始做功课。

玄胤为难地吸了口凉气,绝美的凤眸盯着帐顶,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滑入,落进他凤眸深处,好似聚了一整斛珍珠,潋滟得勾人心魄。

不过像二夫人这种有胆子公然与蔺咏荷叫板的嫡出儿媳,利用得当,将会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二夫人的脸色不好看了:“母亲,您……您怎么怀疑到我头上了?珍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与婉儿一样,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会为了陷害三丫头,让她铤而走险吗?再说了,我吃饱了撑着呀,去害三丫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宁玥的好感度,蹭蹭蹭蹭地刷了上来。

“如果那人使用了辅助手段,也没关系吗?”

自己昏迷的时间不算久,加快步子,应该能吊个车尾。宁珍既然敢给她下药,就必然还有后招等着她,她可不能再宁珍出招的机会!

玄煜的眸子紧了紧:“如何怪了?可是伤得严重?”

眸光变得坚定后,宁玥忽然转过身,背对着岸边的方向,在木板上缓缓坐了下来。

夫子们也发现了那群熊孩子,气得挥手叫他们走开,他们不动,几位夫子抓起扫帚便朝院墙冲去!

宁溪冷冷地看着她们,扬起下巴,一字一顿道:“我没偷,当然不会赔!”

呵!她真当没人治得了她?

玄胤低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儿,漫不经心地道:“病了,懒得动。”

其实冬八自己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儿,明明少爷看起来比周胖子轻上一半,可就是压得他无法动弹!

蔺咏荷一脸不在意地道:“当然是巧合啦!谁知道公主会打那儿经过?若非公主横插一脚,宁玥就等着乖乖回府换衣裳!只要她回了,娘就有无数的法子留住她,让她再也出不了大门!”

玄胤应完这声之后再没吭气,老嬷嬷等了一会儿,躬身告退了。

天下三大宝,青冥剑、八卦罗盘、长寿丹。其中,前两样普通人拿了也没用,因为不会使,只有司空流的长寿丹,是老人吃了延年益寿、青年吃了强身健体、孩童吃了包治百病,属于谁都垂涎三尺的东西,要不然,司空流为何非得在紫竹林设置一个不许外人闯入的阵法呢?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宁玥有些意犹未尽,前世她被逼出马家时目不识丁,所有东西包括写自己的名字,全都是那个人手把手教出来的,但一群人的课堂,显然比一个人的课堂有趣许多,而且——

我……弄死过她们。

众人或羡慕、或嫉妒时,宁溪气得险些失态。

路上,抚远公主与宁玥闲聊了几句,得知宁玥原本是要去上学的,不由睁大了眼睛:“既是书院的仕女,为何没穿仕女服?”

肇事的车夫早已逃得不见踪影,空荡荡的沿河大街,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

蔺咏荷被刺得心头火蹭蹭往上冒:“玥儿身体不好,我是担心她弄出个好歹来。”

三夫人不若二夫人这般有底气,微微颔了颔首,让宁珍唤了声三姐姐。

“咳咳!”宁婉瞪着她,咳嗽了两声,这样直白,不是摆明了告诉三姐姐,她们在监视棠梨院的动静吗?

春喜哭道:“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也没干,三小姐就要打死奴婢!您要替奴婢做主啊!”

玄煜对于自己引起的冷场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顿了顿,说道:“作为答谢,臣,愿意娶对方家中的另一名千金为妻。”

玄煜的眸光,刹那间如冰凌一般地寒冷:“跟谁打架了?”

玄胤白了他一眼,嗤笑一声,理都不理他,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玄煜眸子一眯,探出手,撕开了他领口!

“喂!玄煜你变态啊?干嘛撕我衣服?”玄胤恶狠狠地瞪向他,后退一步,将领子扣了起来。

玄煜看清了,平安符还在。

“这几天,有没有把平安符取下来过?”他若有所思地问。

玄胤眼神一闪,嚷道:“出生到现在,你见我取下来过吗?”

玄煜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抿唇道:“没有就好,记住了,平安符是开过光的,对你而言很重要,千万别取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玄胤不耐烦地摆摆手,想走,又被玄煜叫住。

“你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别的异常?”

“没。”

“那天晚上你究竟为什么会晕倒?晕倒之前,你做了什么?”

玄胤冷笑着转过身:“就摸了几个女人的胸,怎么?碍着你了?”

……

回到自己房间,回想着与玄煜的谈话,玄胤眸色一深,将平安符摘下,锁进了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