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道:“我就认识一个女孩子不是这种人的。”刘梅道:“是谁啊?”杨帆道:“就是我师傅啊!”刘梅道:“你才认识人家一个早上就知道她的性格了?你呀,就是太容易相信人。把谁都当朋友,小心你把真心给了人家,反而掉到了人家的陷阱里。像你这样的性情,怎么应付未来的商战啊?”

杨帆自和她说话以来,她一直冷冰冰的,总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忍不住问道:“师傅,你干嘛总是冷冰冰的?你为什么不笑呢?”他心中虽然对这个称呼并不喜欢,却也不愿拂逆任倩的心意。任倩脸色一沉,道:“我不喜欢和外人多打交道。”杨帆听她虽然语含怒气却声调凄然,似乎有无限凄楚哀怨的心事。刚想再问,却见她脸色苍白,刚忙收住了话头。任倩望着湖水呆了好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又低头看书。

那少女不动声色地静静听着杨帆的话,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书。杨帆侃侃而谈自己的见解,自觉很是精辟,却见那少女淡淡的不置可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下去。

正自陶醉,忽听得脚步声响,回头一看,只见迎面走来一个白衣少女,长长的头用白丝带束着,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满脸的灵秀之气,当真是美艳无双.不过,在她脸上丝毫没有悲喜之色,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即便是如此丽景,在她眼中似乎也毫无值得欣赏之处.

杨寓星把公司和萧炎合作的部分生意告诉了杨帆,希望他能尽早接管公司.但杨帆却神不守舍,问他一句往往答非所问.杨寓星以为儿子听了方才的事兀自高兴,也就不去管他.他哪里知道杨帆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向父亲表明心迹,不娶雪儿.

杨帆只气得胸口热血上涌,失声叫道:“怎么会这样?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查出来非得叫他碎尸万段不可。”

任倩续道:“从那以后,我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我奶奶不久也去世了。”杨帆又是惊讶,又是愤怒,见她长长的睫毛下泪光莹然,脸色苍白,凄苦万状,全身微微颤。心下甚是怜惜,愤怒之意顿时化做满腔柔情,伸过手去握住她手道:“师傅,过去的事你别太在意了。”

任倩抬起头来,凝望着他眼睛道:“你不会因此而嫌弃我吗?我已不是清白之身,我配不上你的。”

杨帆正色道:“师傅,我说过不管你有怎样的身世,不管你曾经遭遇过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有我,我不会再让你遭受任何不幸,我要好好的补偿你以前失去的东西,好好的爱护你。师傅,忘记以前的一切吧,从今天开始,我要让你做天底下做快乐的女人。什么清白名节都是屁话,师傅你尘脱俗怎么也计较起这些来了?”

任倩听他语气诚恳,确是自肺腑,心中感激,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缓缓将头靠在他怀里,脸上的凄苦神情慢慢转为欢颜,泪珠未干已是欢喜无限。

杨帆轻轻地搂着她,闻着她身上散出的幽香,心神激荡,柔声道:“师傅”任倩倚在他怀中,甜甜一笑道:“你还叫我师傅吗?”其实杨帆心中早已不将她看作师傅了,听她如此说,心中一荡,柔声道:“那我叫你做什么?”

任倩听他语含调笑,又羞又喜,将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低声道:“你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杨帆扶起任倩的肩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柔声道:“你的小名叫什么,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任倩道:“我没有小名,奶奶一直叫我小倩。”

杨帆道:“哎,好不容易,我总算可以叫你的名字了。小倩,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想叫你的名字你总是不允。”任倩嫣然一笑道:“怎么不记得?”

两人想起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不由得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杨帆将花捧到任倩面前,一时间花人相映花衬人面。任倩娇羞无限,伸手接过花来,玉面红花,似开还羞,秋波流转之下当真是云鬓花颜,艳极无双。两人相依相偎地站在西湖边,看着秀美的景色,想到此后的人生路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走过,心中都是说不出的舒畅安适。

这半年多来,杨帆为了雪儿的事一直犹豫不决,直到此刻和任倩互通心曲,才觉得压在身上的一副重担终于卸了下来。但想雪儿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对自己又是痴心一片,而自己却无以为报,不禁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