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席闻鸦,席闻鸦浅笑了下,拿在手里却没咬下去,而是看着章珂转身去拿手机的身影,怔怔出神。

回答好,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她间接默认了他追求自己的举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她的梦境里已然不再发生可怕的事情了,她身子渐渐平静下来,眉目也舒展开,陆沉松了口气道:“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就等着她高烧褪去这危险期便过了,我留两个护士在这照顾,你累了闭下眼休息吧。”

火势实在太旺了,薄少恒身姿敏捷,一人穿越火海其实绰绰有余,然而终归因为多抱了个席闻鸦穿行在火海里便显得艰难许多,他发现怀中的人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越来越薄弱了,没被火烧死怕也要被迷烟熏死了。

薄少恒狭长眉眼冷冷扫他,断然道:“取消吧!”

豹子笑意浓郁,看着她,蓦然说道:“倒酒!”

苏锦年撇了撇嘴道:“我欠了他们老大钱,所以抓我来还债的,至于你应该是被豹子看上了。”

写“赵鸾杀人案”报道的那名记者刚巧是个特别疾世愤俗的楞青,特别痛恨富三代官二代一类人,知道苏锦年是出身政界名门的官三代,言辞间一下子颇为犀利,话里几乎句句隐含讽刺,一篇简单的报道杀人文章,他洋洋写了一大篇,抑扬顿挫,慷慨激昂,直接写成了一篇痛斥苏锦年的人生的罪状,不单单将苏锦年的背景生活环境教养等等写的极为详细,甚至将案发的起因经过地点杀人的动机都写出来了,搞得像是亲眼看见他杀人似的,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他还把苏锦年的陈年烂账吃喝嫖赌的事情全部都翻出来说了一通,牵一发而全身!

他开车紧紧跟在警车后面,俊眉深锁。

薄少恒神色更冷了些,不过却没再说什么,直接开去了她家。

“就是啊,女人就一定要会做饭吗,真是气死我了。”

苏锦凉是个好男人,不值得为自己苦苦等候。

“妈,让她走,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席闻誉在席母耳边低语,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了。

可是越是逼迫越难入睡,也不知道在床上辗转了几次,一闭眼脑子里便出现两人海边激吻的画面,男人精致的眉目以及温柔缱倦的话语。

苏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劝,苏老爷子说的话其实苏锦凉都明白,但是就是忍不下心中那口气。

营生心底里对席闻鸦有些佩服了,能被薄少恒如此对待的女人,倒真有些本事!

这般的人才若为国之将才定为国家之幸,百姓之福,可惜……。

“你……。”

“你没戴首饰!”

他跳起身漫步走了,留下秦斫坐在那里顿时感觉阴风刺骨,薄少恒的眼神一眯,笑了,笑得邪佞而危险,“唐笑,你找死!”

男人看到钱笑了笑,眼睛雪亮道:“下次有需要随时找我!”

研晟一直默默的看着他生疏却温柔的动作,眼神有些恍惚的软了下来,但是一想到姐姐的面容,又忍不住的看他厌恶起来。

他轻笑出声,脸上满是对孩子的宠溺之色。

研晟却仿佛不想放过她,豁然走到她面前死死的盯着她,沉沉开口道:“你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薄少恒狭眸微眯了下,语气隐含几丝担忧。

她的躲藏行为看在薄少恒眼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倏然起身,脸色沉沉的很难看,席闻鸦有些莫名,看着他陡然走了出去,更加不解,薄少恒的性子太过阴晴不定,她还真琢磨不出来他什么意思。

其实,不管慕草微面上装的多么绅士君子,心底里的八卦泡沫简直快把他自己都淹没了,他对席闻鸦的印象不错,长得不算最美艳的那种女人,可身上自有一股风情,眉眼淡雅,净而清新,淡而脱俗,像是一朵清莲静静绽放属于自己的风华,并不灼艳却偏偏让人有种移不开眼的惊艳,难怪能入了薄少恒的眼。

直到电梯门彻底关上,慕草微摸了摸鼻子,一双挑花眼笑的像只狐狸,每次戏弄连展几乎都让他乐趣无穷,“哈哈,小展展还是这么可爱!”

若说后悔,她确实后悔当初怎么就没看清楚薄练臣的真面目,但是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不是后悔便能推翻重新开始的。

“呃……”他突如其来的莫名问题让席闻鸦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说道:“会一点!”

薄老爷子点头满意的笑了笑。

他修长光润的指尖一点点将女子脸颊上的乌黑发丝勾至耳后,看着这张沉静柔和的容颜,有着难以仰制的喜悦感,“你会陪着我吗?”

薄少恒的脸色越发沉了些,没人比他更懂得他妈的心思,作为一个儿子他知道有些事情上能迁就就要迁就母亲,但是有些事情上不能迁就就必须硬到底,否则,他这辈子逃不出他妈的手掌心,从小薄少恒便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有些事情上柳善容还真争不过这个儿子。

她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番心思,有些恼!

“不必了,我怕被薄少的红颜们撕成碎片!”席闻鸦听出他话里的玩笑意味,也翻白眼玩笑道。

“席小姐跟人接吻之时也是这般冰冷摸样?”

似乎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出身名门的公子哥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几乎在那一刻,席闻鸦和张舞同时出手了,但终归还是席闻鸦手脚快了些,先接住了孩子。

席闻誉一看席母便像是看到了救星,爬起来便往席母怀里躲,席母看着她半边高高肿起的脸,嘴角的血迹,吓得不轻,心疼不已,眼神如刀似的剐向席父,嘶吼起来:“你凭什么打女儿,又不是她的错!女儿也是被人陷害,你吃了火药了,一回家问都不问清楚就打她!”

苏锦凉有些头疼,觉得这场对话没有必要再下去了,席母已经明确的表示出了她对席闻誉的话保持着坚信不疑,但对席闻鸦却不容置疑的否认,以前他常觉得做父母的表面上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但最起码内心还保留着一份爱的,但是眼下看来,终归是他太天真,高估了席母。

“伯母!”

她的疏远,薄少恒看在眼里,眼底暗了暗,眉心细小的拧了下又舒展,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仿佛还在流连回味女子乌黑发丝的触感。

男人却不管警察的脸色有多黑,直接拿过他手中的“证物”取出里面的手机给席闻鸦,然后将纸袋还给警察,“这是物证,里面的手机并不是!”

他现在完全是不管席闻鸦是不是窃贼,就算不是,他也当她是了。

顿时此柜台前只剩下席闻鸦一人站在当场,而此时此刻导购员回神,拿着第三款放置在柜台前,却猛然瞥见柜台上空置的盒子刹那尖叫起来,“啊,珠宝……珠宝不见了!”

他提议给席闻鸦重新买个手机送过去被席闻鸦拒绝了,章珂听后在旁边不断挤眉弄眼,轻声说她笨蛋,干嘛拒绝,人家摆明了想要借着送手机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