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选研习,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研家在政商两界有着极为强大的人脉资源,足以帮助他登临一个又一个至高点。

苏锦凉见她错愕的摸样,还以为她单纯好奇,不由解释道:“恩,根据警方的查证,起火爆炸的原因是煤气管泄漏导致的,这起事故早就在政界军界传开了。”

席闻鸦波澜不惊的坐在位子上,脸色丝毫未变。

席母的语调冷冰冰的,跟对席闻誉说话之时的温柔宠溺声调完全不同。

席闻誉理也没理,直冲着抬头锁眉望着自己的苏锦凉,还没在他身前站定,她便笑靥如花道:“锦凉哥哥,你要娶姐姐,怎么也不问问姐姐的意思,她可是说不喜欢你呢,姐姐看样子不会跟你结婚。”

她失望的撇了撇嘴,再次道:“姐姐高烧后连性子都变了不少,医生有没说你何时能恢复记忆?”

“呀,锦凉哥哥来了!”

席闻鸦坐起身,眼神已然清醒了三分,看着他道:“你是谁?”

只听男人磁性嗓音清冷响起,音调虽冷,语气却温软入骨,“我何时骗过你,当初知道她有孩子后我暗中给她喂过药,但是没想到在飞机上遇上气流她吐得厉害,这孩子命大也就活了下来。”

说完,他朝席闻鸦恭敬地行了个最具敬意的贵族礼节,然后转身离去。

“臣子,别太难过,身体要紧,你还有孩子不是。”

“是啊,臣子,嫂子虽然去了,但毕竟你们还有孩子。”

“臣子,好好照顾孩子,将他抚养成人,我想就是对嫂子最好的安慰。”

与薄练臣比较要好的朋友跟发小也纷纷上前劝慰。

“大哥的孩子很漂亮,有名了没?”

薄少恒上完香后也走了过来,经过陈罗钦身边之时,无意扫见她手中的孩子,看着那双乌黑透亮的大眼,莫名产生好感,当下便从陈罗钦怀里抱了过来。

薄练臣见他抱着孩子,眼睛不动声色的暗沉了下来,脸色也不太好看。

对于薄少恒这个堂弟,薄练臣打小便不太喜欢,长的漂亮不说,也聪明的过分,他总有这么一个想法,认为是薄少恒抢走了很多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因此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打败薄少恒,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信念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里,随着年龄的成长这个欲念也逐渐变成了一个执念。

似乎他就是为了打败薄少恒而生,将他拉下金字塔,狠狠踩在脚底下而活着。

他所走过的每一步,每一段人生,每一次经历,他都下意识的拿来与薄少恒比较,然后在心底里做出判断,哪个方面还不如薄少恒他便加强哪个方面的改进,可以说他放弃从小最喜爱的医术选择了政界也是受到薄少恒的影响,他要做一个强者,而不是被人呼来喝去,卑微俯视的弱者。

为了这一目标,或许薄练臣自己都没发现他自己的心理已经扭曲变成了一个完全不正常的状态。

他对薄少恒如此之恨,此刻看到他抱着自己的孩子自然是高兴不起来的,且更让他不爽的是方才还哇哇大哭不休的孩子在薄少恒的巧思戏逗下竟然裂开嘴傻笑起来,那铃铛似的笑声让他脸色越发铁青了起来。

“练臣哥,少恒哥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

薄西禅胳膊撞了下薄练臣,薄练臣总算从阴晦的思绪中醒过神来,脸皮僵硬的扯了下:“还没呢,想等百岁宴请爷爷赐名呢。”

“爷爷的第一个曾孙子确实该爷爷亲自取名。”

薄少恒点了点头,伸出修长如玉的食指去点孩子粉嫩的鼻子,却没想到孩子张开口以为吃的送上门一下子含住了他的手指,含住的同时,两只细嫩的小手也紧紧抓住了那根手指,似乎怕被人夺走似的。

这一幕一下子逗笑了围观的几人,薄念青软语娇笑道:“这孩子莫不是饿得慌了,吸老三的手指还吸的这么有味。”

“少恒哥,这小子估计跟你有缘,一到你手里居然就笑得这么开心,跟偷了腥的猫仔似的。”

长年军中生涯让薄西禅的肤质呈现着健康的古铜色,手上肌肉跟钢铁似的,使得他不敢用太大的力去碰孩子的小手,似乎就怕一个不小心,这软软的身骨就被自己的一个不小心碰碎了。

薄练臣站在一边越看越不是滋味,却无法发表什么言语将孩子从薄少恒的怀里剥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