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矜的心清瞬间由即将要被香风薄雾所熏倒而变得紧张异常。高矜想要本能运出护体真气,不想竟无半点用处。他只感觉到浑身酥软,就是想要抬腿走开也是不能。

才见杏花园,转眼几重天。

高矜忙道:“那是当然,溪妹妹果然聪明过人。”

高矜本想招来自己的白马,怕百里全不肯,以为自己要逃跑,只好作罢。

众山贼见是一位书生打扮的公子哥,就没有放在眼里。将刚才托举的麻袋放在地上,打开麻袋口。高矜低头看时,麻袋中竟然是一位奄奄一息的年轻女子。一头乌黑头遮住整个脸庞。看到此处,高矜再次托手道:“各位,这是要做买卖吗?”那些贼人也不胆怯,为一人道:“想买吗?二百两白银。绝世佳品,新鲜货,很水灵。”一副老江湖的样子。高矜心想,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贩卖人口,看来这世道是有些混乱。这么多贼人强抢民女,肆无忌惮,随口就可买卖。高矜在沉思时,那些贼人以为他怕了,道:“这小娃儿是刚从山下抢来的,你看长的多水灵,啊!”说着,竟把还在迷离中的女子脸上的头拨弄开来。但见之下,果然水灵、秀美,只是仿佛就要离开人世。高矜一看之下多了几分怜悯之情,道:“先把人放出来,你们看他都快要死了,到时岂不损失?”那些贼人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将女子身上的麻袋退了下来。那姑娘立时瘫倒在地上,高矜怜悯之情更切。

高矜因为作了令自己愧疚的事。在后面的几年里,少了一些私心杂念,专心习武。他的武艺长进很快,到后来他把小时候的那些调皮事慢慢忘记。

高渐离道:“这样也好,我们搬到山下,以后见面的日子就少了。等我们酒楼生意好起来时,你们也搬下来住。”

“哈!哈!哈!哈!”

这一切,高矜跃跃欲试。十年磨一剑,而且是百年前响彻天下的鬼谷之后代传人来磨这把天绝之剑。

高矜闻言,兴奋异常。他有三年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自是十分想念。

小高矜不会去想这些问题,他只是好奇。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奇路定眼看着高渐离不再言语。

因和奇路相熟,就直接来到书房等候。听看门道士讲此刻奇路正在炼制丹药,不能打扰,高渐离就在书房坐了下来。

他最后通过魏国,秦兵从四面八方围攻魏国,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到处是流离失所的难民潮,残壁断埂,一派荒棘。

正好徐氏宝刀也一并被盗回,原来秦王憎恨荆柯用短刀刺杀自己,所以派人用那把荆柯用过的徐氏宝刀将荆柯钉在城墙上,门客在盗运尸时顺便将宝刀一起拿回。由于宝刀上喂有剧毒所,以荆柯的脖子已尽数腐难,惨不忍睹。燕丹听后很是伤感,派人在上谷又重新修筑一处假坟。他自知不久秦国的大军就会踏平这里,到时少不了寻找荆柯的坟茬,故此修筑假坟掩人耳目。高渐离另外得知在自己赶往秦国时候,侠市已经和车骑离开燕国。

在蓟市的大酒楼上,每次他们三人都喝的迷酊大醉方才罢休,有月亮的时候他们就带着酒肉来到一处空地,等到都已大醉的时候,他就说:“大哥舞舞剑吧!让兄弟们开开眼。”荆柯在酒劲的作用下把剑舞的山响,朦胧中只见朵朵剑花,难见人影,荆柯的剑术已到炉火纯青的境界。高渐离则拿出自己的绝活,他的琴声响彻燕赵,他们会一路高歌一路剑,回到住处,他们三人合住在一个房间,七倒八歪一直到天亮。

船队漫漫地靠近了许多,在两方战船相隔一里地方。驼鹿王命令所有的船队一字儿排开,那十艘楼船飞刀排在所有船只的最前面。双方没有语言,海市三凶的战船同样一字排开,所有的刀弓手开始蠢蠢欲动,因为没有风,他们开始人力划过先起冲锋。

他与高玄一路谈来竟然十分投机,侠市不曾想在这里遇上知己。中原客对中原之事略有耳闻,知道那母女是天下第一快剑手荆柯后人,更凭空生出几分敬意,因为没有风浪船倒走得很慢,这样他们有了更多谈话机会,高玄对侠市义行表示敬佩。在异邦久居的高玄不容错过机会,说道:“如果你不介意得话,我们结为异姓兄弟,我长你为兄,也尊荆柯大侠为兄长,不知义下如何?”侠市通过谈话知道高玄也是忠义之士,知道他敬重大哥义胆云天,不假思索地说:“如果能和高大哥结拜也是难得幸事。这样荆大哥的遗孀骨肉就可以免受许多流离之苦,也算了了我一番心事,这样正好。”当即他们焚香对海结拜,也喊过车骑共尊为嫂嫂。

第十天,秦军大举进攻燕国。

多年浪迹天涯积累的思念之情,又让他加快了脚步。思念、想念占据上风,荆轲如孩童般快步冲入楼搁。

当第一眼看到病榻中的公主时,荆轲还是强忍不住落下泪来。公主身子虚弱之极,已身处昏睡迷离之际。御医带荆轲到病榻边时,荆轲失声哭了出来,当泪水落在车骑公主脸上时。奇迹出现了,也许是荆轲的泪水刺激了车骑的反映,她回光返照般呓语道:“是齐国哥哥来看我了吗?”听到这里再是铁石心肠的人儿也会落泪。何况眼前就是自己心爱的人儿,几年不见,公主出落得更加标志可人,要不是长期卧病,人有些虚脱,将会更加美丽动人。现在病榻中的公主则是一种别样的美人神态,这样的睡美人更加让自己多出几分怜爱之情。此刻积攒几年的泪水在瞬间爆,荆轲也顾不得许多,眼望着公主泪如雨下。他情不自禁拉起公主骨瘦如材,仍不失纤细白嫩的小手,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地吸允着。也许是条件反射,公主在迷离中居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荆轲,“齐国哥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终于回来看我了!”荆轲的心都碎了。旁边的国王想要制止荆轲的行为时,他仿佛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也看到一些荆轲当年的影子。转念一想,全当这些是真的吧!眼看公主活不了几日,到时女儿没有结婚就死去,还不如乘这机会给她完了婚。到时好找一个惯而堂皇的理由,让这小子殉葬也不愧对女儿,想到这里他示意御医和侍从都出了公主房间。

天有阴阳四季之变,人有旦夕祸福。

杏衣女子急忙起身拦阻道:“高公子不必太过疑虑,既然高公子如此识大理,小女子也就不妨明说,此事和小女子多少也有一些瓜葛……”

高矜站在原地想听杏衣女子细说,但那杏衣女子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来说。高矜隐隐约约感觉到从事情的一开始就和这位杏衣女子有所牵连。回想起在冰谷中的清香气息,还有所见的古怪僵尸,最后到那颗设有机关的杏树。

杏衣女子看到高矜思索的眼神,仿佛下定一个决心。道:“是我用清香气息引你到这个山谷的,啊!……,但是,我虽然怀有他意还是先救了你一命,没有我的指引你不会走出冰谷,结果是——你会在那里变成僵尸!”

高矜想到了这些,道:“这些我也是一直在想,就是没有想明白。那就在这里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我高矜是知恩必报之人,既然姑娘于我有活命之恩,先受高矜一拜,日后如能活着走出这个山谷,自当时刻牢记报恩于姑娘!”说完不由分说,扑通在地,对着杏衣女子连叩三个响头。

这可急坏了杏衣女子,想要扶高矜时,又有男女授受不亲之分,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受了高矜三叩之礼。

那杏衣女子悻悻道:“高公子真乃人中蛟龙,唉!此事因我而起,但愿高公子能够逢凶化吉。如若缘分到时……”先前还是阳光灿烂的杏衣女子,此刻脸上却是阴云密布。说话时眼睛直勾勾看着高矜,好像有好多话要说,但是又不能说出口。

“我叫姜明月,是距此数千里之外乌孙国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