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铎之舞

帝却突然大笑起来,右手握萧,左掌摊开,右足轻踢,一团积雪跃上左掌,紧握。向后旋转身子,纤手交错,乌黑的丝飘浮在空中,身子不停旋转,白皙双手不停变换,舞动,宛如白蝶蹁跹。

——忽然双足蹬地,左掌展开,雪已变成一颗颗粉红的晶莹,宛如玉润浑圆的珍珠。右手握箫,一颗颗珠子飞蹿了出去。

不敢有所松懈,“宫,准备好了吗?剑在璟手中跳了跳,狠命向左斜劈,一股剑气伴着邪气的火红争冲向帝。

剑气所到之处,冰岩崩碎,雪砾飞扬,激起阵阵雪雾,更撼动了山麓,引得连连山摇地动。而那一颗颗珠子对准的却是无娀军士,粉红的晶莹居然在人群中爆炸开来,粉红顿时被弥天的鲜红掩盖,璟完全不理不顾,挥舞着宫,剑气直逼帝。

宫墙上的白衣取出腰间佩剑,剑泛着亮白的青光,映明了那张俊秀绝顶的侧脸,右手举起长剑,疾而又悄无声息地一跃而起,向背后刺去,耳边呜呜的肃风清寒,转瞬男子已来到背后,猛然停止动作,身后纯举起画脂剑,正对璟的脊梁!

顷刻,万籁无声,只留凛冽的冰风在身旁盘旋,呼啸。远处,雪雾慢慢散开,浮动的雾气中凸现出清秀的身影。

“快点从这里撤出去吧!”冷冷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双大眼睛迸射着浓浓的杀意。高挺的鼻梁,薄薄嘴唇的轮廓勾勒着最动人的曲线,刀裁的脸廓,修长,眉棱——一幅惊艳!天下竟有如此角色的男子。

啊!和驰骛竟有九分相似!

璟心中惊呼,宫剑不知何时奇异的移到左手,“吭!!”铿锵有力的一声,火星四射!

差点就被你用色相迷住了呢,璟毫不客气用宫直向白衣男子的咽喉刺去,嘴角带着邪邪的笑,那白衣男子由于刚才出其不意的一击,身子被震得左倾,眼看就要得逞,那男子竟从左手变出一把剑,灵巧地把宫挡了回去,手法竟和他刚才所用的如出一辙。

惊诧之余,那男子的剑在不断变化着,璟不禁也为对手叹奇,那招招看似虚无的花套,竟在的要害处肆意游弋。

璟小心应付,心里思忖着要战决,否则,不知身后那个女人又会有何动作,但白衣男子似乎是个很难缠的对手,熟稔的剑法,游若自如的气息,根本占不了任何上风。

回旋步伐的瞬间,见女子持箫凛凛而来。

“该死!驰骛这小子到哪儿去了?!”

单独应付白衣男子本来就够吃力了,如今在加上这个女人,搞不好——不容多想,璟的身体霍地前倾,背上撕心裂肺的刺激传来,镂冰箫赫然插在身上,身体被开了一个大洞。血突突直往外喷,激愤的猛回头,果然是她!!

“你这个毒女人!”挥起宫奋力向帝刺去。谁知女帝竟不慌不忙,邪气的笑着,倒立翻跃,足尖轻点宫背,巧力一施,稳立宫上。女帝猫腰下探,雪白的颈项一览无遗,猛然现,刚才宫门上女帝被自己刺伤的痕迹荡然无存!

此时,宫立即转复向上狠刺,女帝一个又倒立,纤手紧握镂冰箫,纵身自然下坠,单手握箫。更是疼的钻心,变幻着宫,以最快的度刺向这个悬挂在自己身后的女子。不料白衣男子的那柄长剑又成功的接下了攻击。

璟腹背受敌,女帝挑衅的笑无疑火上浇油。

璟仰天长啸,宫剑浑身浴血——哪一次陪伴主人出征不是如此呢?

——但,这次,血竟是主人的。宫似乎会吸血,殷红把宫镀上一层眩目的红光,红光越趋明亮,耀眼。

“是你惹恼了我!今天我就用你的妖血喂饱哦的宫!”大力挥舞着宫。

帝见势不妙——全力拔出楼冰箫!

疼痛几乎要撕裂璟的五脏六腑,快用左手结出“止血咒”,记在肩胛,但宫的步伐却没有因此停下,蛟龙般神游在的周围,如灵蛟腾海,盛开朵朵火红的奇花,白衣男子与帝都不可向迩,亮蕊中兀然吐出一条信子,至刚至烈的“决裂虹阳”。

帝惊疑地盯着白衣男子,立刻飞身离开,但火舌还是伤及两人,强烈的气将他们打落在宫门上。

不待两人起身,朵朵红焰全数吐出火流,似无数只触手,各路逼近!

白衣男子迅地将剑绾出一个个青色光环,“咻咻”声不绝于耳,青色光环迅汇集,似一弯蓝幽幽的水柱,向直奔而去,遇上璟的决裂虹阳,“水柱突然转头而上,条条红焰似被迷惑,紧随蓝流而去,缠绕,攀附而上,宛如藤蔓依附乔木,“哧哧”作响,两股力量水火不容,爆炸开,弥天盖地的黄光刺痛了所有人的双眼。

谁人也没察觉还有一丝红焰向帝伸出毒爪!

嘴角倾斜,璟冷笑着——

手不断的变幻挥舞着宫,与白衣男子厮杀着。

那丝红焰迫近时,帝立刻弹起一粒粉红企图阻断。疾的红焰竟活生生地生出一张嘴,张嘴便吞下那粒冰冷的雪珠,毫无阻挡地闪电般贯穿了帝额上的金凌铎。

“嗷——”一声哀号击碎了白衣男子的神经,回顾盼,只见帝抱头倾倒,男子顾不得攻击,上前搂住,女子用力掷出楼冰箫,“你要这箫,给你!”

跃身前往,璟稳稳地接住了箫,攥紧手中通体莹白的宝物,玉凿而成,其上镶嵌的神石更是耀眼夺目,果真如传说般,是件珍宝。

但它的价值不因其巧夺天工,而是——

“你也耳闻了吧?没楼冰箫就不能号令嵌纶冰凌子民,请出庇佑冰凌的神灵。”女子缓缓起身,“但你知道怎样号召子民吗?”

楼冰箫不过一件普通的信物罢了。当然,我要楼冰箫——

璟又快的举起宫,白衣男子也提起剑,眼睛狠盯着璟,女子却轻闭美目,双掌在面颊右侧清脆的合在一起,左足轻瞪,右足侧后旋踢,纤手轻颤,旋转,跳跃,恰似凌铎花迎风起舞。

白衣男子向后退出几步,“凌铎之舞!等等!”

女子完全沉醉了——白衣男子跨步上前,“我们还会有办法的,你——”女子突然夺夺取了男子的画脂剑,剑锋兀然指向眉心,轻旋剑柄,眉心紫金色的凌铎花被硬生生剜了下来女子仍下画脂,凌铎花径直飞往镂冰箫,悬在璟头上。

不假思索,本能性的挥剑斩去,只觉天地之间霎时万物撼动起来,群山似乎都想挣脱土地。

“真该死!!”璟全力挥剑,向宫们上的两人袭击,红焰灼热,股股蓝流也随即抵挡而来。

就在这时,雪山上的座座冰锥像是被召唤,飞离群山,悬浮空中,慢慢地,锥尖挪移,俱指向璟。

成千上万的冰锥,长足一人之躯,形同小山,对准璟,疯狂的向璟扑来!璟使出浑身解数,全力击退迎面攻击而来的“山”,一剑斩一锥冰锥破开,里边竟然伸出一颗头颅,死死地咬住宫、璟的身子,攻击的势头虽猛,但不久,那头颅便化为团团彩雾,消失殆尽……

璟四面楚歌,无路可退,恰才胜利的喜悦被深深的恐惧代替——果然不该轻敌呵,那嵌纶国的悠悠历史沉淀的毕竟是怎样的玄密和神奇啊!

——不过,我璟不会让你们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宫剑始终坚持着毫无破绽的舞动着击碎呼啸而来的一座座冰锥。眉心紧皱,肩上骇人的伤口依旧淌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