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说:还是瞎说。

我说:我们不是说好在外面见面吗?

我们住在一个宿舍倒对他和颜悦色,他很得意,于是我说,你以为你能当标兵是那么顺利啊,要不是在大家鼓励的基础上我写了那么多违心的话,人家能被感动吗?钱一莽愣了几秒钟,然后一声不响地冲出了宿舍。几分钟后,在我们还在纳闷时,他已经提这大袋的零食从市归来,而且还给我亮了亮手中新买的香烟。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后钱一莽有又去学生会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去了,我们大吃一吨后倒在床上闭目养神。熄灯时钱一莽才回来,把就要睡着的我唤进厕所,在手机的光芒里他递给我一支烟。

农民工们一直在说着平常在村子里闲聊时的玩笑话,售票员也加入其中。车上一半安静一半热闹。有一个说话不着调留着胡须的男人说话最多,也最讨人厌,大家都不愿意怎么理他。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聊了些什么,后来留胡须男人与售票员生才争执。

我说:退惴⑸耸裁词虑椋灿胛颐俏薰亍?

梁静说:虽这样说,可总觉得不妥。

我说:我也这样觉得。

梁静说:你不是说没什么事情生嘛。

我说:你看谁上来了。

梁静看了一眼刚上车来的人,小声说:原来他真没死。

此刻那个刚上来原来那个留胡须男人对一个男人说:你也去甘宁啊。

男人说:老巴,你不是一个月前就去甘宁了吗?

留胡须男人说:我在县城住了一个月,吃住都有人管。俺想一直住着,可不活动就生病,所以出来走走。

售票员的脸色很难看,走到留胡须男人身边,说:买票。。

老巴说:俺都花你好几万了,这几十块钱还要。

售票员说:你不买票,我愿意再花几万块。

老巴乖乖把钱拿了出来。

老巴坐定的时候汽车仍无开启的动静,我想大概还有什么人要来。梁静很是烦躁,左顾右盼窗外的风景。十分钟过后从远处开过来一辆面包车,我认出来是之前揍老巴那伙人所开的车。面包车停在客车附近,老巴惊慌失措,站起来就往下冲。这次老巴似乎聪明了许多。从面包车上下来一个姑娘,然后面包车就开走了。这时老巴已经跑了很远,不经意间看到面包车走了,又跑了回来。

刚才那个男人问老巴:你跑什么?

老巴说:好久么没运动过了,我看车一直不走,就下去跑跑步,锻炼身体。

此时售票员早已忍俊不禁。

从面包车上面下来的姑娘就是上次那个临时女售票员,她上来时客车终于开动,顿时梁静面露喜色。上车来的姑娘坐在了我的前面。客车很快行驶到梨园附近,正有无数果农在摘梨子。我看着诺大的梨园,忘了哪棵树是老巴依靠过的。

我和梁静一起看着窗外的梨园,我想是因为这一去就真正吃不到家乡的梨了。我们还在呆呆地看时,突然有人问:看什么呢?

我和梁静一起回头,看到最后上车来的姑娘扭过头来。梁静笑了笑,说:售票员同志,又要查票吗?

她说:没想到你还记着我。我得先声明一下,我不是售票员,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在甘宁上学的大学生。

梁静说:现在遍地是大学生。

她说:遍地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

梁静说:这都怪中国的人太多了。

她说:人多也没什么,有计划生育政策在控制,可惜不彻底。

梁静说:所以我决定毕业后去人少的地方工作,去西部。

她说:你千万当心啊,听说那里的人很野蛮。

梁静说:我也这样听说过,好像他们还过原始人的社会。

她说:那他们应该是群居的。这样就麻烦了,不存在婚姻关系了,说不定谁跟谁就有了孩子。

梁静说:现在的原始人也这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我要先找个老公,然后带着老公一起去西部。

她说:从现在起你就得找一个愿意去西部的男朋友了。

女孩子聊起八卦总是没完没了。我插不进去嘴,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