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云潮从床上翻身坐起,只觉额头汗涔涔的——“生什么事了?”他问。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习已为常了。霓裳牵着马匹走在他身边,她口袋里的银子已经不多了,可令她惊讶的是,云潮的口袋里似乎永远不缺银子,而且动辄出手就是元宝。

“没有!”小四果断地回答。

“噢!我敢说这是一个不错的梦。”云潮刚一说完,渺幻的脸就接了过去。“做梦!我八百年没做梦了,不过那真是件神奇的事情。不过,我们没有时间听你讲接下来的梦境了,尽管我们迫不及待想知道更多更美的梦。因为太阳就要出来了,我们得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归依地府,在此之前还想帮你们个大忙。”

“因为只有你才能解除我们的魔咒。

“还有多久的路?”他冲她温和地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二个人鬼魅一般沿着深巷,越过城墙,融入无边的旷野。此刻,月亮刚被乌云挡住,天空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歌圣地新城的城头晃动着一道道遥远明亮的灯光照亮前方的路;隐约似乎还能听得见奴隶们干活的号子。

“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昨天晚上带人去客栈,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那5o两银子。没想到你竟然是总监大人的千金。”

一旦有新的犯人进来,那些人就了疯似的咆哮,伸出泡的脱皮呈满皱纹的手,想要撕扯,想要抓住开门时透进来那一屡光亮,诅咒、漫骂、乞求混成一团。

“听说魔血石家族的人可是大有来历啊。”一个大人冷笑了一声,阴阴地说。

“呜!”巫族人大叫了一声,原本空洞无光的眼神里忽然充满了忧伤——他们不能说话,舌头上钉着长长的铁丁。

“往哪里走?你耳朵干什么用的?没听我说吗,大人在前面的书房里。”

“它可不是到了琴城。”房门吱地一声,玉二娘手里掌着灯,披着衣服走了进来,“我猜到二位肯定会被醒。二位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这飞天蜈蚣可不是在琴城,而是在旁边的歌圣城的绝地谷。那里是堆放歌圣地奴隶死尸的地方。一些奴隶的家人在得知死讯之后,就千方百计地给运送尸体的兵士送银子财物,通过贿赂让他们把尸体留下来好入土为安,等到宵禁以后再偷偷地出去把尸体运回来,那飞天蜈蚣是闻着腐尸味道追过来的。”

“这还得从十六前年说起。南越国、东晋国和猎西国联合起来打算攻打撒花国。借小公主出生,六月飞雪为由,派使臣过来下战书,那个使臣就是夜繁。他没想到了撒花国之后就被扣下来做人质。后来生了宫廷政变,紧接着皇上驾崩,大公主敷罗做了一国之君,夜繁也就成了天下最红的男宠。”

老板娘吓的魂不附体,指了指后窗,让二人从那边跳下去,边理了理衣衫走了出去。“霜醒姑娘,来啦,如荷赶紧上茶,拿我们店里最好的茶。”

霜醒笑了,“要我再讲一遍这个故事吗?好吧!我记得很清楚。歌中讲是的放荡的翰原国皇后,名叫多溪。我说的对不对?”

云潮被她逗的哈哈大笑,上前将她扶起。“你还没有告诉本侍女你叫什么名字呢?不用行此大礼!”他油嘴滑舌,却是孩童的天性。“我叫云潮,你呢?”

“又是黑塔楼的人。”小四叫嚷着。“真是讨厌透了,魔血石家族的硬骨头,我家小主人自从第一次见到了你,就和这鬼地方的人搭上了倒霉的弦,真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

左释挣扎着起身,在云潮的帮助下砍了一颗松木,取下一小段仔细地雕刻着;刻好后,从箱子里拿出金色海棠花的勋章,放在了他们的胸前,又用红色绸缎,在‘棺木’外包裹了一层。拣起地上的青铜弯刀,亲手割下撒花过士兵的头颅,放到坑底。随即,棺木被放进了进去。左释又将自己的弓箭拿来,放到棺木上。跪在地上,面朝猎西国的方向,虔诚地祷告。

“少废话!”

奔宵听它的说话,踩着碎步,低下高傲的头颅,鼻子里出一声短促的嘶鸣。

“要两匹最好的,元宝有的是,对不对纪罕公子?”云潮把目光给了纪罕。

纪罕看的痴了,怔怔地凝视着她,半晌才醒悟过来。连忙道:“在下纪罕,敢问小姐芳名?”

金意如一剁脚。“你怎么那么糊涂啊!谁不知道这余珥是二公子纪罕的狗鼻子,你把画给了他,那二公子就算翻遍整个东晋国也要将她找出来。”

“哈哈哈。小娘子!我已经盯小娘子很久了;东晋国难得有怎么标致的小娘子,哈哈哈,今天老子得多开点价。”说完,冲着对面的翠意坊喊道:“金大娘子,快下来验收货物啊。”

眼看就要跌到地上,从空中掉下来一条白绢,扣在云潮的脚上,白绢稍稍一偏,将他挂到了一侧月桂树的树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