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皮诺乔生气地问它。

“我很想留在这儿…可我那可怜的爸爸呢?”

“苦的我不喝。”

“看见了。”

他看见敲门毫无用处,就开始在门上用脚拼命地踢,用头拼命地撞。这时窗口探出个头来,这是个美丽的小女孩,天蓝色的头发,脸白得跟蜡像似的,眼睛闭着,双手交叉在胸前。她说话时嘴唇也不动,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从另一个改界来的:

“要钱还是要命!”

“是,先生们,”老板回答着,对狐狸和猫眨眨眼,像是说:“有数有数,算说定了!…”

“要问他赚的钱,从不见他口袋里有一个子儿。请想象一下吧,为了买一本识字课本给我上学,他得卖掉身上仅有的一件短上衣。这件短上衣完全是补丁,没一处好的。”

“我这会儿要是把你扔到炭火里,谁知道你的老父亲要多么伤心啊!可怜的老头!我很同情他!…啊嚏,啊嚏,啊嚏!”他又打了三个喷嚏,

“一点不错就是他!”罗萨乌拉太太打台后伸出头来尖声叫道。

“这大棚是什么玩竟儿?”皮诺乔转身问村里一个孩子。

杰佩托虽然装出一副凶相,可看着他那可怜的皮诺乔这么受罪,眼里噙着眼泪,心里充满了爱,他不再回答什么话,只是拿起工具和两块干木头,一个劲地干起活来了。

杰佩托先还想骂他打他,可等到看到他躺在地上,当真没有脚,心马上软了下来,他赶紧搂住皮诺乔的脖子,把他抱在怀里,抚摸了他成千遍,哄了他成千回,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下腮帮,哭着说:

过了半分钟,窗子又打开了,还是那个老头儿的声音对皮诺乔叫道:

“多谢您,皮诺乔先生,您让我省了力气,不用去弄破蛋壳啦!再见,祝您好,请代我问候您一家人!”

“要让我走,”蟋蟀回答说“可得让我在走以前先告诉你一个大道理。”

嘴吧于是停了笑,可整条舌头都伸出来了,

“咱们倒来听听看。”

这一回樱桃师傅当真愣住了,眼睛吓得鼓了出来,嘴吧张得老大,舌头拖到下吧,活像喷水池里一个妖怪的石头像。

他一到葡萄藤底下,卡嗒…只觉得两脚给两块很锋利的铁片一下夹住,痛得他眼冒金星。

可怜的木偶是给一个捕兽夹夹住了。这种捕谷夹是农民装在那里捕捉大鸡貂的。要知道,鸡貂是附近所有鸡埘的大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