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龙没有动弹,气得身上发抖。
汤豆豆看一眼一直沉默的阿鹏,阿鹏也看看她。汤豆豆低头,若有所思。
潘玉龙借着路灯的光亮,开始清理院子里的碎砖烂瓦,垃圾杂物。听到汤豆豆的家里,再次传来动人的钢琴声,还是那首名叫《真实》的曲子。潘玉龙一边干活一边倾听,原本忧伤的旋律,此刻忽然变得温暖安宁。
潘玉龙:“我谁也不像。”
潘玉龙点点头,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汤豆豆没有作声,返身又走进了公墓。
潘玉龙跟着汤豆豆走进一座存放骨灰的大殿,一排排高大的骨灰存放架把大殿分切成一条条狭长的甬道,殿内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外,空静无人。
粥面馆黄昏
潘玉龙把病床的枕头垫高,让汤豆豆舒适地靠在床头,他看着汤豆豆捧着那只保温筒,慢慢地喝着里面的热粥。他坐在一边帮她剥开一只橘子,同时东拉西扯地与她闲聊。
收款员在处方单上砰一声盖了个戳子。
潘玉龙在治疗室外焦急地等待。
领班笑笑:“这是小费。”
领班已经走到门口,回头说道:“只要是客人放在床头的,就肯定是小费,你收着没错。{藏家}”
潘玉龙:“谢谢老师。”
小院白天
轰隆一声,天空响起一声闷雷。cAng-jiA潘玉龙被雷声惊醒,他听到的雷声原来是有人用力砸门。他赶紧套上裤子下床开门,他吃惊地看到,汤豆豆半湿着身子站在门前,脸上说不清是雨是泪,声音已经喑哑失形:
他们冲进房子,发现汤豆豆父亲歪坐在卧室的地上,已经昏迷。潘玉龙冲上去把他背了起来,汤豆豆打开一把雨伞,两人一起冲出屋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潘玉龙在小桌前坐下,找出一张白纸,铺开,在白纸的眉头中央,落笔写下这样几个字来:
厢房外傍晚
潘玉龙的视线重新回到书本。正房的敲门声响了一阵,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脚步朝他这边走过来了,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潘玉龙答:“不知道,可能出去了吧。”
一个汤勺伸进一只铁制的汤桶,舀出几片漂浮的菜叶。
老师:“好,今天就到这儿,下课。”
大嫂:“我们这儿以前也有来旅游的,我们家以前也有人来住过。”
楼梯的出口正对着二楼的正房,一扇老式的双开门吸引了年轻人的目光。年轻人跟着矮胖男人沿着回廊向左边走去,他们拐了个弯,来到回廊的尽头。矮胖男人停了下来,把准备好的钥匙插进厢房房门的锁眼。
台上的踢踏舞表演已经结束,换上一个歌手在温柔地吟咏,台下的客人也随之安静了许多,收敛了亢奋各自喝酒。
潘玉龙去给客人送上果盘,转身之际无意回眸,竟然看到老王和汤豆豆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低声交谈。老王似乎在询问着什么,汤豆豆忽而点头忽而摇头。潘玉龙端着收回的空酒瓶往吧台走去,边走边回头向那个角落张望。
深红酒吧门口夜
酒吧收工打烊,门脸上的霓虹灯也黯然熄灭。换了衣服的潘玉龙和汤豆豆从里面疲惫地出来,一起走到冷清的街边。
阿鹏从酒吧的后院推出了他的摩托,刚想招呼汤豆豆上车,却见汤豆豆和潘玉龙两人已经走向马路对面。阿鹏欲呼又止,若有所失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路口。
街道夜
潘玉龙和汤豆豆在夜深人静的街上行走,潘玉龙打破沉默,随口问道:“那个人……是谁啊?”
汤豆豆:“哪个人?”
潘玉龙:“就是一直在找你的那个人。我看他今天……他跟你谈些什么?”
汤豆豆:“啊,他说他是搞旧城研究的……”
小巷夜
他们拐进了他们居住的那条石板街。
汤豆豆:“……我们这条石板街,都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他问我们家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还问我爸爸妈妈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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