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威!先回家吃饭吧!”耳边似乎响着观热闹的舅母,不经意中喊出的声音,我瞟一眼充耳不闻的威威那毫不在意的情态,心放得比好像没有听见的亮亮还宽呢。

舅母迅即叉步,平伸开双臂拦到了门帘门前,任威威左冲右突,我自巍然不动,倒是有些象玩牵羊游戏似地。作为监护人,她可能是认为:连上幼儿园的小孩子在她面前拿走家里的什么东西都不清不楚,太说不过去了吧?读者你说呢?儿子的行为,这不明摆着超过了她所能接受的最低底线,不得已采取舅舅提示她的,用近乎强力或武力来进行干预:

“那就是威威给出的鬼点子,不怪俊俊和亮亮了哦!”舅母拖着解除审察警报的长声调,轻慢地将头转向威威,让我浑身上下好生地一阵放松,深深地吁出一口大气来。

“你们这在干什么!?”舅舅扭过身子,眼睛圆瞪,一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凶相,将我的魂连同害怕一起,全趋散得无影无踪,感觉就象只剩下一躯壳似地,木鸡般地呆着。

“带绿锈的肯定是铜!”说着拿起一片有如我家腌制臭豆腐,生出绿色毛毛的又破又旧fqxs的黄色小铜片,用手指一摸。

“接着!接着!接着!”威威一连串的喊声和各式怪形状,白、黄、红、黑的,零零碎碎的东西便倏倏地飞将出来,散落至我和弟弟两双脚的四周。

“嚯!嚯!嚯!走!走!走!”

但我只清清楚楚地听进去了她最后面的一句话:“有多大力就出多大劲!”

“商量过了!”杨晖提高嗓子,坚决有力地说:

表弟威威5岁多一点,是那种刚刚能够独自出去玩,算是知道回家的年龄,在所有能独自出去玩的孩子中,算是最小的了,在他眼中我们是乡下人,比他还低一个层次,可能他认为跟着他还得要他照顾吧,显得和我俩没有一点关系的样子——这也难怪嘛,武汉人总是称呼我们这些湖北其它地方的人为乡下人,听说上海那时更厉害,还把武汉人叫乡下人呢,这是我后来听说的,没有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