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和走在皇城的御道之上,哪怕是国家刚刚吃了一个大败仗,朝中现在乱成一团,他依然昂首挺胸,背负着双手,气宇轩昂的走着,作为大楚的左相,皇帝之下的第一人,他必须保持着这份气度,给下面的人满满都是成竹在胸的感觉。

束辉大笑起来,“这你可错了,第一,谁说我们是齐国人你拿什么证明第二,就算我们是,你们怎么将消息传出去呢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我敢打赌,你也不好受。”秦风嗬嗬的笑了起来。

“开始练的时候小,不懂事。待发现了不对,已经来不及了,停都无法停下来。”秦风湿漉漉地从水潭里爬了起来,身上水汽一阵阵的蒸腾,把他整个人都包住了,倒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瞧,是不是很方便,自带烘干。”

“如果我被射死了,那也是你的错,是你将我埋在那下面的。”闵若兮微恙道,对于先前秦风招呼就不打一个就将自己弄昏然后扔在坑里,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叶子埋上,现在身上怎么闻都有一股酸腐的味道。自从能动弹之后,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处地方,将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了,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此时的秦风,身心俱已经调整到最佳,只等着对方去诱饵前查看的时候,便暴起一击。手微微地握紧了刀柄,整个身子一点一点的绷紧。

在他们面前的这株树上,刻画着的是一株野草。刻画者丝毫没有破坏枝杆,沿着大树的纹理稍作改变,不注意观察,很难能察觉到。

与杨义相比,程平之总算还有点文人的矜持,脸上虽然堆着笑,但看着却是有些尴尬。虽然对手不会打安阳郡城让他开心,但这种城下之盟,却会成为他的耻辱。杨义的心思他自然懂,但西部大败,作为一方郡守,他总是脱不了责任的。

送信的西秦军官很年轻,踏上敢死营的阵地之时,脸上的神情还是很倨傲的,但在看到面前的野狗的模样时,先是脸上露出了一个错愕的表情,接紧着一丝敬佩之意毫不掩饰地出现在他的脸上,都是军人,对于受了这样的伤,还能守在第一线,还能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的硬汉,他并不吝自己的敬意。

“不错,我们歼灭了楚人的西部边军,抢光安阳郡,但却就此收兵,就是向楚人表明一个态度,我们不想打大仗。而楚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双方接下来便有了谈判的余地,我们要财不要地。但是如果我们不见好就收,还要将安阳郡也抢了,那对于楚人而言,便只有全面与我们开战一途可选了,否则,他们如何向国人交待而如果两国全面交战,最高兴的人是谁”卞无双问道。

卞文忠愣了一下,再看了看眼前的帽儿山,低头沉思片刻,竟是半晌没有说话。

对于这一仗的结果,卞无双根本就不在意了,因为根本就不会有第二种情况出现,西秦赢定了,现在的大楚西部边境,已经是门户大开,任他予取予求,他所考虑的是,如何圆满地结束这场战争。

舒畅一笑:“好像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一边成大字形将自己摊开的和尚咭咭的笑着,“小猫,谁敢说舒大夫不是我们敢死营的人你随便拉一个咱们营的兵问问舒大夫可是我们营除秦老大之外的二号人物,说一不二,大家都巴结着呢”

“多谢各位兄弟。”章小猫看着众人:“舒大夫,第一件事还是麻烦你了。”

“闭嘴吧你,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能这样干到时候你就算入城了,也就算你守住城了,战后呢,朝廷不将你五马分尸才怪”舒畅哼道:“我们先去找章孝正。”

“剪刀,不要乱来。”舒畅一声断喝,“眼下是什么时候还能火并么别忘了十数万西秦兵已经杀来了,双方闹翻了,我们进不了城,到时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也不为兄弟们考虑考虑。”

似乎是秦风的自语惊醒了熟睡中的闵若兮,长长的睫毛微动了动,她睁开了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秦风正站在她的面前,下意识的,她又猛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蛋又飞上了红晕。

在闵若兮的指挥之下,秦风终于找到了关键所在,腰带解开,裤子褪下,粗糙的大手接触到对方冰凉的皮肤,秦风的身体不由震动了一下,感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而触手之处,对手的身体也似乎在震颤。

“殿下,生火容易暴露目标的。”他解释道。

“对不起殿下,我忘了。”他喃喃地道。

邓朴突然回头,在他的身后,一个身材削瘦,全身裹在黑衣之中的男子出现在一株树下,邓朴虽然眼下实力大损,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感知力,看着黑衣男子的打扮,在看看脚下死尸体的打扮,邓朴沉声问道:“你们是谁”

左立行笑了笑,“虽是强弩之末,但对付你们还是绰绰有余。”

进了对方嘴巴里的水没了往外去的空间,终于是向内流去,再加上秦风使劲吹气,药丸终于是咕的一声,顺着水流落到了对方肚子里。

秦风有些赫然地道:“没那么厉害吧杀他好像也不怎么费劲儿”

秦风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邓朴与郭九龄,他很清楚,这一战最终的决定者就在这两人的交锋之间,如果郭九龄成功,则昭华公主还有一线生机,如果邓朴胜了,大家只怕都要死翘翘,哦,对了,昭华公主不会死。因为秦人想要活捉她。

风声飒然,邓朴已经出现在两人的身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他抬起头来:“了不起,真不错。”

丁一三人没有回头,顷刻之间便没入到了密林当中。

数个急切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呼啦啦一阵声响,十数名秦军将领出现在李挚的身边。

这一刀,就架了一个空,秦风手中的铁刀诡异地在中途突然转向,邓姓校尉眼前刀光骤然消失,一刀架空的他,前方空荡荡的毫无着力点,一时之间难受无比。

死人一般地躺在落叶之上,静看着太阳渐渐西斜,月儿慢慢地爬上天空,数万人的军队,就因为朝廷临时改变计划,便全部葬送在片大山之中,他苦笑,大楚的西部边境没了这支军队,便已经洞穿无疑,左帅耗费了七八年时间才建立起来的西部防线荡然无存,凭借着仅剩下来的敢死营和南阳城的那支军队,根本无法守住南阳郡,如果秦军想要拿下南阳郡,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秦风低下头想了片刻,“剪刀,和尚,你们马上带领敢死营回井径关,如果左帅当真中了敌人的圈套,那么,小小的井径关肯定是守不住的,你们回去之后,通知井径关内所有的人,与你们一起撤回南阳郡去,把井径关一把火烧了,南阳郡内还有万余人马,加上你们撤回去,死守南阳城,南阳郡内,其它地方的小股驻军都要撤回南阳城去,加强那里的力量,别的地方,只怕是保不住了。”

身子骤然向后飘飞,刀上传来的力量大大出乎卞正的意料之外,纵然自己这一挡是仓皇之间的举措,力量不足平素七八成,但对手的实力显然惊到了卞正,他完全无法稳住身形挡住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