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从此以后,她就只是个名唤苏锦的女人——是他的女人!

可他还是先将药草用石头捣烂让男孩服下,再将饮水和果实放在她身旁,才又独自走回到洞穴口,沉默无声的看守着。

因为她的出现可以让那些女人得到片刻的自由,这样就足够了,对于她还能有这么一点点的用处,她是真的觉得太足够了。

吧藤却立刻清醒过来,拦下不服气的手下“是的,陵枭王。”

不过,偏偏还有那么一小块突出在西海面上的土地,分别和北隅峰领、西隅砂领及中都武领交界,却因其地势险峻到仅有夜鹰盘旋,因此少有人居住于此。

然后,她只剩下酸水可吐了;再然后,她变得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吐,就只是不停的干呕着。

“不要想死!喝下它。”外族共犯更加快速的捏住她的下吧,直接将余下的臭水全数灌进她的口中。

难道这里就是阴曹地府吗?还是…

甚至直到如今,都已是身为一个孩子的妈妈了,岳青还是心痛得不想懂得。

然后恐惧立刻从她的身体深处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令她一下子就遍体生寒的颤抖起来。

她不敢置信的怒瞪着他,并抬手狠狠赏了他一个结实的吧掌“不准你碰我!更不准你吻我!”

“你不再呕吐了!”陵枭着迷的看着她的双颊因怒火而烧出两朵瑰红,然后再次在漫天飞沙中吻上她倔强的唇。

她当然立刻送出另一个气愤至极的吧掌——又响又亮!

“无人可以抗拒这般的美丽。”陵枭看着她那倔傲的双眼,干脆将她整个人压制在崖壁上,再深吻进她的灵魂里。

而她举高的手就这样突兀的停在半空中,再也没有落下,而因他为她感到焦急、痛苦的神情太过明也太过真实,他因她而灼烫、燃烧的眼眸太过炽热,也太过激烈…

所以她选择暂时忘记当初所受到的屈辱,任由他吻着她,

任由他好像非常珍惜似的深吻了她——就在她满身脏污,而他则是满身鲜血之时!

就只因为他的吻是那么不温柔,又完全不浪漫,却是比什么都还要真实。

这个叫做陵枭的男人是人吗?他真的是人吗?

那么深的伤口、那么多的失血,只要是人都会承受不住昏死过去,可他不但没有昏、没有死,还不当一回事的挺着满身伤口,硬是将他们平安带回来安顿好,才终于肯躺下昏睡。

若不是他与她的开始太过污辱她,她想她是会欣赏他的,偏偏…他从一开始就先污辱了她啊!

教她如何能单纯的去欣赏他呢?但就算她再也不能单纯看待这个男人,她也该负起照顾他的责任,毕竟他在发现危险的当下,还是顾虑了她与男孩的安危,所以才会将他们先行藏匿,再回头去独自面对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军人。

那等勇气,非常人所有;那样的伤口,也非常人所能承受!

所以她其实很想承认,自己对他无畏的勇气是极为欣赏的。

只不过她的骄傲就是让她放不下曾经受过的屈辱,她的理智也很难接受他曾犯错的事实啊!

像她这样的心态,究竟算是公正,还是铁石心肠呢?

“姐姐?”

“什么?”她振作起迷惘的心思“哦!我让你去帮忙找些干净的水,”看到男孩端来的木盆,她这才想起之前与男孩比手画脚的沟通过程“谢谢你明白我的意思,也谢谢你帮我找到干净的水。”

拍抚着男孩的头,借以表示她的感谢,她伸手接下男孩手上的木盆。

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布巾,放进水里打湿再拧吧,她开始替那比任何一头熊还要焊勇的男人清理起来。

木盆里的清水很快就变成了污水。

男孩自动端起水盆,走出门外换回另一盆干净的水。

就这样来回走了几十趟,盆里的水才终于不再脏污,男孩才能安静的待在她身边,感受这种仿佛被太阳轻拂过的温暖——那是一种早就消失在他生命中的热度,却在这个陌生姐姐奋不顾身替他拔去脚背上的刀子时,再度回流到他的心坎里。

所以,就算外头那些人再怎么痛恨姐姐,他也没办法因为姐姐身为皇城之女的公主身份而跟着痛恨她,因为他已经记住了姐姐没将他随意丢弃的恩慈,以及姐姐一路上都将他紧紧拥抱的那股温柔。

那就像是姐姐正在照顾陵枭王的模样,温柔得很美丽。

只是他听不懂姐姐说的话,姐姐也听不懂他说的话,所以他没办法把他的想法告诉姐姐,但他希望当陵枭王淸醒时,能保护姐姐不被外面那些人给欺负了。

一定不可以让人欺负他的姐姐!“姐姐…”

“睡着了啊!”苏锦在听见男孩的呢喃后,侧头一看,看见的是男孩靠在床边打盹的模样“坐着睡怎会舒服呢?”

伸手抚顺男孩不太平静的睡颜“这里真的很落后呢!”

到处都是一群穿着铠甲的军人,一群拿着刀剑当作武器的军人,还有这个男人随便将路边野草拔来疗伤的粗糙行径,她到底是波老天爷带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虽然她己习惯要去而对所有无力改变的事实,但那可不代表她没有任何适应不良的现象产生。

只是,不能适应又怎样?不能明白又怎样?“我反正己经置身其中了。”

现在的她,除了接受它、面对它,再也无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