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帮阎君做好事。”冷淡的嗓音说的是漫不经心,理直气壮,“他喜欢这个游戏……那些杂碎,对他来说只是消磨时光的道具而已!不是吗?”毫无起伏的嗓音听不出一点情绪。

他带走的小包里只装了两个布娃娃——有爸爸,有妈妈,就是家。

林奇看向身下累的昏睡过去的周斯焱——一向肆意的眼角有些微红,俊美的脸上隐隐水光弥漫,麦色肌肤的身体遍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迹,徒一眼看过去显得极为凌乱不堪。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双眼明显红肿。只是面上一片冷淡。

他侧头看向好久不见的蛋君,表扬道:“做的好。”小鸡蛋兴奋的滚了两圈,蹭到林奇身边一副求抚摸的萌宠模样。

林奇低垂的睫毛颤了颤,脸色有一瞬间变得苍白迟疑。“……和谁谈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喃喃说道,抬眸直直望进林爵眼底,眼神中有种说不明的复杂情绪。

电的人心底深处开始软。

这个地方并没有下人,只有钟点工定时来清扫,所以两人在一路寂静黑暗下摸索进门。

林奇一怔,随即笑着道:“莫大哥,我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周斯焱离开后,那所谓的脚步声就停止了。林奇缓缓睁开眼睛,深处一片冷厉。

只是,林奇的手沾染上了油,显得十分滑腻,所以,周斯焱也仅仅只是帮忙缓解了一下冲力而已。即使他用力握住也挡不住那修长的手渐渐滑出,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林奇掉落了下去。

“好啊。”温和的嗓音蕴着淡淡似竹的清越。

……

“好好躺着,莫临明天就到了。”林爵看向了半撑着坐起的林奇,冷冷的嗓音吐出这句话,就抱着林永白转身离开,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我林爵的儿子,就是坐在轮椅上也要活的有模有样。”

直到脚步声停在了林奇旁边,他甚至能感到一股压迫的气势,一道正在打量自己的目光极富有侵略性。

其实原身的怨恨值真真激出来,还是从他十五岁为了救弟弟林永白,两人一起从楼上摔下来开始的。

林奇垂眸继续往下看——

我一直以为他是为了林家那个女人——那个制出百里香的女人。

李立恒接过对方手中的东西……

林奇略一犹豫,反手抱住他,道:“你在害怕何事?”

……

注:时间调节器,此物品乃是鸡蛋君众多道具中,楚楚最心水的东西,所谓自身一眼,别人万年,哦呵呵,时间就是这么过的~~~ps:此道具该出手时就出手,请不要大意的无视吧~~

酒楼里的掌柜已是满头大汗,围观的众人再次将目光转向林奇。

随即苦笑,不过还真是像他的性格。真是,自己这几天苦笑的次数比这十多年都还多呀!话说,到底丢哪里去了呢?……

旁边的林奇瞅了几次,鼓着腮帮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有些别扭的开口道:“喂,你……在想李伯父吗?”

而先前的那点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

林奇条件反射的就想要游泳,只是脑海中提示的声音让他停下了动作——“小七,现在是原身十三岁的时候。”

在俊男美女如云的情纠所工作,除了容貌,必然还得有其它让人印象深刻的东西。而林奇就是那双眼睛——眸亮似星,瞳黑如墨,双眼望着你时,让人有一种会溺死其中的窒息感。

然后,一家三口的美好同居生活就此开始了【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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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无非就是英雄儿女爱恨情仇,邪魔正派打打杀杀的故事。

就在前几日,这里的江湖还生了一件如斯之事——正派人士在武林盟主林正天的带领下,围攻月独教。只可惜,魔教狡诈无比,诡计多端。此次围攻,不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正道更是折了无数青年才俊在里面。其中还有林正天的独子,林奇——琴心名剑,琴剑双绝的七公子。

……

林奇刚刚醒转,就感到了一阵锥心之痛。虽然仅仅只有一瞬,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像是身体每一个骨节都被敲碎一样,稍稍动一动手指,便是一股剧痛袭来。他只能脸色苍白的咬紧牙关,久久不能言语。恐怕一张口便是一连串痛楚的□吧。

有时候,他真怀疑传送机有整人的恶趣味,不然为何每次都是在原身落难受伤之时让他顶替?虽然传送到这种时刻刺激而有挑战性……

林奇一边默默决定回去将那机器砸个稀巴烂,一边静静的不出一丝声响,淡漠的观察着周围。此时的他是四肢摊开软软的俯趴在地上的,所以,他的头侧贴在地上,眼光范围内只能观察到一边的情景。

这里一片幽深昏暗,像是石壁铸就的囚室。暗淡的烛光飘忽不定,昏暗的空间里有轻轻的滴答声响起,有液体正一点一点滴在潮湿地板上,一种幽幽的阴森气息包围了这里。空气中有浓重的血腥味和着潮湿的汗水以及其他混杂成一股难闻的粘稠味道。

阴森压抑的氛围,让人很容易打个格外冷寂的寒颤,从身体深处的冷寂……

林奇的目光在他能看到的一侧,缓缓迁移着——直到扫视到一排高高架起的人。

他们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的支撑,仅仅依靠穿透琵琶骨的锁链吊在半尺的高度上。他们全数蓬头垢面,衣衫尽数被除去,光溜溜的身体上早被血色覆盖;他们的面目也早已辨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因为他们满面血污,依次排下去,分别被割掉了眼睛,鼻子,嘴巴……到最后一个人时,已经割掉了脸上所有的东西,光秃秃的一片血污下,只有深深的五个黑洞……

就像是五只黑糊糊的眼珠,在死死的瞪着前面。

“将七公子扶起来,这样好的一副作品,怎么能没人陪着一起好好欣赏欣赏?”突然,一道慵懒的嗓音在林奇的另一边响起,他只觉得身后的头被人强行抓住,就这样直直的被拉了起来。虽然林奇感觉不到痛,但身体自动抽痛的痉挛。

他面色惨白,眸中却一片淡漠的看向话之人——要好好记着,以后一定一笔一笔还回去……

那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漆黑如缎的长并没有束起,也没有盘髻,而是就这样散乱的铺陈在身后,两侧微有些凌乱的丝俏皮的从耳际垂下;他斜斜倚在一张宽大华丽的座椅上,宽大的袍服松松散散堆叠在一起,勾勒出慵懒又妖娆的姿态。

他就这样懒懒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悠闲笑意观看着这一切。就像不是身处在昏暗阴森的囚室里施展残酷的刑罚,而像是在奢华高雅的大厅上观赏着绝世作品的展出。

或许,这本就已经不是简单的刑罚了,而是一个艺术家在展示自己的作品,他将其制作完成的过程一步一步展示给人看,还满带着笑意的等待着人们的夸奖赞赏。

只是他指明的唯一观众却并不捧场,虽然是浑身脏污不堪,狼狈的被人擒在手里才能勉强站住脚,但那双眼睛,灿如星子,墨黑如漆的双瞳里平平淡淡,毫无一丝波澜。

观众不捧场,作为展示作品的人自然就不满意了。内心极度不满于对方的反应,那人敛色凝眸与之对视良久,却突然面色一动轻笑出声,“看来,七公子是不满意这幅作品……”他动了动那慵懒的姿势,缓缓起身离开了座椅,一步步走到林奇身边,“那么……若是折了手脚放在大瓮里,应该会更为美观吧?”

这话一出口,本来不知遭受了多久的折磨而死寂一般的众人开始死命挣扎,声嘶吼叫,以及没有了舌头的人只能不断的“吱唔”出声,那里面满溢的仇恨、痛楚、恐慌、害怕……

林奇盯着对方的眸色静如水面,深如寒潭,但是肩头却极其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很明显,这个动作愉悦到了对方,他不由得再次轻笑出声,“好,既然七公子也无甚意见,那么就……折断四肢。”他倾身在林奇耳边,如此残忍的话却温柔低语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话音刚落,就有人快的出手,“卡啦”脆响声,哀嚎声,“吱唔”声,此起彼伏,那一排被吊起的人手脚竟然顷刻间被生生扯断!鲜血和着血肉碎末瞬间汹涌而出,隐隐可以看见其间森森的白骨……

活生生被扯掉的四肢七零八落的被丢弃在了一边,没有亲眼见过这血淋淋场面的人是不会了解到底有多么令人毛骨悚然,止不住的森冷凉意从脚底一丝丝升起,强烈的血腥味令人几欲作呕。

林奇面色白如锡纸,毫无血色。但他既没有怒吼叫,也没有拼死挣扎,只是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一字一顿的叫道——

“月澜沧。”

沙哑的嗓音一定很久没有喝过水,干涩的几乎听不见,却不难想象那声音以前该是何等碎玉相击般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