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下眼睛,踩了刹车,将车窗降了下来,不禁意外,“段悠,你在这里干什么?”

每当他走出一步,她总像是预见到他的下一步似的,及时做出应对,不过,她的应对有时候却不甚高明。

江临抬了下眼眸便看穿她的想法,他拾了一枚棋子,捏在手中把玩着,“我从不强迫别人。”

江临耐心很好,语气破天荒的染了笑,“你喜欢这个天花板?”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说,“只要你现在按下关门键,电梯会自己下去。”

带她离开?俩人独处?

“你不是该高兴吗?”江临攥住了她抵在他胸前的手,在双唇辗转的间隙冷声道,“为什么要推开我,嗯?欲拒还迎?”

“段子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江临说得低沉缓慢,听不出起伏,“你在威胁我。”

曾经,哪怕是面临丢了饭碗的风险,她都没对他说过一个“求”字!

高大冷峻的男人出现在门口,额前的碎发散了几缕,遮住他眼底半明半暗的寒光。

他挥了挥手,保镖立刻松开了段子矜。

警察!

“你说什么?”江临的声音却蓦地一沉,紧接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段子矜啜着他倒的茶,轻声道:“也许真如你所说的,我们曾经认识。那就等你想起来的那天,我再告诉你吧。”

“这样。”江临的面色从容淡静,好像他真的只是因为时间太久而忘记了,“那么提前祝你取得好结果。”

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江临的身影也不见了,她心里急得要命。

总经理搓了搓手,“江教授,我送您出……”

这张脸让他熟悉,并且第一眼看上去,就是发自内心的反感。

“你会害怕得罪我?”他弯着唇角讽笑,“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段子矜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四个字,忽而扬唇浅笑,“我没有必要拿自己和她比,自降身价。”

“放着吧。”江临淡淡举起筷子,伸向一叠小菜。

不提还好,一提昨天晚上江临的眸光又变得森寒,嗓音也少见的冷厉,“段子矜,你害不害臊?”

她喃喃自语般小声说:“江临,我爱你。”

她进了浴室,腿软得几次差点滑倒在浴缸里。冲了个澡也没有缓解那一团燥热,反而愈演愈烈。

宽阔而结实的胸膛蓦地一震,江临的黑眸中蹿过一抹不可思议。

“邵玉城。”江临缓缓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冷得没有温度。

终于在那一瓶子东西灌完了之后,她拼尽全力喊出了两个音节——

红馆里泥沙俱下,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更令他崩溃的是,他进了馆内和前台说句话的功夫,段子矜人就不见了!

袁秘书吓了一跳,他的反应平静得出奇,完全不像被人诟病的人该有的态度,“您打算怎么处理?”

段子矜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电梯刚好停靠在十四楼工程部,她回眸冷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索性把孟恬一起拽了下来,“传什么,说清楚!”

江临低沉的嗓音,怎么听怎么冷,“现在没事了。”

垂眸看了眼段子矜,段子佩反问:“那你又有什么非要与段子矜说话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