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贵人这死了还没过三年大孝期限吧?大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给自己找‘额娘’了?”永琏笑得讽刺。永琏十分早慧,对于这个大哥又一直看不上眼。最近见永璜得了皇贵妃的相助,在皇阿玛心目中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重,心中自然忿忿不平。一个靠着枕头风起家的皇子阿哥,说出去都嫌丢人。

那布尔嫁女的时侯曾经想过,女儿能好好保护自己,混吃等死封个妃位,家里人就已经很满足了。谁成想这佐领府里竟然也能飞出个金凤凰呢!圣上对雅儿的宠爱那都没边了,可比顺治爷对董鄂氏,唐明皇对杨贵妃,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啊。

“皇贵妃娘娘说得正是,皇后娘娘这里真乃风水宝地,清静得很呢。”苏氏摸着肚子得意的言道,由于富察氏之前禁足等等原因,府里好多女人不用再喝她的茶,这孕自然是避不了了。

“三儿真乖。”吴那拉伸出手来摸摸三格格的头,其实吴那拉非常讨厌这个孩子,当然,她也讨厌二阿哥。但不管她内心里再怎么不喜欢,这表面功夫也是必然要做给太后看的。

当然,也有人是不自私的。有忠心耿耿的大臣进言,说皇后身体健康,吴那拉身体也健康,这皇后和皇贵妃同时出现,是不是不太好?

“雅儿,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没有保护好这府里的女人,也没能挽留住那些来不及降生的孩子”弘历不明白,为什么世间会有这样狠毒的女子?富察氏她到底想要什么?他子嗣不丰,他一直觉得是天意,可没想到天意犹可为,难料定。

“是啊,无辜,你这刁奴竟然也知道‘无辜’这两个字?”弘历咬着牙冷笑道。

“是的,王爷,这世间有许多草药,单独服用乃是滋阴圣品。但合在一起,就变成了避孕的药物。这样的组合,比如苦丁和紫草、紫茄子花和天花粉等等,还有麝香汤、红花汤之类的。侧福晋这身子啊,就是曾经服用了太多这样的药物,又受伤严重恐怕是再难怀上孩子了。”胡太医无奈的摇摇头。

“容妈,容妈。”吴那拉看着新鲜,赶紧将容嬷嬷叫到身边来。

吴那拉现在可不再是什么善人了,算计弘历更是毫无负担。弘历以前怎么对她的,她可一直都记着呢。虽然说现在变好了,但这是吴那拉自己努力的结果,并不是弘历自动自要改好的。也不想想,她废了多大心思才得到而今的一切,又是下药、又是侍疾、又是针刑、又是罚跪,麻烦死了。所以吴那拉认为,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跟弘历本身并没有多大关系。

“你看看,福晋是你的嫡妻,你为了雅儿惩罚她,万一要是别人说你宠妾灭妻怎么办?爷你这么好,雅儿不想听到外人说你坏话。”

“容妈,啊。”吴那拉张着个大嘴,容嬷嬷将一瓣橘子递到了她嘴边上。啊呜一口吃下去,真是爽啊,再来一口。橘子,橘子,是好物,它可是她下一步布局的关键。

“婉容啊,你还是太嫩了。”高斌言道,这女人就是女人,鼠目寸光,看事情总是局限在一个小框框里。婉容虽然才华横溢,但亦是不能免俗,太没有远见了。

扑上前去,咬之,被咬,复再咬之,复再被咬。咬来咬去,咬得二人是春意盎然。

“真的?这不合规矩吧?”吴那拉假兮兮的对弘历眨弄着大眼睛。

就是在这个小院里,他因为富察氏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口口声声的叫着贱人,把雅儿的左耳都打聋了。现在想来,那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富察氏当时语焉不详,难道她是三岁小孩吗?堂堂一府嫡福晋,难道连说都说不清楚了?

“这人烧成这样,就怕烧伤了脑袋,变得痴傻,民间时有这种情况生。可用上次乌苏里进贡而来的窖藏老酒,给侧福晋擦身以求尽快退烧。”胡太医说着,一般人家还真用不起什么贡品御酒,但这宝亲王府是什么地方,用进贡的美酒洗澡都没问题。

“爷才走开一小会,你怎么就又被人给欺负成这样了呢?”直到许久之后,才听得弘历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是啊,雅儿为什么总是这么笨呢?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呢?他就不应该离开的。他应该把雅儿带在身边,什么时侯都带着,保护她,帮她把坏人都打跑。

“贵妃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想给您敬茶,奴婢只是太尊敬您了,瞧奴婢这笨得奴婢知错,奴婢有罪。”吴那拉一副懊悔万分的样子,匍匐在地上认错,说一句,磕一个头。

吴那拉的头先天条件比较好,起码头很多,一手都拢不过来。但是质稍差些,稍嫌干燥,估计是头太长,营养不够使。吴那拉自己用羊脂、何乌、皂角、黑芝麻配在一起,研究出了这种养生的洗水,每天洗完头还用玫瑰油涂抹梢。平日里也用何乌、黑芝麻煮粥喝,多吃菠菜和芹菜,减肥又养。还定期遣容嬷嬷到海味干货店,买晒干的海带、紫菜回来泡了,做汤喝。一头秀愈加的乌黑亮泽,滑溜溜的,簪子都簪不住。

“爷,福晋因为三格格和容嬷嬷那次的事情,对我是有点成见的。后来还有二阿哥那次爷也知道。我要是忽然管着,福晋心里肯定不高兴。她这一不高兴了,全家都要跟着一起不高兴的。况且了,雅儿哪里懂得那些啊,我四品宅的出身,你要我种大白菜说不定我真懂点。叫我管诺大一个王府,我真怕把你这好好的宝亲王府管成菜铺子了。”

“雅儿这说得是哪儿的话,当女人还不就这点子指望了,你要早做打算才好。有了孩子,未来就多了一条路,也有了争的资本。不像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高婉容温言规劝道。

其实吴那拉根本没见过二丫,从头到尾,吴那拉只用了三个人,梅子,还有那两个查探消息的流氓。吴那拉收买了梅子,给了她很多钱,让她偷偷对小李子说几句话。这几句话换个时间、换个场景、换个地点都没有任何用处。可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情况下,它就会爆出巨大的潜力。

“是啊!是谁指使的呢?”小李子晃晃悠悠的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淫声浪语,女子的娇吟,男子的低吼,夹杂在一起,乱七八糟。桃红一下咬紧了嘴唇,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这是王爷在说话啊,还有一个是那拉侧福晋?大约是她了,声音像啊。这两个人,喘气和叫声这个大呀,还有那种‘啧啧’的水声,令人脸红心跳,正在做什么事儿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桃红吓得手脚直哆嗦,慌忙几步向后退,心头忐忑不安的跑开了。

“福晋,我就是喜欢栽桃花,就是喜欢看这满园子都是桃花。我就是不喜欢兰花,就是不喜欢在视线范围看到内有‘兰’这个物事。妹妹我,对这‘兰’啊,有抵触,一见着就浑身不对劲。福晋,你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你咬我啊!吴那拉是一口一个兰,也不知道倒底说的是哪个兰?

弘历一听就心疼了,他的爱妾病了他都不知道。

“嗯。”高婉容点点头,听到这也就差不多了。

容嬷嬷一见到吴那拉回来,立马上前紧张的抱住了吴那拉是左看看右看看,自打格格出生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跟格格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呢。

“若是王爷真的不愿要奴婢,就打死奴婢吧,或者或者遣奴婢去那庙里做了姑子。只要王爷能高兴,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是心甘情愿的。”

弘历听吴那拉这么说,以为吴那拉在闹别扭,跟他使小性子。遂搂着吴那拉不放,手在她脸上摩挲了一下。

“上回听胡太医说,回疆有种生肌膏,能除祛伤疤。待得爷康复之后,问他讨一瓶来给你。”弘历向来是会哄女人的,不吝啬甜言蜜语。可是面对他这个侧福晋,弘历却总有种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的感觉。遂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想对她好一点的心情。

不成想,到如今陪在身边的人,竟然是她。看着吴那拉对他关怀备至,心中也是感动的。遂,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吴那拉的手。若是他这回能好了,以后对她好一些便是了。

“听说王爷要离府一些日子,奴婢这就绣了个香包。王爷要是喜欢就戴着,若是不喜欢扔了也就罢了。”吴那拉语气亲近中透着几分疏离,一点也似其他女子那般温柔关怀,反而有种恹恹的感觉。吴那拉非常了解弘历的性格,你若是讨好的对他说:我给你绣了个香包,希望你能时时戴在身边。他一定不会挂在心上。但如果你不拿他当回事儿的对他说:这个香包我给你,不喜欢就扔了吧。他反而会时时惦记着。多可笑的一个人啊

“爷,你自己多注意身子,不要忙得太晚了。”

高婉容淡淡的这么说了一句,那些前来请安的格格们也都省了继续看戏的心,各自散去,回自己的小院了。

吴那拉在众人嘲讽的眼神中慌忙点头应是,高氏一直在一旁冷眼瞧着,直到这会儿方才开口言道。

“再深点,用你舌头。”弘历万分享受的叹息着。

弘历就是要提点吴那拉一番,婉容心思敏感细腻,弘历生怕吴那拉包藏祸心。话里话外都是什么内阁大学士、书香门第、高姐姐、伺候这一类的字眼,恨不能将这吴那拉贬低到土里。这要是换一个女人,都得立马哭了。

“哦,是因为这个啊。”弘历失笑。

“容妈,你我现在身陷这虎狼窟之中,我又是个蠢笨的,明日能不能活着都尚且未可知,除了忍还能如何呢?”吴那拉颇感慨的一叹

“高妹妹出手如此大方,我这个做嫡福晋的又怎么好意思两手空空呢。这串珠子是回疆那边进贡来的珍品,配妹妹这容貌倒是刚刚好。”

吴那拉说完,乾大爷也没应声,闭著眼睛躺着,仿佛是睡着了一般。按规矩,这吴那拉身为侧福晋,办完事儿之后,是不能够跟乾大爷一张床睡到天亮的,必须得到外间去睡。等早上乾大爷睡醒之后,再进屋伺候乾大爷起床。

吴那拉又听话的抬起头,做低眉顺目状,目光没敢看向雍正爷的脸,而是盯着雍正爷衣领子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