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胖啃着烤鸡腿正欢,听我那么一说,还挺惊奇的:“原来是这个油的原因啊,我说咋烧烤特别的好吃呢,看来这地沟油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这类思想品德教育主要是针对吴小胖进行的,因为王钺同学早就有了很高的自我觉悟。他对这些地方的形容词不外乎两个:好玩,便宜。我觉王钺也是带着双现乐趣的眼睛去看世界的,在某些方面,他就是个顽皮的孩子,没有其他歪心思,只是单纯地把自己觉得好玩的事物分享给玩伴。

程牧抬头看我一眼,对我笑了一下,“小未,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以前的我哪天不是上赶着跟着他跑,对他是千依百顺,甩脸色撂担子的事是一件没干过。

王钺虽然会给我打电话写信啥的,不过次数却不是很多,我问他在忙什么,他都给我给我搪塞过去了,还说什么,时候到了一定告诉我,切,装啥神秘啊。

电视上有些江湖人士,视生命如蝼蚁,死个把人完全不当回事。当然,现实中也有这种丧尽天良的混蛋,但绝对不是像我这种普通人。对于生命,我们还是很敬畏的,一条人命的分量,是看得很重很重的。

我霍然站起来狠狠地踹了躺在地上的不明匪徒三大脚,叫你他妈拿刀子架我脖子上!

他们总归是有一个奔头,有一个希冀。上辈子,我的人生连光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希冀了。重生后,我也没新生出什么伟大的梦想来,我只想得过且过,开心一天是一天,只要别人别给我添烦就行了,爱咋咋。

现在的程牧看起来好像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可是上辈子呢?

“黑龙,你又砸谁家地摊儿了?嘿嘿,看你这报应来了吧,都被别人砍伤了!”

程牧好像忍得很辛苦,不过还是被我的怒容给弄老实了,他从前边儿女孩那借了面小镜子给我,说:“你闭上一只眼看看。”

军训的时候还没分班儿,程牧也没跟我在一块儿练。就是每次解散休息的时候他会跑来找我,还上赶着地给我递毛巾送水的。

他们两经常不在,一个飞往东,一个走往西,留下我一个,困在网中央。

我妈每天都要忍受他的喜怒无常,还要保护幼小的我。

那本高学历我现在想来就跟讽刺似的,花费无数时间精力,学得都是些理论知识,说白了最后也不过是个高级教书匠。

“……六月一日。”

“行。”程牧回答的干干脆脆,好像料到了我会这么说似的。

“哼,高兴了吧,这可是VIp级别的服务。”

沉默了好一会,他看着我的眼睛,缓缓道:“小未,你就不能像对王钺那样对我吗?”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黑龙竟然十分配合,当即就松开了我的手。

我说哪啊,我最喜欢的是巧克力味的,最不待见草莓味,你下次给我买的时候,可记得给我挑个巧克力味最多的。

现在我可受不了这么个小清新,那多热啊!

我爷爷是当过官儿的,即使退休好多年,身上始终留有几分当官的派头。比如他和我奶都冲我们笑,我奶奶的笑就让人感觉平易近人春风拂面的,而我爷爷呢就是特长辈,让人不敢造次啥的。

我不顾自身实际年龄各种不要脸地撒娇卖萌,又把我妈给哄高兴了。有时,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这手腕锻炼的,太——高端了!

“是啊,一开始我也不同意,我都答应人家了。可王钺这孩子实在太令人感动了,足足求了我好几天,我看他还是那么小一孩子心里也不落忍啊,就把以前那家给推了。”

之后我们随便说了会儿废话,跟阿姨说了句祝早日康复。就要王钺把我们送出去了。

怪不得听说有些能预知未来的人,总是一副淡然处世水波不惊的样子。这次听到我爸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心里面一点起伏都没有,就像是看过的连续剧再看一遍就不再让人激动了一样,我十分淡定。

我紧握拳头,指甲用力掐入手心,淡淡地回一句:“希望吧。”

我每天回家做饭,照顾我妈,又得刻苦学习,弄整个人十分疲惫,每天早上起不来。

吴小胖对我眨眨眼:“小白兔儿,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家长会插曲过后,我有了重生后第一个漫长的暑假。

“来!”

“那我陪你坐儿呗,一个人多无聊哇。”吴胖子自说自话地坐我旁边。

我小学岁月里唯一的麻烦,就这么被我轻飘飘地搞定了。我该过的舒坦了吧?

不是人为更不是自杀,只是一场特别不特别的意外,摔死了。不过一下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下来,然后就死了。

我挺意外,觉得可能又有啥狗血沸腾的事情,把脑袋凑过去问:“怎么说?”

阿耐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娓娓述说:“其实黑叔挺让人同情的,他爱了我大伯母那么多年,但大伯母从来只想着我伯父,身在他这心已经跟着死去了人飞了。爱的人不爱你,你说他痛不痛苦?可就算再痛苦,他也割舍不下啊。他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到大伯母面前,大伯母也不会对他有一个笑脸,反而对他歇斯底里的,你猜得到么,他鼻梁的的刀疤竟然是大伯母弄的……我觉得他太傻了,勉强而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他有所回应呢,最后还不是……”

“小老板,这几件东西怎么卖?”

阿耐的叙述被挑好东西的顾打断,似乎有点不耐烦了,抬起眼瞄了一眼他们看上的东西,报了几个数字。

听到那几个数,我好奇地从收银台后边儿探出脑袋想瞧瞧他们买的到底是什么,忒他妈昂贵了!

一只白玉马,一个青花瓷瓶,还有一块古玉佩,都是阿耐屯在在最里边儿的好宝贝。

那两顾十分爽快,直接掏出支票本,唰唰唰地写好就递给阿耐了,说了声:“程牧介绍的不错,东西的确很好。”

阿耐撇撇嘴,没什么诚意地说:“欢迎你们下次光临啊。”两个顾点头,收拾好东西,道别走了。

我算是明白阿耐为啥不会倒闭了,其实他主要经营的只是里面那一块儿东西,外面那些全跟摆设似的,弄着玩呢。不过他为什么不干脆开个古玩店呢,还要把店整成这么个混搭的样子。而且,程牧给他介绍顾又是咋回事?

我带着一肚子疑问,也顾不上听黑龙他爸的苦情史了,问阿耐:“程牧常给你拉生意么?”

阿耐耸耸肩,不在意地说:“互惠互利吧,我这里东西稀罕他又想拉关系网,而我正好可以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程牧是个有野心抱负的人,我是知道的。他从高中起就已经开始逐渐接手他爸的事业了,想想时候,也确实需要笼络笼络人际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