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有急事吗?”她频频看表的动作落入齐楚舸眼里,让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有这么厉害吗?”安好看着同事瞪着眼睛,说的神乎其神似的,不在意的摇摇头,人生变数无常,真那么容易规划,哪得少走多少弯路,这类还买票的讲座,自性的那就与辅导员的工作无关了。

“别这样瞪我,我叫了你好几遍,你嫌我烦,还让我滚远点。你看我多听话,一个人乖乖滚了很远,现在怕你醒来找不到人又滚回来了。”莫怀远的目光在她饱满光洁的肩头游走,“放心,我一直将他们送上飞机才走的。”

几声叮咚响起,安好只觉得心脏扑嗵几下,差点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铃声还没落,她已经跨着步子窜离门口好几米,远远等着屋里的人来开门。

“我去洗把脸。”安好笑了笑,表情僵硬,刚才在电梯上,她只觉得自己脸上冰凉一片。

“妈,恭喜您康复出院。”安好快步冲了过去,给了母亲个大大的拥抱后才把手里的花递了过去。

“哈!”安好轻笑一声,她应该没得选择吧,将手里挑好的包装纸递给花店的员工,又交待了几句,这才提步朝门口走去。

“我家好好就是聪明呀。”莫怀远满意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继续道,“王子对着公主说,我爱你,结果,公主就回答了一个字,紧接着王子就晕了过去,你猜,公主对王子说了什么?”

“满身的消毒水味,我去洗个澡。”安好猛的一把推开他,眼角弯弯的指了指浴室方向。

“莫总,会议人员都到齐了。”助理提醒。

“我为什么要走?”安好笑出声来,他觉得齐楚舸过份紧张兮兮了,“进去吧。”

推开门,梁珂立在窗前抱着胸口呆。

“小心一点,慢一点……”有人提醒。

几个人在停车场汇合,取车直奔医院,梁珂早就得了消息,直接在病房等着。

“可不可以明天早上再拿走?”莫怀远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不好再惹她,真让她恼了,估计连自己也扫地出门了。

“我是来慰问你的。”梁珂不承认,强撑着。

“我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的人在自己眼里,肯定是千好万好,但是,我还知道就算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要因此把身边的人都当狗屎。若你真非他不可,那就拿去吧,我相信还有更多更好的人等着我呢。”你越是稀罕我就越不稀罕,就算我愿意让给你,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得去,唉呀,谁告诉过自己不论生什么事,他的心都在自己这来着的,安好很想掩嘴偷笑,当然,还是忍住,大敌当前呢,笑场了就太不给敌人面子了。

“嗯,我是。”莫怀远轻笑一声,她的小嘴撅的可以直接挂油壶了,只要他一低头,就可以轻松攫住。

“好。”安好点头,她也是平常女人,他说的话那么好听,就如天籁,她听着,只觉得整颗心都在颤。

“杨叔,来之前我已经问过医生,依倩没什么大碍,趁事情还没有闹到无收场的地步,我今天才把话挑明了说,这样对我对依倩都好,希望您能理解。今晚我还有约,先走一步。”莫怀远知道这事肯定没完,虽然他这样做没顾全杨家面子,太过鲁莽,可他也不打算把自己变成闷葫芦,什么怎么打算怎么计划,他都得顶着受着,他没那么无私伟大。

瘦了,精神也不太好,有点蔫蔫的。

“县城里医疗条件还是太差,哥,等妈缓缓,把她送到我那边吧。”安好提议,峪城的几大医院在全国都还是排得上名次的,再说了,梁珂是护士,项明轼是医生,有些东西有熟人周转一下,可以省很多事。

半顿饭的时间过去了,手机突然在包里响了起来,安好想着是梁珂故意打来拯救她的,说了句不好意思便接了起来。

证书,礼节性的握手恭喜,安好一直低着头,像是要把地面看穿一样。很快眼前多出一双擦得噌亮的皮鞋,安好还是没抬头。

“你晚上没吃东西,喝多了胃会难受,我送你回去。”莫怀远彻底放弃了她能顺从他的想法,架着她就走。

“哪位梁小姐?”项明轼怕自己听错,梁珂平日里虽然跟莫怀远打打照面,可是,私交一般,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让莫怀远买单。

“店里新来了几款情侣对戒,莫先生有没有兴趣看一看。您可以先去贵宾室休息一下,我取了戒指送过去给您挑。”服务生体贴的指了指店内装修豪华的贵宾室,引导着。

“我讨厌她。”莫安琪回答的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我忙去了。”她提醒,不想继续聊了,反正也没什么好聊的,讨厌对着冰冷的机器说话。

想了想接了起来,温柔的声音便响在耳边,“忙什么呢?”

“就是没有座位的意思。”安好无语的瞟了他一眼,还真是少爷出生,看样子就是没坐过火车的人,连无座的意思都不明白。

莫怀远心底一怔,还是没把感觉写在脸上,只淡淡的回答,“看是对什么人。”

安好无奈,硬着头皮停下,身旁的几位也默契的止住脚步。世界真是小又撞见了,她是搞不懂,怎么说当初她夺人所爱,怎么一点羞愧的感觉都没有,自己不计较已经很大度了,她却每遇一次就特地叼难她一次。

安好只觉得他的唇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掠,然后就移开了去。只是那若有似无的温度似乎还在,久久不愿消褪。

“切……”安好不屑跟她争辩,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应该是好茶,回味悠长。

梁珂没出声,只按下手机接听键放在耳边。

美女会意,歉意起身,哪知身体一歪,直直的朝一旁倒去。

“嗯,国庆节应该能拿到。”

一下子将这么多形容词加在一个人身上,安好连自己都奇怪了,难道最近自己真的色令智昏,一见上好皮囊的人就忍不住心痒痒?可是,莫怀远长得也不赖呀,她怎么没有扑上去的念头,反而只想远远躲着呢。

“可,凭什么让你出呢?”安好微微一笑,转身脱鞋上床。她不想欠谁的,从小到大就这毛病,她宁愿别人欠着她的,也不想欠着任何人的。再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他侄女的老师,还没跟他亲厚到让他代付住院费的份上。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呢?”项明轼提醒,“心疼了?”

等车子开出去好远,她才慢慢回过神来。一扭头瞧见身旁冷着张脸开车的某人,安好倒吸口冷气,提醒自己,你没有醉,更没有看花眼,你又上了贼船。

“现在看你像只绿毛。”安好咬着筷子笑。

按时到了约定的地点,梁洛说是新开的店,法国菜,拖她来试。梁洛嘴馋她知道,可是,她真的对法国菜无感,量少还贵,就是致好看,可是致好看又不能饱肚子。

“安老师酒量不错。”莫怀远按住她又要取酒的手,从她手底下拿起酒瓶,缓缓给自己倒上,“可像你这样喝,可是真糟蹋安琪点的酒了。”

楚妍心底好不欢喜,终于有那么点独处的时间了。

白驹过隙,转眼事是人非。想那年,哥哥提着行李送她们上学,聂冰还死拉着他的手不放开,小女生娇憨的模样,警告提醒一句一句,我走了,不准多看别的女生,只准想我,心里只准念着我,梦里也只能看着我……

“八月十五有计划吗?”莫怀远没头没脑的问。

“小叔……呜呜呜,好疼,全身到处都疼。”她捏着手机一阵呜咽,看得青青嘴角都翘了起来。

安好找了棵大树好乘凉,担忧的盯着院里的几个队列方正,今天第一天军训,上午气温还行,再加上新生们对军训的新鲜感,一个两个都鼓足了劲,态度积极得不得了。

很快黑匣子就分到手里,安好捏着手里,实木的掂在手上很有份量,认真打量着匣子上的雕花,一笔一划,湛无比,仿佛天然生成,越看越喜欢,不仅伸手一点一点慢慢触起来。

“放好。”安好提醒,“别摔到。”

“这么宝贝,里面是什么?”小米想着就要去打开,“哇,金子呀,黄澄澄。”

“渡了层黄铜的纪念币,大惊小怪的。”安好从她手里接过匣子,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