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热,已是烧了大半天了,现在都快黑天了,你饿不饿?”

这种无形的疏离感,让青君感到十分压抑,他先是在院中走了走,直到天黑了这才回屋,屋内竟是一片漆黑,小童在身后嘀咕着:“怎么也不点灯呢?殿下小心摔着,我去拿火。”

“青君~”苏君后闻言睁开双眼,他忙起身走到床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是天之子,想要什么东西都是理所当然,不要胡思乱想了,啊。”

这个男人,进了惜君楼,便刚好遇见了她,缠绵之际,也曾甜蜜也曾留恋,如今她快刀斩乱麻,只因觉得对不起两个男人,如今,人们津津乐道的两男共侍一妻变成了孤家寡人,阮璃玉在回京城的路上,丝毫没觉得轻松,她脑子迷糊,因一时贪凉,回了阮府之后,也是病了一场,这一场风寒,便拖了一月有余。

“其实我吧……呵呵,”今朝向前凑了凑,她笑眼弯弯:“我还想尝尝。”

提起往事,容姒唇边浮现了一丝笑意,她好笑地看着阮今朝,缓缓开口说道:“你小的时候是不是被人贩子抓了去?”

她站在门口,见扶曜迎面过来竟是结巴了:“殿、殿下肯赏脸,真是蓬荜生辉啊!”

“呵~”苏萧再次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他叹息道:“哪个提及此事不说是阮家的不是?这便是玉竹的高明之处,他与璃玉新婚燕尔,正是情浓,璃玉对他的心意也是真真的,可偏偏多了一个炎月,这人偏还别无要求,安安分分,只你公爹罗琼可怜那孩子想要女儿雨露均沾,你表哥还未出招便认清了事实,那就是他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妻主的爹爹,怎敢造次?他若是不容炎月,便是性嫉,若是求我做主,那就是仗势欺人,必然惹得一身的不是,和璃玉也定然是离心离德。”

“嗯……今朝……”苏青君哪禁得住心上人撩拨,他轻吟出声,又咬唇不语,也忍不住去拉扯她身上的衣物,阮今朝微微起身,一手已经伸入他的亵裤里去,慢慢摸索着,在草丛中按住了那个总惹她做春梦的家伙,听着身下的人哼哼出声,就像是给了无限鼓励一般,屈膝伸脚,竟是将苏青君的亵裤踹到了脚底。

苏玉竹随即皱眉:“这个就不劳阮小姐费心了,”他扯了扯唇,笑意未达眼底:“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必须等着女人来负责的,我想即使我不是贞洁之身,也能有人看见我的好,而不是娶了我放在后院隐忍着等待油枯灯灭。”

“嗯……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阮今朝声如细蚊:“其实我就是做了个梦。”

阮今朝呐呐道:“我自己擦自己擦,哪敢全劳烦青君呢!”

连城受了风寒,因是想念女儿整日郁郁寡欢,连汤药都懒得喝,这扶苏刚劝起了两句,他越的难缠了,其实起因不过是一桩娃娃亲。

容姒一改往日的锦衣华服,便是学着表哥的样子,对人也逐渐冷淡了下来,他也曾暗暗嘲笑,表哥风姿天成,岂是他学得来的?

苏青君回过神来,他差点就跟着炎月去后院了:“我想我表哥呢,一会咱们去看看他啊!”

“我不吃!”苏青君恨恨道:“饿死得了!”

推开房门进去一看自家殿下坐在床上,一手紧紧抓着被单,脸色可不那么好看,他急道:“殿下怎么了?”

其实这一段路并不远,阮今朝缩着脖子,坐在马上看着四周的人群忽然想钻进地缝里去,这一早上恭喜的声音在脑中不断徘徊着,这么没有真实感的事情怎么就生在了自己身上了呢,不娶了行不行?她木然的坐在马上,想哭的心都有了……

还不生气,对自己儿子本君本君的,苏青君再次拉起他的袖子:“谢谢父后成全那!”他笑得极其舒心,那一对小虎牙显露在外,甚是可爱,这一笑只让苏萧满肚子的气消了一干二净。

“我……”今朝垂目,她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措。

然后再也想不起来他后面说的是什么了,那时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全然不像淘气少年,青君青君。

“喂!”青君伸脚踩住她面前的褥单:“现在咱们可在一条船上!我当然有权利知道!”

“这个也是我疏忽了,”今朝不好意思地看着容姒:“店中现在没有男教,不如过两日再来看看?”

苏青君看她吓成那样,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也是孩子心性,早忘记了他是皇子的事,光着身子就要冲上去揍他,结果别宫人拉开,偏还他挑衅地跺脚:“阮今朝!谁叫你成天像个跟屁虫似地跟着我四姐了!活该!”

这,这说得什么话,男子失贞原也不至于去死,可这人、这人脾气火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好么,阮今朝被打得眼冒金星,心中正是乱,外面的小童已是听见了屋内动静,推开了门!

“不,我不想嫁,”容姒垂目:“三皇女和四皇女有什么区别,她两个人府中美色如云,侧夫都有几个了,嫁过去哪会有好日日呢!”

“你……”容绯叹息着小声道:“这些都是你爹教你的么?”

他不语,却别过了脸,其实他不是她同父同母的弟弟,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就被包装成了容府的名贵公子,比起那些在深闺当中渴望嫁进皇府的小公子们,容姒他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姐弟二人许久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无路可走,进了容府的门,就得听话,虽然是很不甘心。

直到以为她要走了,容绯这才犹豫地低声劝道:“你的小心眼还是多放在婚事上面吧,若能进皇女府争到宠爱,也能一生无忧不是?”

“我知道,”他点头:“我懂得的,就是有点不甘心。”

“有什么不甘心的呢,”容绯忍不住开口道:“其实无论如何你也不是苏青君的对手。”

“什么意思?”容姒睁大了双眼。

“这件事你听过就忘了吧,”她揉着额头,将那天与三皇女喝酒时候打探出来的端疑说了出来:“从一开始,阮今朝就被他们姐弟给算计了。”

苏青君惶恐了两日,他不知道四姐想娶容姒究竟是不是为了他,但是肯定的是,与他和今朝的事脱不了干系,他虽然厌恶容姒,可这件事情一出,竟也开始同情他了,不想为难他,毕竟,作为男子,嫁给不喜欢的人,那应该是最难过的事吧。

他想质问扶敏,却又怕她真的点头,他怕今朝知道了更看不起他,这两日她虽然懒得理他,但同吃同住,也未曾吵过一句,虽然不冷不热,但晚上也会不自觉地滚过来抱他,摸他,虽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可对于这些,他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可世上的事往往都是这样,你做过什么事,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越是害怕让谁知道的,她越会知道。

那一天听闻扶敏与容姒小定,苏青君再也按耐不住跑去问了四姐,她答得痛快,自然是为了他,震惊之余是莫名其妙心慌,虽然是猜到了果然如此,他还是难以接受,那晚在街上游荡了许久,等到小童找到他告诉他说阮今朝到处找他的时候,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可等到回了阮府,再也不敢庆幸了。

阮今朝沉着脸在等他,他将小童赶出屋子,便默然坐在床上开始脱鞋子,脱了鞋子脱衣服,然后拽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盖住……

“苏青君,”她很少连带着苏姓唤他:“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么?”

“我不知道,我想睡觉。”他的声音在被子里闷闷传了出来。

“可我想告诉你,”今朝走到床边,她一把掀去他头顶的薄被,压住心头怒火冷冷说道:“我现在就想进宫求见女皇,让她见识一下她的好儿子好女儿好君后都做了什么好事!”

“你胡说什么呢!”苏青君登时起身坐了起来:“有什么火冲我,别拐带我姐姐爹爹!”

“我且问你,”阮今朝咬牙道:“为容姒赐婚是不是你的主意?就因为这俩日与我走得近了些是也不是?”

青君一怔,她开口就先问容姒的事,想来也真是上心那!嘲讽的看着她眼中怒火,他懒得否认了,反正姐姐也的确是那么想的,他还是她的主意有什么关系呢!

见他不说话,今朝怒气更盛,她目光灼灼恨恨道:“容姒说的都是真的么?我娶你那出戏码真的是你们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