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月家其实也好认,无需刻意的观察,因为,这较为豪华的一条街当中,只有一家大门上挂着白绫,一看就是死了人,不是月家还能是谁家。

尔蒋掀起了一边的窗帘,能够清楚的看得到外面的情景,楚凉音靠在那里眼睛盯着窗外,果真帝都就是帝都,永远都这么热闹。

这边楚凉音只是在盯着一处沉思,不凑巧的她只是盯着月离风的侧脸罢了,而那边站在蒋竟岩身边的柯贸山正是不经意一瞥,就看到了楚凉音在瞅着月离风呆。

楚凉音坐在那里挑挑眉,现在师父已经到达了化境,她根本就没去说过,不过貌似师父知道的很清楚,根本无需她去告状。

伸手接过来,楚凉音好像还有些懵懵懂懂似的,她真不明白月离风抽的什么疯会给她买小吃。

衡贺站在码头那里等着月离风,可是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早就跑下码头的杜意凌,瞧着她一个劲儿的跟云烈召说话,不禁冷哼,暗咒她就知道拍马屁。尽是巴结松雾门的长辈,没节操。

他们不动,那帮人也不动,凉凉的夜风吹袭过来,带有一股大海的咸腥味,像是在昭示着今晚不会那么平静。

对面的人并不予回答,个个面色严肃,更重要的是双眼之中的杀气,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月离风抿唇,唇角却是翘起的,现在楚凉音说的那些话,他听在耳朵里,完全不痛不痒。

回头看了一眼树林,毫无异状,楚凉音也不甚关心,倒是几百米外的一处峭壁上的鸟儿引起了她的注意。尽管这深夜之中鸟儿都归巢休息了,可是她却也能听得到声音。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给予了他们一丝力量,但也只是些微的一点力量而已。

杜意凌倒是看的开心,摇头晃脑一番,“那也比他有魄力。”他,指的是月离风。

“哦?对了,宁小姐不是一直在撮合师叔与宁教主么?此时在大海上相见不是很好?”月离风真的好像百事通一样,什么事他都知道。这种宁昭然和楚凉音之间的小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真是不了解他到底从哪里弄来的消息。

“公子,是周叔。”衡贺自然也认识,还有那站在船四周的护卫,他心下安定,就算这一趟出海很危险,但是有这么多人在呢。

“停车。”楚凉音一声喊,外面驾车的小青年吓一跳,下一刻赶快拉紧马缰。

待得月离风带着衡贺上了石崖之后,楚凉音和杜意凌已经没了影子,他们自然的也没等后面的人,径直的朝着那石壁上嵌着的小路走去。

楚凉音拧着眉头看着月离风的脸,蓦地伸出双手,将手臂固定在对面的石壁上,手里的剑碰撞到石壁,出清脆的声音。而月离风整个人就被禁锢在楚凉音的两条手臂之间。

月离风轻声淡笑,看了一眼别处,复又将视线紧紧地锁在楚凉音的脸上,慢慢道:“如果我没记错,刚刚先动手的可是你。”他不再叫师叔,用的而是你。

风吹得眼睛睁不开,但越是这样衡贺就越想睁眼看看,费劲勉强的睁开一只眼睛,只是一个缝隙,就看到黑乎乎的山峰,还有马上就要撞到对面山壁上了。

但那感觉只是一时,就在他觉得耳膜都要爆了的时候,脚下突然踩到实地,而且扑面而来的是寒凉又潮湿的气息。抹掉脸上的水睁开眼,入眼的便是黑漆漆的隧道。

“鱼儿啊都是很聪明的,比你这大脑袋可聪明的多,你想抓到它?”宁昭然看着讽刺道。

在后面的月离风唇角上扬,扯出一个稍显不屑的笑,“难保师叔将我们都甩了,当然要跟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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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音,你昨晚去哪儿了?”邹玉与钟隐从幕府的台阶上走下来,一行松雾门的弟子也浩浩荡荡的跟随走过来,瞬间占据了街道。

月离风好似还有些无奈,“七师叔或许不喜欢前厅人声鼎沸,自行出来散心了。”他意欲为楚凉音解释。

楚凉音拿着玉石愈的往月离风的脸上戳,月离风身子后倾躲开,俩人一后仰一前倾,在长廊的栏杆边形成一道人体弯月。

叩叩!

楚凉音眉头稍稍拧着,幕千绝那平和的脸上闪出疑问,“楚世侄有难处么?”

“当然可以。”幕千绝亲自将那断剑拿来递给月离风,在座所有人都将视线定在他身上,月离风既然这么说,那么是否看出了些什么门道来?

楚凉音倏地扭头,拧着眉毛盯着月离风,“又有几个人能像你似的屎盆子扣在脑袋上还能坐得住?”

月离风谦逊有礼的对他们微微颌,随后负手于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幕府,衡贺尔蒋跟在后,亦是彬彬有礼。

楚凉音哼一声,对于月离风的恭敬表示不屑。

在场之人均脸色变了几分,尔蒋站在远处不上前,宁昭然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上下看了楚凉音一遍,“你是怎么弄出来的?用手?”

楚凉音皱眉,这尸体是被从腰间截断的,随意的摆放在这里,四周木板上都是干涸掉的血,还有些许内脏露在外,简直惨不忍睹。

义庄在兰州的郊区,僻静无人,平日里只有一个打更的老伯在看守。

所谓冤家路窄便是如此,走到哪里都能碰上。

楚凉音叹口气,表情有一丝松懈,走近了诸葛无梵几步,摇摇头道:“云烈召的武功到什么程度我最清楚,他无缘无故失踪了,对手可想是什么样子。”

她没过多询问,只是打马前行,朝着城郊方向而去,天边渐明,鱼鳞状的白云漂浮在天边,太阳一会儿就会从那里升起。

客栈不算人来人往,但住店的也不少。

俩人之间的距离完全可以忽略,楚凉音俯视着月离风,因为姿势原因,月离风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她,俩人对视,呼吸胶着,这场面哪是一个诡怪可以形容的。

“尔蒋昨日将师叔生的事都如实的禀报给了师侄,师叔想必是要参与摩耶神教的事,恕师侄不能奉陪。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师侄也应该与师叔分道扬镳了。”他语气友善,面色却丝毫不见暖意。

搓着脸,楚凉音的脸上也出现点点红疹,与月离风的脸相差无几,“老娘现在难受着呢,谁有心思管她那烂事。”

“全方位的啊。”咻的将痒痒挠扔到尔蒋手里,她大咧咧的下命令,尔蒋险险接到手,瞧着那痒痒挠略微抽搐下,这玩意是楚凉音自己制作的,用一根凳子腿与几根折断的筷子连接,那几根筷子完全的被嵌进了凳子腿里,一看就是楚凉音的杰作,以她的武功,将筷子嵌进凳子腿里完全轻而易举,虽然做工粗糙,但是解痒应该很管用。

尔蒋上前来,小心翼翼的翻开月离风的袖口,也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月离风,眼露无奈,“公子,这是三日痒,没解药的,就得等三天过后了。”

“呼!”走两步停下来喘口气,小脸通红的模样透出几分可爱来。

躺在那里,楚凉音的眉眼弯成了新月一般,蓦地一挑眉梢斜睨向月离风,那眉目流转间不经意现出一抹风情万种来,可在月离风眼里,无论是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嘴,无处不写着嘲讽,更是气堵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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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凉音点点头,望着澄碧的天空,“慕容靖死了。”

云烈召回头,就见月离风淡然站在一处,丰神俊朗,卓尔不凡。无论四周喧哗成何样,他依旧恍若置身事外。

任凭俩人在后议论,站在窗边的月离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恍若置身画面之外。

“老娘不帮你,为什么要帮你?你可是魔女!”楚凉音如是说,随后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过来,一步步的走到大街中间,看看右边的宁昭然,又看看左边的武林正道们,她慢慢放下交叉环抱在胸前的手,剑一直握在手中,随着她的动作,幕成枭防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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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凉音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面前的桌子上只摆了一壶茶,什么都没有,她忽然一手拍在桌子上,引起轰隆巨响,整个酒楼在瞬间静下来。

几乎忘记了呼吸,她自己根本就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放开她,但是没有退出多远,只是分开了一个小空隙足以让两个人呼吸。

楚凉音连连换气,感觉视线都涣散了,抬眼,入眼的就是月离风浓的如同幽墨一样的眼睛。水珠顺着两个人的脸往下滑落,但是此时好像已经没有人再在意那水珠了。

理智好像渐渐的回来了,楚凉音慢慢的松开抓住他肩颈的手,然后慢慢的放下环住他的手,舌头和嘴唇依旧麻麻的,使得她好像说不出话。

月离风也不说话,只是依旧用那浓墨一般的眼睛看着她,狂热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措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