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浓黑幽丽的眼睫微微颤动垂了下来,遮去眼中复杂瑰丽的光芒,将簪更逼近单于的脖颈几分,一丝鲜血溢出,她眼也不眨,笑了一笑,说道:“单于肯放我走了吗?”

那些士兵像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喊声。被众人簇拥着的伊稚斜单于,勾起了一丝冷笑,远远地对着阿娇扬起一个讽刺的角度,那么醒目!

士兵一将阿娇推入就唯恐避之不及地远远跑开,口中暗叫晦气,骂骂咧咧地越走越远。

“你是谁?来这里,有何意图?”朴刀再次逼近,一个沧桑的声响。

阿娇半抬起身子,一抹疑惑浮上眉梢,药性不该如此强烈!

李佳飞也似得跑了下去,望着李佳蓝色的裙摆如同潮水般快退去,刘彻冷酷无波的黑瞳闪了闪,他有节奏地敲打起手下的长案,眉间荡起一层讥诮的冷笑。

“这可真是好事。现在后宫无主,你膝下又无子,这卫子夫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保证是个男孩,你呀,也该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虽说太皇太后他们都在,但是阿娇这次地出了宫,他们也没话说。”平阳公主黛眉如烟,眼神却略带凌厉,乌高盘,轻挽于脑后,清爽极了。

“放肆!”秦子慕动了,一双黝黑的眼眸带上了势在必得地冷凝威压。他一手极地抱过阿娇,堪堪躲过长剑,脸上早没了最初的魅惑。

这一夜过得并不平静,而引事端的阿娇,安然微笑着上了马。

快乐,快乐!’的声音一直在山谷回旋动荡,清脆而悦耳,明明连孩子都有了,此刻阿娇脸上却带上少女的天真娇俏,勾起唇角出银铃般的笑声。

“娘娘,皇上来看你了。”嬷嬷对着阿娇禀告,阿娇只是抬起头,漠不关心地颔。

至于卫青么,让他最后出征,这样他与阿娇,恰好能错开,而且,卫青第一次带兵,想来结果也不会太过出色,稳妥起见,便让他无大错即可。

“小白,你和孩子,都会对我好的,对不对?”宫人离开,阿娇自言自语地喟叹。

“娘娘,知蓝是嬷嬷赐死的,嬷嬷,亲手喂下了毒药。”嬷嬷的一句话,让阿娇突然大恸!难道,自己就没有资格贪心一点,拥有的情,多一点?她上前为知蓝散在前头的丝往后理顺,抚了抚她渐渐生冷的面,眼泪终于悄然落在了知蓝的面颊,顺着鬓角无声落下。

什么?刘彻怎么说得这么肯定?他怎么知道知蓝已经告诉自己了?阿娇惊讶极了,却强自镇定下来,缓缓说道:“我要出宫。想必皇上也是这般想的吧。”阿娇对上刘彻的眼。

“哦?”刘彻眼光闪了闪。知蓝是自己的人,可是,什么时候与阿娇如此亲近,却没有跟自己回报呢?这,是真情还是假意?

他从小的心愿,便是跃马河套,遍诛匈奴,让大汉国威,四处远扬,亲手缔造一个盛世。可是,有谁相信?谁都觉得,这只是一个少年的狂妄!没有人能伴着他高飞,而阿娇,是不会有心情,来体谅这个的……她需要自己宠,可是,自己也会累……

“嗯,只是行走喜好又与往日无异,哀家如今倒是看不透她了。”王娡想起自己吃的那几个暗亏,叹了口气。

“那皇后娘娘没事吧?”刘彻看了眼昏迷的阿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彻瞥过卫青带着血迹的腿,看到卫青眼中的正直和透亮,又在平静的阿娇身上一扫而过,心念急转,有些明白了,难道,只是阿娇想为卫青止血?这实在是很可能,因为,阿娇,心软又心善!那么,刚刚自己所见,仅仅是错误?

“好了,不要再开口了。”看着卫青疲惫痛苦的脸,阿娇心里升腾起一丝愧疚。看着那依旧蜿蜒的血,她素来没有帮人治理的经验,只知道,她应该止住!

卫青再次拢了拢自己胸口的衣襟,那里放着他摘得一束桃花!开得最好的一束!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鬼使神差地,在宴会后重返桃林,摘了这一束花!

“阿娇,天色已是不早,早点歇息吧。”刘彻温柔地说道,拉过走在前面的阿娇的手。

“嗯。”刘彻嘴边的笑意更浓了,缓缓点了点头,心情大好地出去了。小猫儿不能再逗了。

“善!”刘彻终于说话了。朕要让大汉国威,四海皆知,区区匈奴,只是瓮中捉鳖!

“阿母。”见到阿母终于明白过来,阿娇松了口气,身子瞬间软了下来,重新入了刘嫖的怀抱,轻轻地喊着,衣上的熏香传来,一阵心安,这一次,娇娇不会再失去你们了。

他曾经将最最美好的自己摧毁,他曾经,将自己的亲人伤害!

“嬷嬷等等。”阿娇开口制止,瞥了眼跪倒在地的知蓝,同样是湖色宫女服,乌上一根银簪,朴素可人,面容姣好,身体娇小。往常,从不出挑,规规矩矩的她,这一次,为何会突然越众出声?

“祖母,好,阿娇不提了。其实不过一个政见不同,不要同彻儿起了大冲突就行,否则,娇娇真是两面不是人了。”阿娇很快改过口来,撒娇道,美眸里满是灵动。

“一派胡言!文景两朝,用的都是黄老之术,不照样达到盛世?无知小儿!”窦太后训斥,无神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那安国少季,又该如何?你可是要谢谢他,若是他放弃,也没有你今日!哈哈哈……”刘彻挑起美人的下巴,随意地一笑,桀骜又邪魅,黑色衣裳上的龙也随之升腾,不怒自威。他锐利的眼神,直射美人心底。

窦婴惊了一惊,若问此刻他什么最怕,就是怕太皇太后突然出面反对了。太皇太后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清楚!他近日忐忑不安,唯恐太皇太后有了什么动作。可是太皇太后却连点音信都没有,这让他更加担心,老太太从来不会罢休,只怕,她想将儒生一网打尽,一次就置之死地,再没有起来的力气!

本书,终于写到十万字了!好激动。

等到他穿好,冷冷的眸子在阿娇身上扫了一圈,长身玉立,低下头俯视着人,浓烈的压迫感传来。他缓缓地说道:“阿娇刚刚说什么?”浑身的霸气倾泻而出,黑曜石的眼眸深沉一片,薄唇,又抿成了冷厉的角度。

他度极快地抱过阿娇,一把将她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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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刘彻甩开步伐,再未回头,出了宫门。卫子夫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肚子,心灰意冷,眼里却爆出璀璨地光芒:孩子,我只剩下孩子了!

“哦?子夫……”装得倒还真是有模有样!刘彻心里嗤之以鼻,最恨,被人算计!卫子夫,朕真是小瞧了你!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走,看看去。”刘彻一挥袖,大步流星。

什么东西?讨厌!阿娇皱起了眉,觉都睡不好,是蚊子么?还敢咬这个部位!阿娇怒从心来,两手合并一拍,想将蚊子彻底灭了。

阿娇面色如桃,红艳艳诱人极了,唇闪着一点酒渍,亮晶晶地惹人采撷。她的身子极软极软,还没反应过来的她,将刘彻,当做了嬷嬷,整个人巴了上去。抱住刘彻坚实的腰,用头蹭了蹭胸口,刘彻,站住了……

深深地望了刘彻一眼,阿娇忽而笑了,笑声响亮,吐尽了一世的愁苦。放下!她该活出自己!不该,作茧自缚,让自己困于过去!用种种手段,失了自己的本心!报复的路上,何曾有过欢喜?放下!妖娆自生,天空自广!不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呃,话说亲们都应该知道是谁了,╮(╯▽╰)╭

多谢支持哟,卫青,小包子,都快来了。精彩无极限啊,快放入书架,让偶更有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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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娇想也不想地应了下来,不管怎样,现在,抱住孩子才关键。这个孩子,确确实实,跟着自己吃了好多苦。孩子,是阿母没用,但是只要阿母还活着,你就一定会好好的。

“嗯,老夫这就给你开药。这样就对了。”左医师微微一笑。

“你该不是也是同鬼医有关吧?”除了那一次,左医师根本就没有给自己诊断过,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孩子还在?上一次,秦子慕,也是直接看出的,这一次,左医师,会不会,也是师传鬼医?

左医师微微转过身,冷哼一下,面容有一分扭曲,阿娇却看不见。等他转过身,左医师的面容早就恢复了平静,一双眸子在衰老的脸上越显得明亮,缓缓地回答:“鬼医,不是你想去便能去的,鬼医的弟子,也是极少的。”

这人怎么会了解地这么清楚?阿娇深深地凝视着左医师的眼,直到左医师感觉浑身不自在,才转开头,说道:“嗯。知道了。”

左医师见她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便开始细心教导阿娇,学习更深更难的医术起来,这样学习的时间过得极快,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了。

这两个月间,除了伊稚斜单于时不时的打扰,浑邪王的相对无言,其余的时间,几乎都跟左医师待在一起,学习医术,越是跟着左医师,越是觉得,此人的厉害。而且,这人包扎开药的手法上,总让她有一些熟悉感。只是,每当她生出一些熟悉感时,左医师的几个举动,又是让她觉得自己错了。

“什么愣呢?外边汉人打进来了,还不快换地方?”正当阿娇有些恍惚时,左医师吹了吹白胡须,冲着阿娇喝道。

题外话------

大战终于开始了。

青墨刚回家,可能是坐车坐的头晕,身体和状态都不好,所以前两天实在是不给力。今天调整好状态了。等下还有一更,起码五千吧。我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