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月僵僵,乖乖在被中不敢乱动。只是手还很不规矩地放在腿上,苗凤儿哼声,甩开他的手。

连自己都想骂自己,干嘛要对他么个疯子么好,但是转念想,他神智不清,何必要跟个病人计较那么许多。手在挪动间,似乎触及自己枕头下的某样东西。苗凤儿帮他盖上被子,左手伸入枕头下探,将那细碎的物体取出来看,不由呆怔半,竟是满手的昙花花瓣……

他呆呆站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慢慢走上台阶,重重扣那门环,苗凤儿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门环的沉重振动而颤动下。刚听到门里有童子应门,蓝衣子迅速地放下那小小的包裹,身形闪,已至角落隐藏身体。

他脚踹开脚边俯首的侍从,奔至寝宫案前悬挂的长剑,猛地抽出……

苗凤儿想要问‘他’是谁,却意识昏沉,眼皮也越来越撑不动,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只言片语,很快连些都听不见……

原音只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他万万想不到,他等到的,见到的居然是满身是血的苗凤儿,叫他为谁治疗都可以,可是当自己的病人是苗凤儿的时候,他根本做不到,帮取出箭尖之后,他已然撑到极限——

君玉函想起刚才自己突然折断右手的画面,心中惊,手顺势贴上光裸的脊背。将整个人揽回来抱入怀中,真气运入的体内以止住的不适。苗凤儿很快便平息下来,闭着眼睛不肯抬头。他还是叹口气:“可舍不得,如果样,就不是——”

“真是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他收笑容,似笑非笑,“不过今日还是高兴,刚才不是承认过,也曾经对动过心吗?们怎么会变成样呢?”

原音似懂非懂,盯着被他亲得鲜红的嘴唇恋恋不舍看半,在苗凤儿头上快气得冒烟的时候终于头。

闻人月竟然半点抗拒也无,端起药碗一仰脖子全部灌了下去,然后啪地一声把药碗掷到地上,立时摔了个粉碎。老奴惊慌不已,跪下身去拾那碎片,闻人月一脚踢开他,自己俯了身,却又不是捡拾,一阵乱抓,瓷片抓到手心里,老奴看得心惊胆颤却不敢出声,只看闻人月用力握拳,瓷片锋利,把他的手心割得鲜血淋漓。

大概是听出她话语中的莫名坚定,闻人月心里的惶恐不安终于升到了顶点。她竟然跟以前不同了,那个总是游戏人生,把别人的感情别人的生命不当一回事儿的苗凤儿,居然想要承担责任,面对问题了,是什么让她有这种念头,这种……可怕的念头是什么人灌输给她的!

老奴不忍心再看,别过脸去。

牙齿轻不住地咬着苍白的嘴唇,闻人月几乎是带着哭腔。

…………………………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苗凤儿心里想,果然这男人心理不健康,没事就爱乱想,这种口气倒好像苗凤儿跟他有什么暧昧关系一样,天知道她就是经常到这里买买金饰而已。当下觉得很尴尬,“锦老板玩笑了,以前我曾经来订做过一套金饰,银子早就付了,可是一直没有来取,还记得吗?”

刚才的一避,苗凤儿其实已经勉强,本来就丝毫没有防备,谁人敢在地宫下手……是以她对于突如其来的袭击完全没有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回避,却不料眨眼间那人已到跟前。

“我一直以为你很爱很爱殷若柳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执着于过去。”苗凤儿看着昔日的好友充满警惕的目光,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毕竟你为了他,连我都出卖了不是吗?”

她的声音异常柔和,如同奇迹一般,病男人真的慢慢松了口,但还是窝在她的怀里,近乎贪婪地用手臂抱住了她,高温的身体突然找到了清凉的物体,当然不会轻易放开。

娇艳大少帖吧。”

想想都觉得自己恶心……

站在君玉函身边,这个人倒是毫不逊色,平分秋色。不知怎的,看到他,苗凤儿脑海中突然蹦出四个大字:风华绝代。

木塔恭敬地站起来,急急忙忙将手中的布藏在背后,施了一礼,“宫主,小姐在后院的厨房。小姐走的时候关照说,如果宫主要找,就去那里。”

这样,以为他好为理由,似乎也都没有存在的余地了吧。

“啊——”

“她有什么好,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她?”李颂心烦躁地以手扶额,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却仍然有着一张美艳的脸。不俗的气质和保养得宜的容貌,使得她看来不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实际上她却已经有四十一了。只有眼角的些许皱纹,微微显露了一些她的年龄。此刻她一身华服,陪伴着一个男子坐在一个酒馆的偏僻角落。

在他身后,苗凤儿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的背影,闭了闭眼睛,对不起,明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你,但是,为了你好,还是不要靠近我。

苗凤儿是在发烧,可是她的大脑却很清醒,她清醒地知道是谁脱了她的衣服,清醒地知道自己依靠的这个清清凉凉的怀抱是属于谁的。

他仰着头,专心地盯着头上的月亮。就好象在这一刻,天下间再也没有任何事比欣赏天上的月亮更加重要。

他着迷于这种奇怪的感觉,在苗凤儿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拼命向她索求,仿佛是一种仪式,一种占有与膜拜的仪式。原本以为这样会很无趣,可是当真正合为一体的时候,与她纤弱身体相冲撞带来的快乐是他所未想象到的,忘情抽插著,无法控制地想要索取更多,于是双手握住她的细腰,摇摆著,进得更深更猛。

原音被她的眼睛专注的看着,竟如同陷入了梦境一般,半天才突然醒悟过来,拍了下她的手,“那你别乱动了,让师傅给你疗伤。你真是不怕死,受了宫主的真气逆行,心脉已经严重受损,还支持了那么长时间,稍有不慎,只怕——”

“你为什么要故意若我生气,你不知道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吗?你当真为了那个男人连命都可以不要!”君玉函双目赤红,身体气的发抖。

聚精会神的对付眼前之人的苗凤儿却没发现,一个人影在僵持中靠近了她,卫可风还没有发出惊呼,那人的手刃就劈向了苗凤儿的颈后,接住她软倒的身躯。

重新生活?

冷问道,唇边竟然是一抹诡异的笑容。

着他长大。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点都不觉得凉,反而在逐渐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