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骗人,都是骗人的。人心那么丑陋,虚情假意的人到处都是,我他妈凭什么要相信你。口是心非,善变,喜新厌旧,人人都是这样的,一个个张口说爱你,回头就变脸,不是都见过好多吗?不相信,全部都是假的。

卫可风摆摆手,“不用了,我不饿。秋儿,辛苦你了。”

苗凤儿闭了闭眼睛,的确,谁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会这样吧,两个剑拔弩张的人突然一下子改变气氛,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遮掩地身体纠缠。师傅这种性格,不知道会不会骂她下流。苗凤儿弯起了嘴唇,笑的很无所谓。

轻轻将药碗放到她面前,木塔的眼睛蒙上一层紫色的光点,一片花瓣从远处飘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又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苗凤儿睁开眼睛,突然道:“君玉函,我很冷,抱抱我。”

而在寺院之内,两名僧人正一前一后地向走着,除了黑布僧鞋偶踏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响外,两人一路无言。

将苗凤儿身上的单衣除去,温柔抱进怀里。知道她其实病的很重,性格也倔强,所以恢复很慢。本来也不欲做什么,只是想抱她入眠。但是不一会儿,

白云目瞪口呆的望着正做偷窥动作的地宫统帅,手上动作还保持着,但是抓到的只有空气了。

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君玉函会怎么对待他——苗凤儿心神混乱,只觉得心口的疼痛越来越严重。连喉咙都开始发痒,难受的不能够呼吸,她颓然松开手,趴在床边拼命的咳嗽。原音见状,赶紧将托盘上的汤药拿来,递到她嘴边。

卫可风叹息了一声,终于明白苗凤儿为什么要离开这个人,只因为他实际上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用掠夺的方法去争取爱人,只会让她更厌恶他。他终究是不懂得,苗凤儿心目中,自由有多重要。

苗凤儿冷冷望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做什么,你不过是一个背叛朋友的跳梁小丑,你不但救不了心上人,还要害自己的朋友,你这种废物,活着又有什么用!”

可是,闻人月是他亲手带大的,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小主子将一切都忘记,三缄其口就是他真正该做的。陛下既然下的了手除掉小主子,现在失魂落魄又有什么用处,只希望小主子在宫外能够开心快乐的过一辈子……

他慢慢掀开了被子,露出□的光洁的身体,苗凤儿愣着。

…………

司徒悠然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面,趴着睡着了。也是啊,屁股都开花了,还能躺着睡吗?苗凤儿甩开心中的小内疚,将他的被子轻轻掀开。

闻人月心中忽冷忽热,讷讷道,“兰贵君其实是你真正的父亲,而我母亲司徒也是你的表姨。我们说起来也有关系——”

原音哪里料到局势发生这样的扭转。此时被她唤醒,一掌便袭向红衣少年。那少年正看着苗凤儿,不意被打个正着,吃了一掌。

原音点头,“的确是应该,不知道二位尊者想要什么?我近年来收集了不少珍奇,二位想要我随时可以奉上。”

走了很长时间,他们也会遇见一些稀疏散布的猎户。她就厚着脸皮去讨一些人家不要的棉絮或者被褥,用旧了的衣服什么的。猎户们的生活大多自给自足,最多也就是在天好的时候以物易物。但苗凤儿长的俊俏,嘴巴又甜,哄的那些猎户家里长的壮实的夫郎和少年眼睛发亮的盯着她看,东西也很容易就送给她了。因此一路下来,苗凤儿虽然过得辛苦,还不至于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苗凤儿却突然听见了轻微的动静,似乎有人!她迅速用长袍掩住自己的动作,犀利的眼神投向一个黑暗的角落。

苗凤儿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那昙花,闻人月想都没有想,揽了她的肩膀,靠在上面,眼睛竟然一刻也离不开她的脸。苗凤儿看了那昙花多久,他就看了她有多久。

“你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你还敢留在宫里,胆子还真是不小。”

闻人月只比以往憔悴了些,其他并无不同。他只穿着件单衣,显得瘦削的厉害,但是却看来很有精神的样子,眼睛也亮的很。

听见人声,司徒悠然惊诧万分,还没等他回过头来,已经被一个利落的手刀劈晕在湖边。男子冷冷望了他一眼,向苗凤儿伸出手去——

深怕女子不相信一般不断重复着。

众人如梦初醒,但是鉴于这个人身后不远处还跟着数位佩剑的白衣侍从,连卓堂主看到他出现以后都一言不发恭敬地避在身后,必然是位得罪不起的人,立马作鸟兽散。

君玉函一条腿刚迈进去,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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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景象吓了一大跳。

厨房像被狂风扫过一般,一片狼籍,被剁成几段的死鱼横躺在砧板上,鱼鳞清晰依然挂在断成几截的鱼身上,鲜红的辣椒被扔的到处都是。

一个年轻女子高高挽着长袖,举着菜刀,懊恼地盯着砧板上的鱼,身上湿了一大片,面颊上嫣红一片,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

不是苗凤儿,又是谁呢。

“凤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君玉函又心疼又焦急,上前去拉住她的袖子,把她手中的刀夺下扔在一边。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仔细查看,“有什么想吃的吩咐厨房去做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动手,要是弄伤了怎么办?”

好在只是有一点红痕,是刀柄留下的痕迹。君玉函责备地看着苗凤儿,因为刚刚几乎是一路奔跑过来,有几缕额发散在眉间,此刻他剑眉轻挑,凤目炯炯,实是难得的认真,还带着一丝心疼的责备。

“你闻闻,手上还染了鱼腥味。”

君玉函将她拽到水缸边,细细帮她清洗手上的味道。

站在门外的一些近侍,全部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仿若什么都没有看到。卓玉兰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些微时候竟然叹了一口气。

苗凤儿明显还没有消气。

“讨厌的鱼!”她甩开了君玉函的手,背对着他。

突然听见她说话,却有点不着边际,君玉函明显一愣。

君玉函把她的身子掰过来,望着她恨恨的眼,气呼呼的神情,心疼中带了一点好笑。

“可恶,那条死鱼,动来动去,害的我差点剁着手指,还有刚才那些破辣椒,我的眼睛都揉的火辣辣的,真该死!”

“眼睛还痛不痛,我看看。”君玉函将她半搂在怀里,细细察看她的眼睛,是有点红红的,不过红着眼圈的她,仿佛是个小孩子一般惹人怜爱,不禁惹得他心荡神驰,轻轻在她脸上一一啄吻起来。

苗凤儿气急,一把推开他,“你没看见外面那么多人哪!怎么比我还不懂事!”

君玉函中终于笑起来,如雨后初晴,冰冷的脸上现出温情脉脉来。

“好了,跟我回去吧,别闹了,你一个堂主,闹这么大动静,不怕属下笑话。”

苗凤儿下巴一扬,“反正你老关着我也不让我出去,我的堂主也做不成了。”

君玉函见她难得乖顺撒娇,不由笑得真心,“只要你乖乖地听话,堂主的位置当然是你的。明天你就可以在地宫中随便行走,不用拘泥向我报告。”

苗凤儿看他一眼,娇嗔的意味十足,“谁稀罕。”漫不经心地挑起砧板上面的鱼块,“唉,原本希望能够用你们做剁椒鱼头伺候我们宫主的,现在也做不成了……”

君玉函心中惊喜,却不动声色,悄悄潜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抱起,炙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停留,轻声道:“那你回房,再好好伺候我——”

苗凤儿冷冷斜他一眼,不再吭声,却也并没有反抗。这一眼看在他眼中,竟然带了些情色的意味,君玉函心跳加速,这几天只觉得她表现阴晴不定,高兴的时候就陪他欢闹,不高兴就不爱搭理他,直叫他的心忽上忽下,跟着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害他也心悬半天,如今终于把这宝贝又抱在怀中,哪里还注意到宫主的威严。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白衣侍从终于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也立刻跟着离开。只是,卓玉兰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最终也只能无奈苦笑。

“演技真好。”她幽幽地说了一句,转身也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