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客栈的卫生,包括客房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部打扫一遍,打扫完之后就要把厨房的水挑满了,然后还要砍柴,生火,洗菜,切菜……”

楼月略一沉吟,面色冷静地说道,“不要慌,跟我出去。”

“没错,皇上正是这个意思,长乐公主,请接旨吧。”奉命前来颁圣旨的太监总管王德尔一脸傲慢,说道。

“嗯。”君无涯点头,就要将绮罗抱进马车里去。

……

绮罗在撕裂般的疼痛中睁开眼睛来,印入眼帘的,却是那张她熟悉的,那张她恨之入骨的,那张她想要亲手毁掉的脸!

绮罗心中一紧,他要杀她?

“呃……”逐斯年顿了顿,正色道,“皇姐,这是皇命,你打算抗旨不成。”

他示意宫女们离去,宫女们早知他们之前两小无猜,也知他们年少时期便已许了诺言,更知道这个冷酷如冰,不近人情的将军,只会对一个人温柔,只会容忍一个人的无理取闹,这个人就是他们的长乐公主逐绮罗。

我要你们,永世隔绝!

众人便集体谢恩,最后丞相表明了来意——

当宣布完遗诏,绮罗朝一直站在殿门口的人那走了过去,一边走,脸上的眼泪又是决了堤,她的年少岁月是和她的十三叔紧密联系在一起,他陪着她长大,他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欢喜悲苦的岁月。

恒皇将皇位传给离王?!

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狠狠一把抹去眼泪,心中暗骂自己,哭什么哭,逐不悔又没有死!

而他的身旁——

“不悔,什么也不要说了。”她早就迫令自己要忘记君无涯,她不允许自己对他有一分一毫的想念,只要想到她,她就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一刀,她要在鲜血和痛苦当中把那个人彻底地清除出生命,“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愿意……一辈子不出华清殿半步,孤独终老。”

在宫里的时候,她也数次听逐不悔提起,他曾经数度微服私访清灵山,可是,都不曾见到他想见的人。

可是,他又一点也不像和尚,那么英俊威武,器宇轩昂,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好像一潭幽深的泉,充满了多情,令人沉醉。

“咳咳咳……”君流伶浑身被水浸湿了,头黏在美丽而虚弱地脸颊两侧,苍白的脸上,泪水混着池水一起流了下来,她被水呛到,用力咳嗽着,好像就要休克了一般。

医生警告说,我压力太大了,对宝宝很不好,必须要调整好心态,要每天保持轻松畅快的心情,否则宝宝生出来脾气不稳定,多啼哭,还有可能影响智力。

曾几何时,她是那么爱憎分明的人,爱就爱,不爱就滚,可是因为那个男人,她变得……都不认识自己了。

“咳咳……”身后,传来逐斯年的压抑的咳嗽声,“咳……”

而逐不悔并没有推开她,任她这样依靠。

“姑娘就不必跟去打扰皇上和我们公主了,我们公主想见的人只有皇上。”

“不,不可能,按照不悔哥哥的个性,他不会那么快杀了她的,他会留她下来为他所用。”

是在他说了那番动人的话之后么?或许是,或许更早,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男人像极了罂粟毒,悄无声息地浸到了她的心里,直至骨血交融,不死不休。

这是兄弟间一种微妙的心理。

召他入京?逐斯年唇角浮现一抹深不见底的笑意,恐怕是另有其意吧,他扭头,朝床榻上的楼月看过去,她已经背过身去,徒留一道明明落寞却故作无所谓的背影。

而厉楼月……的世界里,似乎并不止他一个人吧。

从来无心的男人,若用起情来,更为动人。

“哦,对了,还有啊,你这什么破冰月宫,你信不信本王把这些美丽的人儿全收了回去?让你一个人做你的破宫主去!各位美女姐姐啊,别跟着这变态的老巫婆了,你们长得那么美,本王喜欢的不得了,还是随本王走吧,本王一定好好地疼你们。”

6雪凝抬手,抚着脸上两道刺手的刀疤,手指微微抖,她真的……很可怜很可悲吗?

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自持。

刚刚将身心都一并交给他,就被如此粉碎了。

“是你?6雪凝?”

“没错!”楼月在旁说道,“谁让绮罗姐姐留一滴眼泪,我会让他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