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一直在劝他,劝他走进那个权利的中心,去抓住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东西。为了这个,他在多年前便安排了他和萧月娥的相遇,可惜他却并没有为了萧月娥改变初衷,如今也许萧蝶依能够做到吧。虽然和萧蝶依一起,不能像和萧月娥那般,得到萧家的支持,但看昨夜萧仁贵对这个女儿的态度,已然是改观很多,也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蝶依被握得生疼,眉头越紧蹙,想要抗议,却见他苍白的脸色和细密的汗水,竟将声音吞了回去。她虽然不能理解这种疼痛,可以往中枪中刀的,也不至于苍白成这样,她知道,那时候人是需要一个慰藉的。

听着皇甫铭志不善的语气,蝶依有些诧异,却没过多的在意,不自觉抚上了手上的镯子,勾唇一笑,道:“他现在回家了,去请他爹来解决我的婚事。我们只用在京城等等,他应该自己会找过来的。”

带自己出宫?皇甫铭志倒没想到蝶依是这个用意,心头的愤怒瞬时压下去不少,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该不和自己说一声就带个人过来!这个云鹤群就这么值得她信任吗?

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就意味着这件事除了自己和他,根本没人知道。以皇上皇后对他的宠爱,他却不说出这件事,要么就是他的毒根本无解,要么就是下毒的人他们惹不起。无论是哪种原因,都是一个悲剧。

然而愤怒归愤怒,他却还是有些窃喜,毕竟这么大一个篓子,他帮了她,便是让她欠下一个情,以后看她还敢骗他!软剑虽然宝贵,可和自己心爱的女子比起来,也就没什么割舍不下的了!

“萧小姐实在是魅力无限,竟然引得各国使臣轮番赞赏,如今又是两位皇子争风吃醋,不知萧小姐究竟有何魔力?”皇后言辞不善,一下子便把矛头指向了蝶依。

有什么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却太过快,终究没人抓住。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斜睨了皇甫余一一眼,却见他的震惊并不比自己少。呃……他好像也没什么机会见这个皇帝!

花想容看着两人的背影,一双桃花眼中星星点点全是亮光,这次的华国之行,看来要有大收获了!

“没事,我先走了。”冷淡,冷淡之中还带着疏离。

“求神求佛不如靠自己,从父从夫不如从自己。”蝶依话音刚落,萧月娥瞪大了眼,万想不到妹妹所学的真理竟会如此大逆不道。而暗处的皇甫浩琪更是怒气上涌,不小心还泄了气。蝶依嘴角上扬,心中乐开了花,这一箭之仇,总是要报的!

“我进去看看吧,再晚耽误了皇上的寿宴就不好了。”萧月娥柔柔开口便朝房间走去。

“蝶依自是懂江湖道义的,打从蝶依记事起,姐姐就教蝶依,人生在世,所学不过为一件事,那便是明辨是非。蝶依虽然自幼离家,却不曾忘过这句话,一直开阔自己的视野,凡事三思而后行,更讲究证据,分辨是非曲直。不像殿下,一意孤行,哼。”冷笑一声,随即转身。

“既然是赔罪,不如陪我走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每年的八月十四都是他最难熬的一天,如今既然有个人撞上来赔罪,不如就顺着过完这一天好了。

夕阳如火,烧红了半边天。一如15年前那场大火,断送了玉家的一切。(赢话费,)玉无情一袭白衣,立在院内,看着夕阳落下的方向,身子禁不住有些微微的颤抖。

跳下吊床,坐到桌边,算是承认了他的解释。

萧招弟握着棋子的手再次一顿,随即唇边绽放出灿烂的花来。刚刚他就觉得那个女子身型熟悉,不想却是这样么?呵呵,那明天也许有一场好戏呢!

“以天下之财为聘,可是够?”

一,不得将今晚见闻传出去,否则,船上所有女眷将集体画圈圈诅咒你;

“哈哈,画画,蜻蜓,你真是太聪明了!啵!”一个温润的吻落在了蜻蜓脸颊上。下一刻,蜻蜓一张脸爆红,满院子的人看着那忽然手舞足蹈的小姐——集体石化!

“不用可是了,就这么定了,洗尘宴全交给你了,不管你怎么整,哀家都不会过问的。”太后很适宜的打断了蝶依接下来的话。

“对了,今日的燕窝粥怎么还没来?”燕窝粥是太后每日养生用品,却是少不得的。

刚刚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却再觉压力靠近,一抬头,皇甫余一近在身前,某女暗叫不妙,转身就走,却被皇甫余一眼疾手快拖住,拉起她,往旁边走去。

皇甫铭志黑了的脸瞬时花开,凑近了道:“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很好看?”

不一言,某男加快了脚步,生闷气了,气什么,气她坏了刚刚的气氛呗!

“男朋友还讲究后备呢,设备当然也是这样。”某女狠狠的鄙视了她一把。

呃……

看着落荒而逃的众人,蝶依唇角一勾,将身上的黑纱取了下来,直直感慨:“唉,女人哪,就是这般……”一阵摇头,进屋去了。

萧初柔见状,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再狠补了一脚:“贱婢,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勾结外人害府中小姐,实在该死!来人哪,将这贱婢拖下去,卖给人牙子!”

“三小姐,昨日见小姐劳累,不曾过来给小姐请安,还请小姐恕罪。”想必昨日教训二小姐的话已传入了大夫人耳里,是以今日的她很是懂分寸。

“小……小姐,你怎么会拿着男人的衣服啊?”

体内的燥热散去,这样的秋夜变得清凉起来,夜风拂过,皇甫余一打了个冷颤。看着怀中的人儿,又脱下一件衣裳,将她包裹严实,紧紧搂进了怀里。运起内力,与蝶依双掌相对,一股温热顺着手臂,至全身。

徐徐的晚风,稍稍抚平了蝶依体内的燥热,但随着脚下的奔波,体内的燥热再次席卷,更胜从前。紧紧的贴着,已经无法让她得到舒缓。她伸出手,滑进他的肌肤,不断揉搓,更攀上他的脖颈,轻启贝齿,一口咬在他肌肤之上。

诶,不过,古人不是流行养小宠么?养几个小宠好像也不错,到时候我就是女王,前呼后拥,哈哈……

这一举,彻底叫凌晚清点爆了,靠啊,你一废材文不成武不就,不懂欣赏不辨好坏,竟然对着我的大作如此不屑?强忍着上前撕了她的冲动,凌晚清咬牙切齿道:“还请公子品评一二。”

云鹤群痴痴看着蝶依,眼神中露着他自己也想不出的温柔,一个大好的男子,在情网里越陷越深了!

“你!本小姐要和你单挑!”凌晚清气极,再度要求单挑。

蝶依自不会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毒,却依然笑道:“既然二姐知道,那怎不见二姐对我见礼?反而一上来就是指责?莫非女戒教的就是庶女如何在家中结党营私,打压嫡女?或者是见到比自己漂亮,比自己尊贵的,就要排挤?”

“哟,四妹妹,下人可不是用来打骂的,你这身边每一个人站出去,可都代表着你的身份呢,她们都是蠢货,那你是什么?蠢货的小姐,大蠢货?哈哈哈哈……”蝶依径自笑了开去,那明媚的笑容,更是晃了萧初柔的眼,眼中一抹恶毒闪过。

连已经处了许久的云鹤群、萧招弟甚至萧仁贵,都因着这落落大方之态,袅袅仙音之语失了神。

萧仁贵更是蹙了眉,问道:“你忘了招弟?”探寻的目光望向云鹤群,云鹤群一愣,忽然想起那件事来。

“现什么?”继续装傻。

靠啊,我还永垂不朽呢!给你点颜料你还开染坊了,隔几日做一,当我是电脑啊,我哪记得住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千古名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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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这一层,萧仁贵又是一阵冷汗淋漓,若非先有左相来保,他定会建议将蝶依丢进庵堂做姑子,那样岂不是得罪了太后?

“闲来无事聊以自ei罢了,没什么心事不心事的。”对于太子,她说不上讨厌,可就是不喜欢。这帝都的人都知道自己与三皇子交好,他却忽然向皇上求了自己,甚至导致三妹被指给了三皇子,如今三皇子离京,音讯全无,三妹又一直没有回来,她实在没有心思去应对他。

回京路上,披云一脸疑惑:“殿下,皇上怎会如此下旨?”

言语中的讽刺他怎么听不出来,当下冷汗淋漓,又跪了下去:“微臣惶恐,殿下恕罪,微臣只是在……微臣只是在……”

“小娃娃不错,至少这眼力劲,姐姐喜欢。”某女终于满意了,笑嘻嘻的坐了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再次出。

“你干嘛?”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带进了怀里,男女不平等啊,这小女子的身板怎么拧得过他大男人呢!于是只好忍了……

不舍得么?玉无情眉间轻蹙,不是,绝不会,是懒得叫而已,损的又不是自己名声,与自己何干!多余的事情,他从来不做!这么说服自己之后,心下大松,呼出一口气,转念又一想,什么样的梦,能让她笑得那么开心呢?

狠狠的抖了抖,靠,温香暖玉,美男在怀,原本多么令人想入非非的场景啊,可如今还真是冷啊,这一夜注定要悲催了!

皇甫余一豁然开朗,激动得站了起来,不想砰的撞上了车顶,疼的直叫唤,最后又颇为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出丑了,实在是太佩服你了。”

马上的某女呢?话说那披风覆上她的瞬间,被那股温暖包围着,她几乎就有种想哭的冲动。前世半世飘零,警校受训过的是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黑道卧底更是刀尖舔血,从没静静享受过这样的温存。如今一个陌生人为了自己的谎言,为了自己假装的晕倒,竟给自己赠衣!我萧蝶依誓,今日之恩,永不忘!

她在林间穿梭奔跑,像无头的苍蝇,跌跌撞撞的前行。北辰的外衣早已不知掉在何处,自己的衣裳也被层出不穷的藤蔓折腾得惨不忍睹,脸上、手上时不时添些新的伤口。脚下的鞋子也陷进了泥淖之中。

这一切,蝶依恍若未觉。她只是在不停奔跑着,仿佛这样,可以找到回去的路,可以找到最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