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芩呵了声,“没有卑躬屈膝,笑脸讨好就叫没教养,那这位哥们儿你念书真是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苗婆子一看,不悦的撇嘴,“竟然还锁着门了!?”

碰见的人,见他们一前一后的,都以为他们要到镇上趁赶集私会。

方氏接着,却看着朱氏坐不下去,“娘…”招呼打的很是虚力。

二掌柜又问另外三个麻袋,听都是竹鼠,想压压价儿,但又想着买冬笋,只好按之前的价钱算给裴芩,催着她下次多送冬笋来,言辞间不太想多收竹鼠。

绣活儿那个来钱太慢了!不过四丫想想,山上不多的冬笋,已经不好抓到的竹鼠,也只能抱希望在绣活儿上了。

裴芩看她手指过来,朝她们俩走来,“咋地,难道你们只记得我打了人,不记得我为啥打的人?那我来帮你们回忆回忆!?”

“那是我们自己攒下的钱!”方氏解释。

“接的活儿不是快做完了?”陈氏也有些馋肉,尤其听方氏裴芩娘几个在吃肉,她就更想吃。凭啥方容那个贱人带着几个野蛋子都能吃上肉,他们却连肉都吃不上!?

这一夜,好些人失眠大半夜。

“对无耻下流的人渣,老娘从不吝啬手中的刀!”裴芩冷冷勾了下嘴,“分,还是砍,你们最好快点选!”

裴芩呵呵,“老娘说了,我要翻身做主!只有一个,分家!”

他三个同窗过来,“文礼!咋了?你认识那几个女娃儿?”

方氏随了裴芩回屋。

“不用!已经快死了,娘去烧锅水,要烫一下脱毛!”裴芩手脚利落的拿了菜刀,把半死挣扎的竹鼠杀了。

俩人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起来,“你这是强买强卖!”

摊贩老板指着快吓哭的三丫,“大家看见没有,就是她碰的!把我们家的古董花瓶碰坏了,她们还不承认!我现在就指望卖了花瓶给我媳妇儿抓药救命呢!”

“算了!还是找洞穴吧!”裴芩拿着木棍开始到处扒着找竹鼠洞的入口。

四丫也已经夹了一块,闻着味儿,却不敢吃。

陈氏那边连忙扶了神婆起来,跟她道歉。

方氏已经把锅拾掇好了,今儿个白菜炖豆腐汤,贴锅饼。

“被我打怕了!”裴芩挑挑眉。

但她不说,现在她们刚回来,又不能咋样。朱氏看了眼四丫,没有说话,看时辰快晌午了,让陈氏准备做饭。

裴文东躲在后面瑟瑟发抖。

裴文博一想裴芩,不甘的停住了脚步。

裴芩呵呵,他妹妹就是文丽,到她们几个就是大丫三丫四丫的。她可不是之前的闷葫芦裴芩,看不出他耍的什么手段。

四丫几次想插话,“大姐!要不你先尝尝味道咋样!昨天我们几个吃了好几个呢!可好吃了!”

“鸟蛋那么小,又不顶卖!找那个耽误时间,而且要爬那么高的树!”四丫不赞同的看着她。要是摔了,他们现在可上哪弄钱治伤啊!?

“是啊!是啊!这不,做的就是生意嘛!”裴芩拿了俩柿子,掰开,招呼过来看柿子的人,“大叔,婶子!先尝尝!尝尝不要钱!尝完了想吃您就买,不买咱捧个场!”

“吃不完卖啊!”现在一家几口的重担压在肩上,裴芩看啥都觉得是钱。

“老二媳妇儿!”朱氏怒沉着脸,怒视着方氏。

方氏迟疑,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娃儿单过…她不怕苦,可不想苦几个娃儿!而且,“你爷奶不可能会同意的。”

“这二两银子聘金收的好啊!是不是不算在二亩地之外的!?等拿到二亩地,不管别人闺女愿不愿意,是死是活,直接捆上花轿啊!?”裴芩呵呵冷笑。

裴芩两眼凌厉的看着朱氏,让她不敢下手打。

她正忙着做饭,刚杀好的鸡褪了毛,等着开膛。三丫一边烧锅一边摘菜,裴文东拿着点心小口小口的吃着。

“别跟着我!”裴芩不耐的丢她一句。

也没讲抠玉米的事,娘几个都有些心事的上炕睡觉了。

裴厚理笑着递给了她。

裴芩爽快的应声,有人买,她也懒得再背出去沿街叫卖了。

只是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故意说的假话!?

这时陈氏也过来了,在外面谩骂,说风凉话,啥啥裴芩不愧是方氏生出来教出来的,小小年纪就学的她一样。

裴文东急忙忍住哭,怯生生的看着她。

裴芩翻了翻眼,掐着腰突然笑了,“掌柜的!我说一个人,一下午能抠三百斤玉米你信不?”

裴芩凭着记忆,绕着太平山外缘的路走着。她要到镇上去想想办法,弄点钱。手里有了银子,起码她们几个人的温饱能解决,那就和老裴家说拜拜了!

“哦?”钱狗剩有些欣喜,“好办法!果然好办法!”过来看裴芩的眼光就热切了起来。

陈氏看她穿着竟然比自己闺女穿着还衬,眼里闪过嫉恨,“等人走了,就给我脱下来!”直接回了她屋。

朱氏狠狠一噎,想到晌午钱狗剩家的人要来相看,狠狠瞪着裴芩,伸手就夺,“你吃一个就够你的了!”

裴文博一听煮鸡蛋给他吃,顿住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