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狗剩!?”裴芩挑眉,阴沉的看向陈氏和朱氏。

裴芩看了下,就扶她到一旁巷子口的石磙上坐。说来这余氏和方氏是好姐妹,方氏嫁给了裴宗理,余氏就嫁给了方氏的大弟弟,俩人做了姑嫂。

裴文丽开始在小山洞里翻找,蒲草底下,石头缝里,石块压着的下面,都翻找了一个遍,没有发现藏的银钱或者啥,有些不甘心也不太相信。

裴芩手下用劲儿,一把把方氏推进去。

方氏看裴芩头也不回,又看看跪着的裴文礼,有些急的叹口气,“大郎你快起来吧!你是读书人,男儿膝下有黄金!”

方氏看着他,等着他说来意。她们都已经搬到山洞里过了,无论咋样,她都不会同意再让他们摆布闺女的亲事。

一声大姐叫的,她又说随便给,那媳妇子反倒有些不好挑剔,要看看是啥稀罕菜。

“还有野鸡蛋呢!别踩着了!”裴芩过来,脱了外衫,把野鸡蛋捡起来。

裴芩背着一筐野柿子,“走!”

走了大半个时辰,也没碰到裴芩想象中的笨山鸡和蠢兔子。

陈氏看她根本说不听,也懒的装样子费口舌,“你们要咋样才会答应亲事?”

裴芩看着方氏痛哭的样子,有些想象不到,如果她知道她最宝贝的闺女也已经死了,会不会崩溃。这几天她已经感觉出来,方氏虽然也疼爱三丫几个,但明显更加在乎她,所有心力,仿佛都是看着她这个闺女活的。

“我不干!我不干!凭啥让我嫁给一个死了媳妇儿的鳏夫!”裴文丽急的跺脚,哭骂。

裴文丽死死的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小贱人竟然诬赖人!?

走姥姥家的裴文丽也回来了。

“二郎!”裴厚理一听,就喝了裴文博一声,“这是你长姐,你咋能骂人!?给你长姐道歉!”

方氏吃了一惊,之前她就想拉她一块睡,不知道她被谁唬了,还是看不起她这个娘,不愿意亲近她,就是不同意。见她眸光清澈炯然,忍着眼眶酸涩,露出个笑,“好!芩儿大了,不久的将来就该出门子了!以后就和娘一块睡!娘还有好些东西没有教给你呢!”

裴厚理朝厨屋看了眼,不见方氏出来说啥,又看裴芩冷淡的眼神,想到和钱狗剩家的亲事,他眸光微闪,笑着招呼裴芩,“大丫来!大伯给你好东西!”

屋里的孙婆子和孙铁柱看着姐妹俩,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心。

裴芩幽幽的看了眼朱氏和裴老头陈氏几个,“房子不结实,怪我?”

裴芩以为又是监看她干活儿,没多想,等着吃饭,二话不说背着柴火去了后院。

“你放肆!”裴老头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她又不是驴,看磨坊干啥!

方氏想了想,还是红着眼上去扶陈氏起来。

钱婆子没有问上话,心里有些不悦,相看别的,至少还跟她端碗茶,叫个大娘婶子的讨好,这老裴家的大丫连句话儿都没有。

裴芩嫌弃的瞥了眼,“不喜欢粉红色!”

方氏做的锅饼盖在馍筐子里,冒着热气,玉米面金灿灿的,因为加了些蜀黍面,有些发黑红。

操!裴芩怒了,“你他妈往谁头上扣屎盆子!?自己闺女在外面还不知道咋样,你敢污蔑谁!?”

裴文博不愿意,还在哭。

裴老头看了眼方氏半边红肿起来的脸,又看裴芩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子,牵着牛去后院牛棚,“还不快去做饭!”

裴芩是怜悯她,即便再是女性没有地位的封建社会,方氏识文断字,好歹也是秀才的女儿,却把自己活成这样。收回目光,“离家出走!”

老裴家住在村头,也如别家一样,朱氏正领着两个儿媳妇,在家里剥玉米。

三丫迟疑了下,“那我从上面筛吧!”

裴文东勤快的把葱姜蒜找来,帮着剥。

竹鼠肉先煮了下,筷子扎动,出锅沥水,再下锅干炒。

朱氏本要骂上几句,不让用油,浪费家里的东西,看着那肉,鬼使神差的没有吭声。

等锅里香味儿出来。

出去玩的裴文丽和裴文博也回来了。

裴老头和裴厚理也都回来。

“今儿个做啥好吃的?院子里都闻见香味儿了!”裴厚理笑着把木材放下,就往厨屋里来。

“老鼠肉!”陈氏看他那样子,心里恨的不行。她做饭就是难吃的,那个贱人做饭就满院子香!

裴厚理一惊,“老鼠肉!?”忙进了厨屋,“大丫她娘?你们真的在做老鼠肉!?”

裴芩拎着锅铲挡住他。

裴厚理看着方氏,一脸歉疚痛苦,“都是我没本事,不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明儿个咱就割肉!那老鼠肉不能吃啊!”

“谁也没让你们吃!”整个老裴家,要说裴芩最嫌恶谁,表面忠厚的裴厚理当之无愧!

“大丫……”裴厚理看着她幽冷的眼神,防备的架势,痛道,“大丫!老鼠肉真的不能吃!吃了会得病的!你听话,你们想吃肉,大伯明儿个就割肉回来!”

“是吗!每次割肉回来,我们娘几个吃上多少!?”裴芩呵呵一声,让他别在厨屋碍事。转身让方氏舀饭。

裴厚理被她揭的脸色难看,只因脸黑不明显。

干锅竹鼠肉被裴芩铲进了一个盆子里,炒的萝卜丝和窝窝给端去堂屋。

“炒了肉竟然没有我们的!”裴文博怒涨着脸。

“老鼠肉你们也要吃?你们不怕吃了得病?还可能会有鼠疫呢!太平镇的大夫,故意可治不了疫病!”裴芩挑眉。

说的那么吓人,他们当然都不敢吃,可那盆子竹鼠肉喷香的飘散着香味儿,裴文博太想吃了。

裴文丽拉他一把,“先让他们吃,吃不死咱们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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