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看着他,等着他说来意。她们都已经搬到山洞里过了,无论咋样,她都不会同意再让他们摆布闺女的亲事。

裴芩道了声谢,就在外面等着。

“还有野鸡蛋呢!别踩着了!”裴芩过来,脱了外衫,把野鸡蛋捡起来。

方氏无奈,但几个人背着柿子走到县城也实在远,就默许了。

走了大半个时辰,也没碰到裴芩想象中的笨山鸡和蠢兔子。

裴芩嘲讽的看着,拉着方氏,示意三丫四丫带着裴文东走。

裴芩看着方氏痛哭的样子,有些想象不到,如果她知道她最宝贝的闺女也已经死了,会不会崩溃。这几天她已经感觉出来,方氏虽然也疼爱三丫几个,但明显更加在乎她,所有心力,仿佛都是看着她这个闺女活的。

裴芩掏了掏耳朵,有人对她大吼着她是个小姐,让裴芩忍不住想要笑场。睨视着裴文丽,“你好像搞错了!我爹才是秀才!他就算死了,也是有秀才的功名!你哥现在还没下场参加科举,连科考的路费都要靠卖堂妹得来的银子,你觉得他能考中!?”

裴文丽死死的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小贱人竟然诬赖人!?

要八文钱实在有点贵了,但要是有人脑袋一抽给了呢!?

“二郎!”裴厚理一听,就喝了裴文博一声,“这是你长姐,你咋能骂人!?给你长姐道歉!”

裴芩转身进了厨屋,拿了厨屋里油灯,抹了打火石点上灯,端进西厢房里,“分一条被子出来!”

裴厚理朝厨屋看了眼,不见方氏出来说啥,又看裴芩冷淡的眼神,想到和钱狗剩家的亲事,他眸光微闪,笑着招呼裴芩,“大丫来!大伯给你好东西!”

孙铁柱很是麻利,把木材和工具都搬出来,不好意思的跟裴芩道,“我这木匠手艺才刚学了半年多,做的东西粗劣。

裴芩幽幽的看了眼朱氏和裴老头陈氏几个,“房子不结实,怪我?”

这回家里倒是做好了饭,有她的份儿,但裴老头和朱氏,陈氏几个都脸色不好,一副等着她的架势。

“你放肆!”裴老头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在镇上看了一大圈,又不是逢集,裴芩这没有啥经济头脑的也没从细微中发现干啥能赚钱,还得悄莫声息的赚钱。

方氏想了想,还是红着眼上去扶陈氏起来。

裴芩给她个你想对了的眼神,拎着罗斗回了西厢。

裴芩嫌弃的瞥了眼,“不喜欢粉红色!”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大早上就干这么一点活儿,还舔着脸去吃!咋有这个脸了!?”朱氏拿着笤帚,骂。

操!裴芩怒了,“你他妈往谁头上扣屎盆子!?自己闺女在外面还不知道咋样,你敢污蔑谁!?”

裴老头老脸红了黑,黑了青,一张脸阴的能滴出水来。目光凌厉的和裴芩对视着。

裴老头看了眼方氏半边红肿起来的脸,又看裴芩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子,牵着牛去后院牛棚,“还不快去做饭!”

裴芩头也不回,举起手摆了摆手,“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老娘不伺候你们了!”她还就不信她离了这地方还活不好!

老裴家住在村头,也如别家一样,朱氏正领着两个儿媳妇,在家里剥玉米。

三丫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啥,跟着她拿了布单子伸开。

裴芩那野山鸡拿到山泉流处,先用锅接了刷干净,接了一锅水烧热,把野山鸡杀了,烫过褪毛,开膛,收拾干净,抹上盐和油,拿出半路上摘的干荷叶包住,又用泥裹了一层,回来埋到土里,在上面用石头围起来个简易小灶,就开始烧火,锅里煮的大米,准备熬粥。

“把鸡裹成那样卖到地下,这能熟吗!?还咋吃啊?”四丫觉得她浪费,买的有锅,直接顿一锅就行了啊!

裴芩笑着弹她一个脑蹦,“不能吃,你等会别吃啊!”小小年纪的,钻营的像个奸商一样。

四丫疼的吸了口气,小脸顿时难看了。

方氏和三丫,裴文东也都不解,只能等着。

两刻钟后,开始有香味儿穿出来了,米香味儿中飘散的还有隐隐的鸡肉香。

裴文东开始时不时的舔嘴唇。

“样子太难看了!”裴芩教他偷偷咽口水,别唆手指舔嘴唇。

裴文东吓的连忙绷住嘴,不敢再舔嘴唇,开始闻传出来的香味儿。

粥煮好,又烧了会,估摸着差不多该熟了,裴芩停下加柴,等着烧完定定时。

她们钱不多,就买了俩碗,方氏舀了糙米粥,准备轮番着吃。

鸡好了,裴芩拔出来个泥疙瘩,朝地上一摔。

泥疙瘩裂开,里面的荷叶也裂开些,一股扑鼻的香味儿顿时四散开来。

连方氏都忍不住用力闻了闻,“这么裹着泥巴烧的鸡,还别说,真香!”

“熟了吗?”四丫急切的问。

裴芩撕下来一块,吹着热气递给最小的裴文东。

看那肉一撕就烂,喷香扑鼻,对于极少能吃到肉的娘几个,无异于人间美味。

娘几个围着一只鸡,就着杂面馍馍,轮换着喝着糙米粥,吃了顿饱饭。

“耽误了这么久,没办法去挖竹子苗了!”方氏看看天快黑了,不禁道。

“别说话!快进洞里去!”裴芩盯着一处,催促几人。

四丫问,“咋了?”四处看,却不动。

裴芩低声怒喝,“进洞里去!”同时握住了那把不怎么快的菜刀。

方氏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之间两双绿油油的眼睛,明光光的盯着她们,顿时吓白了脸。

------题外话------

首推最后一天了,求收藏啦啦啦啦啦~

&!--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