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她今儿个走运,砍的都是干柴,还没转俩巷子,就被人看中了,要买她的柴。

裴文博咽了嘴里的肉包子,又咬一口,得意盛气的看着裴芩几个,“这是我爹买的!想吃让你们爹买去!小贱人!”

裴老头往外看了眼,二房要是再添子嗣,大儿媳妇肯定要闹。马上要和钱狗剩家定亲,商量娶亲的事了,关键头上,不能闹出事来!

裴厚理不太相信,继续招呼裴文东几个。

裴芩之所以找孙铁柱,一是看他磨坊被人顶掉生意,家里欠债,生活艰难,二也是这孙婆子和孙铁柱都是老实淳朴的人,钱不说赚多少,至少人不会像另一个磨坊掌柜一样坑她。

方氏一僵,见她好好地,一把抱着她,“芩儿…”紧紧搂着她,嚎啕大哭。

终于没有打扰的,裴芩拿着斧子砍了两大捆的柴火,找了藤条捆解释,藏在一堆乱石草丛里。歇息了会,又砍了一捆,用家里拿出来的绳子捆了。

“做个剥玉米的工具,能轻松快速的剥玉米!”裴芩跟她简单讲了下,又说她在另一家磨坊砸玉米的方法和事情。

裴芩的爱好之一就是摆摊,业余她摆过各种摊儿,生意都很不错。可现在出来摆摊,等于给欠打的裴家人赚钱。她指定当不了家了!

裴芩却没有停下,上来一脚踩住陈氏的脸,“老贱人!老娘警告你,再从你嘴里听到没教养,勾连男人,辱骂老娘的话一句,我弄不死你!”

裴芩冷嘲的看她一眼,“你确定要我端进屋里去?”

朱氏上来拉住她,“你个死丫头给我站住!你要今儿个赶走,我打断你个的狗腿!”

饭做好,朱氏见大簸箩里剥好的玉米籽,才刚刚盖着底子,那脸就拉了下来。

陈氏还在骂,“该死的小贱人,喊着要死,你去死啊!有本事你去死啊!你要是敢,你还在这偷吃鸽子肉!?烂嘴烂屁眼子的小贱人…”

陈氏恼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来把裴芩撕烂了。

刚才扶她挨了两巴掌。

“你个死丫头还想跑?”朱氏追上来两步骂。

裴芩拿着筢子,站在半山坡看着他。

十岁的三丫和八岁的四丫合力把比她们还高的树叶全搂到一块,三丫过来拿布单子装柴火,看裴芩在叹气,担忧道,“长姐……”

方氏上来抱住裴芩,哭道,“要打打我吧!”

裴芩两眼凌厉的看着朱氏,让她不敢下手打。

朱氏气的胸口起伏,脸色铁青,眼看着要晕了一样。

“我就是死,也不会如你们的愿!”裴芩高声嚎喊着。定亲再退亲的事,不会发生在她裴芩的身上!

陈氏恨不得咬碎一口牙,两眼喷火上来就想撕碎裴芩。但前面被打的经历还在,又生生的忍住,不敢往前扑。

屋里钱狗剩看着裴老头和裴厚理,脸色难看道,“这是咋回事儿?”

钱婆子也撂了筷子站起来。

“你们要卖了换地,我没吭声,就是想让我们娘几个吃饱饭,过的像个人!没想到你们拿了银子还虐待我们娘几个!我今儿个就不活了!让你们都抓瞎!白忙活!空欢喜!”裴芩怒喊着,看着朱氏和陈氏跃跃欲试。

裴老头老脸阴的滴水,额头青筋直冒的过来,怒喝,“都住嘴!”

“你们就是看我爹死了,先欺辱我娘!又要卖了我!你们就不怕我爹爬出来找你们!?就不怕外面的唾沫星子淹死你们!?我就不信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无耻的想法!我就不信县衙也找不到一分公道!我爹是秀才,我娘是秀才娘子!你们敢卖我换地,老娘死了,你们啥都不落!”裴芩才不怕他,屁的一家之主,若不是他的主张逼迫,方氏娘俩也不会落得现在的惨境。

裴老头见他的话都不管用,也怒的想要打裴芩。

“打我啊!再打啊!看你们这次几个人合力一块上手,能不能把我打死!”裴芩挑衅,一点不怕事闹大。至于闹大之后出名,呵呵!她们这兼祧的早臭名远扬了!

方氏搂着裴芩痛哭。

裴芩把她推开,免得一会陈氏和朱氏这两女人忍不住上来打架,方氏夹在中间,她放不开手脚,吃了亏。

钱婆子脸色阴沉难看要过来。

俩陪客的媳妇儿连忙讪笑着拦住,让她坐堂屋里。

钱狗剩要出来,她们却是不好拦了。

到厨屋门口一看,地上撒了一片鸡汤,几块鸡脊梁没肉的带皮肉骨头滚在一旁,瘸着腿的小矮桌已经看不出来颜色,放了半盆子炒白菜,肉也没几片。再看娘几个穿着,还真是。钱狗剩看着满脸涨红气怒异常的裴芩,忍不住皱眉看向陈氏。这裴家的情况他也清楚,竟然为了一碗鸡肉,把这事闹到这个地步。

陈氏极力的克制着,想要打圆场,却实在不知道该咋圆过去。说裴芩好,那就是他们的错。要怪裴芩,那她之前还把她夸的全村第一。

裴芩却盯上了钱狗剩,“这亲事你得到我爹娘应允了吗?我爹死了,我娘点头了吗?”

钱狗剩看着她,莫名的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

裴芩冷笑一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娘没点头,那是谁答应你的?谁收了你的聘礼?她吗?”指着陈氏,“老娘又不是她闺女,只是一个大伯娘,能做主我的婚事!?”

钱狗剩脸色难看。

朱氏怒骂,“她不能做主!我还做不了主!?”

裴芩冷眼瞥向她,“我的婚姻大事,我娘没应,你做哪门子主!?这亲事就是钱狗剩和陈氏你们俩谈妥的!那这和钱狗剩定亲的,应该是你们大房的闺女!裴文丽才是!”

被点名的裴文丽一听,顿时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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