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是来要钱,婆子松了口气,“我儿不在家,出去干活儿去了!你要找他做啥生意啊?”又打量裴芩,看着又不像。

记忆中,原主来过镇上。裴芩四处打量了下,就顺着一边的河岸,边走边看。

朱氏吓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

刚才家里还剑拔弩张,哪里有烧茶准备了。陈氏到西厢过来两步,阴着脸叫三丫四丫,低声喝,“还不快去烧茶!”

陈氏一看就着急起来。她特意去看了另外和钱狗剩相看的几个,长得都不如这个贱丫头,相看过肯定能成。但要不让相看,钱狗剩家一怒,就不同意了。

“不长眼色的东西!眼里没有一点活儿,还不过去剥玉米籽!啥啥都等着我老婆子拾掇好了伺候你们啊!?”朱氏见她那眼神,张口骂道。

看她认真的样子,朱氏顿时被噎的脸色发青。

裴老头阴沉铁青着脸,怒的咣当一声,拍在桌子上,“还让不让安生!闹个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能想到,朱氏自然也能想到,不过她想的更多,家里的地不多,一大家子人都不够吃的,家里多两亩地,多打不少粮食。看向方氏,“还说过的不好,你爹一直向着你们娘几个,连大丫这死丫头打骂长辈都站在你们那一边。还不快过来把你大嫂扶起来!”

因为让裴老大兼祧两房,虽然二房是有子嗣了,朱氏心理上,总觉的不是二儿子生的,更加看不得方氏娘几个,更加觉得愧对老大媳妇儿陈氏,怒喝裴芩,“死丫头给我过来跪下!”

“日他娘的野蛋子……”胡老汉又想叫住她要回那泡牛粪,又因为牵着牛,还怕这一泡牛粪也被人给拾走了。骂骂咧咧的找了一个大树叶子叠到一块,把牛粪拾起来。

原主的娘上吊要跟随相公而去,被救了下来。

方氏满脸的担忧,欲言又止。

“长姐…”三丫刚叫出声,就被陈氏一个冷眼给吓了回去。

“这是干啥?”裴芩眯了眯眼。

方氏上来要帮她接背上的柴火,朱氏喊了声,“站住!”直接吩咐裴芩,“出去一下午就打这么点柴!?送去后院去!”说着起身跟她一块。

裴芩以为又是监看她干活儿,没多想,等着吃饭,二话不说背着柴火去了后院。

老裴家后院靠着屋后有一间柴房,平常存放木头。因为裴老大是做木匠的,家里的柴火就放在外面棚子里,柴房多放了木材和零碎木块,半成品啥的。

朱氏开了门,指着里面,“树叶子堆外面,把干柴放进这小屋里!”

裴芩看了下别的干柴,也在棚子里,有些疑惑,“小屋里都是晒干的干柴,不确定不放在外面晒?”

“我说咋着就咋着!我让你放哪,你就放哪不就行了!哪那么多话!”朱氏不悦的怒喝。

裴芩翻了一眼,把柴火扛进小屋。

朱氏急忙上前来,飞快的关上门,咔嚓落了锁。

裴芩回过神,已经被锁在了柴房里,“靠!你们他妈的干什么!?”

朱氏锁住了门,这会才放肆的叫骂,“你个贱丫头!不守妇道的小贱人!在外面勾连男人,还要私奔,看老娘这回不收拾好你!你个小贱人!”

裴芩脸色瞬间阴沉,两眼喷火。他妈的张大运,不跟他私奔,就坏她名声!

这时陈氏也过来了,在外面谩骂,说风凉话,啥啥裴芩不愧是方氏生出来教出来的,小小年纪就学的她一样。

裴芩没有大吵大骂,阴着脸坐在木材上,想接下来的境况。连裴家的人这么快知道了,外面的人该传成了啥样?现代的时候她不在乎啥名声的,但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别人毁她清誉!本来方氏娘几个在裴家就地位低下,在村人面前尴尬,这下再出个跟人私奔的闺女,岂不雪上加霜!?

现在把她关在这柴房,是阻拦她去私奔!?靠之!她就算要私奔,也是带着方氏几个奔。那个张大运……简直找打!

朱氏把关在柴房,估计也是怕她再发疯打人。现在她被关了起来,打不成,那她今晚还有饭吃吗?这么冷的天,她今夜要咋过?

还有她明儿个和磨坊老板的约定,她要去赚钱!赚钱!

天渐渐黑下来,家里果然没有她的晚饭。

方氏跟朱氏请求,给裴芩送饭。

朱氏不同意。

方氏又去请求裴老头,“爹!大丫从知道钱狗剩家的事,就受了刺激,行事偏激极端,先前还要寻短见。要是…”

裴老头想到她晌午那不要命的架势,看了眼朱氏,让她送吃的。

朱氏脸拉的老长,给方氏扔了俩窝窝。

方氏连同她那个没舍得吃的,又端了碗还热乎的水,连忙给裴芩送来。

裴芩没说啥,从缝隙里接了碗,看有三个窝窝,只拿了俩。

“俩窝窝吃不饱,这个也拿着!”方氏递给她。

“今晚还要剥玉米不?一点不吃,哪能有力气!”裴芩看了她一眼,月光下,方氏两眼红肿,满目心疼,她抿了嘴回屋里坐下。

“芩儿……”方氏说不出话,站在外面等她喝完热水。

裴芩就着窝窝头,把一碗水喝完,又递给门外的方氏。

方氏接了碗,把另一个窝窝也硬塞给她,“娘去给你拿个棉袄!你…你先熬一晚,明儿个…就让你出来!”想劝劝她不要和张大郎私奔,又怕刺激到她,又担心她会想不开寻短见,“芩儿!你不要做傻事!娘真的不能没有你!明儿个娘就想办法让你出来!”

“嗯。”裴芩没多说,反正今儿个她被关了起来,想出去,朱氏是不会放她了。

方氏很是不放心,回了屋拿了两个棉袄给裴芩塞进来。怕她寻短见,一夜没咋睡,来柴房外面看了几回,每次都把裴芩叫醒,听到她答应,才放心的再回屋。

裴芩也被她折腾的一夜没睡好,看天蒙蒙亮,她站起来,打了一套拳,活动活动身子,开始打量柴房。昨儿个天黑,她也没找到能出去的地方。

天亮了,看清楚了。裴芩就发现这柴房是柱子,砖坯砌的。她试了几个地方,瞄准了一块砖坯松动的地方,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低喝了一声,抬脚踹上去。

本来就是搭建起来的简易柴房,又不是钢筋水泥,砖坯又松动了。裴芩心里烧着一把火,连连踹上去。

砰砰的声音响起,堂屋里刚刚睡醒起来的裴老头和朱氏面面相觑。

正疑惑咋回事儿,后院轰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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