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摆了摆手苦笑道:“我现在这要死要活的样子归根结底也是老湘南那个肥肥给惹出来的,他娘的要是当初我没帮他追回那些钧瓷,恐怕他也不会认识我,自然老钱也不会找到我了……”反正眼下上天没路入地无门,程木便索性将钱中正的事情也简单地告诉了觉明。{dukankan请记?住我}

“***!鬼姑子这是什么回事儿?刚才不是看过说他死了么!”老湘南急的也连忙拔腿而出,鬼姑子冷笑道:“我早听说这老滑头有一招龟眠之法,可以暂时进入假死状态。若不是我从那《尸毗王本生》图中看出了些端倪,只怕还真让这老滑头给蒙混过去了。”

那老头儿和中年汉子齐声道:“去往老古寺那里了,他昨天还给额们打听路来着。”

鬼姑子自幼本是出家尼姑,但因年轻之时偶遇一位潇洒青年有了一段孽缘,因此心升俗念,后来便踏足尘世,虽说装束仍是尼姑,但吃酒肉涂脂粉,确实也不是个清心寡欲一心向佛的尼姑了。但听到那小和尚说什么自己脸上涂抹的好似墙皮一般,女人对自己的容貌自然都是很重视,特别是她这种有着几分姿色的女人,登时气的她面色青冷笑一声瞪着觉明道:“这小和尚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好徒弟?喉舌倒是厉害之极叫人佩服啊。”

程木听得脸色都绿起来:“黄土高原上掉下去,还有不死的?”管子说:“可不是怎么着!之后他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了一个叫做老掌柜的人。”“老掌柜?”

电视上那王斌忽然朝着乔占山笑了起来,那笑容让乔占山手脚冷,乔占山知道这节目是前期录制的,他慌慌张张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冯!你前些日子在录制玩古节目现场的时候是不是鉴定了一件唐伯虎的《仕女拾春图》!”电话那头缓缓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哦,是老乔啊……你看到电视了……是啊,我说老乔,我说……以前我不是帮你鉴定过了你那幅《仕女拾春图》了么?你怎么又托人上节目又让我鉴定一次啊?还信不过我?”

“我说你一门心思,废了这么大力气就为了帮一个老头儿出气?”葛平安有些不解地给他递过去两头大蒜问道。程木头也不抬西里呼噜地吃着面条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不是出气的问题,我要帮的是一个人不屈服的心……再说我也收了他的钱,收钱就得办事儿,这是开讨债公司的原则。”

但若是要让老狐狸乔占山露出马脚又只能投其所好,程木揉了揉酸的鼻子,葛平安搬了个小板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喂!小子你到底是在做什么?”程木依然专注地搅动着那口还在熬着的大锅头也不回地笑道:“等会儿您就晓得了!哈哈哈哈……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程木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清尘师太么?她还好。”葛平安松了一口气蹬着的三轮脚渐渐放慢了起来:“多年不见老堂主了,想不到她竟会让你个小粒子来找我。”前面的路渐渐开阔起来,葛平安吱呀一声刹住三轮车在一家古色茶楼前停了下来。

董卯敲了罗瘦子脑壳儿一下骂道:“你妹的!我都不屑说你,还不长记性!你这年纪我都该给你叫叔了。还干那损阴德的事儿!我这次来是为了打听一件东西的下落……没想到半路上听见点动静,就过来看看哪知道正好碰上你。”

观风喃喃自语道:“李暮年……如果只是被关在监狱里,那倒是好办的多了……”罗瘦子松了口气笑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说……放了我如何?”观风看了看他忽然面上露出一丝狞笑:“天书的事情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恐怕不妙。罗瘦子,我对你的嘴很不放心……今天月黑风高,不如我就送你早登极乐……”

清尘师太看着那块手帕本是淡然宽和的脸庞瞬间竟变得失落无比,一双本应是见惯了世间沧桑、人生百态的双眼此时也已盛满了盈盈泪水。她颤抖着接过那块手帕慢慢地放在了胸,那松弛的眼皮合上的瞬间两行浊泪滚滚而下,仿佛一瞬间陷入了那沉寂了多年的往事之中……

程木听得清楚却也不火对那老太太笑道:“您就是方素红了,那个我能先进去么?”方素红笑了下让保姆给他开了门。程木进去之后看了看这别墅的院子,心中感叹方老太太命好,这地儿只怕是没个千百万拿不下……

老掌柜背过手左右踱了几步之后慢吞吞地问道:“石蕗,你身体还可以么?”那蒙着双目的女子微微颔淡然道:“还可以……老掌柜有什么吩咐只管说。”老掌柜吁了口气笑道:“那就好,你就负责去请一位高人,有他帮忙,要破解天衣之秘一定是如添薪促火一般……”

原本这一天平平静静地要像往常一样过去,到了快夜里十二点钟的时候程木正准备关门休息却忽然听到外面街道上一阵嘈杂声,本着有稀罕就看的原则程木幸灾乐祸地跑了过去,原本还以为是像往常一样俩车蹭住了车主吵架什么的,哪知道当他挤开人群一看脑袋轰地一声就懵了!

钱中正哭笑不得地捏着那张巴掌大的纸片说道:“这是你的名片?”程木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道:“那不是因为当初公司不景气么……我就给他写了个名片。钱老同志,既然咱们都对上号了,有什么委托您就直说。”

程木听他这么一说也变得焦虑起:“我靠,你说老湘南他们三个人,咱们虽然说也是三个人,一个是你这个被打了半残的老和尚,一个是还在尸毗王墓那里吸收你那八十年处男气的小孩儿,我这又不会屁点武功。到时候万一开打,那不是以蛋击石么?”

“是童子功!以卵击石!”觉明纠正道。程木呸了一声道:“别跟我扯这,我就问到时候咱们怎么办,你可别指望我!”觉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眼下只能走一步说一步,所以我们才得赶在老湘南他们之前找到惠通那小子,等我帮他引导真气结束之后咱们好赶紧离开这里。”

眼下老湘南这边一片寂静——他和鬼姑子都盯着那巨大的鼢鼠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它,若是这么大的东西猛然暴起的话……已经不是人类可以阻止的了了。石蕗忽然道:“你们怎么了?现什么东西了?”

老湘南急的额头直冒冷汗撮着嘴小声出嘘嘘两声,鬼姑子慌忙向石蕗传音道:“这里有个大耗子!就是我们刚才落下垫底的那个!你千万别出声吵到了它!”

石蕗听了之后举动却差点让老湘南和鬼姑子尿裤子,她缓缓摸索到了那鼢鼠身边伸手在它脑袋上拍了两下……那一刻,老湘南和鬼姑子的眼角,有泪划过……

“这是个死的,标本而已。”石蕗打了个呵欠他俩招了招手:“赶紧追那小和尚吧。”说完之后摸摸索索地朝前走去,老湘南和鬼姑子愣了一下看那鼢鼠却是还是一动不动,仿佛是石化了一般,这才松了口气相互干笑两声跟着走了过去。

三人走了好一阵子不是现走到悬崖边上就是碰上一堆弩箭机关,直到三人都累的满头大汗之后鬼姑子才现了这洞穴的玄妙所在。“原来这里的地形与那胎藏界曼陀罗相似!”鬼姑子试着选出一条通道走了一阵后喜道。

“什么陀螺?那是什么玩意儿?”老湘南奇道。鬼姑子漫不经心地答道:“跟你说那么多你也理解不了,你就把地下这乱七八糟的洞穴总体当成一个正方形,我们要找的那印法就在这正方形的正中心,然后跟着我就行了。”

老湘南被她这么一说,显得自己知识贫乏之极,纵是心中不满也不好表达出来,值得嘿嘿干笑两声拍拍屁股跟上。

虽然知道了这洞穴的地形但鬼姑子却依然保持着警惕,万一觉明那老滑头猜出来自己能够想到这洞穴的走法设置一些麻烦的东西,那可是大大不妙。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一个时辰后,老湘南揉了揉自己肥厚酸痛的大腿禁不住地问道:“还得多久?”

“我们刚走出了外金刚部院,现在已经到了文殊院,然后再通过地藏院、观音院便可以到达最中间的中台八叶院了……应该还有一半多的路程。”鬼姑子道。

“什么院?什么文殊、地藏来着?我说这儿不就是个洞穴么,怎么搞得跟阴曹地府似的?”老湘南愣了半天没听懂鬼姑子的话,就最后一句还有一半多的路程让他觉得腿更酸了。

鬼姑子叹了口气道:“这里每一条洞穴相互错杂看似烦乱,其实与那佛门密宗胎藏界曼荼罗有关,这胎藏界曼陀罗共分十三大院,每大院又分无数小院。以中央大日如来为基准,依次向外扩张出八叶院、遍智院、持明院、观音院、萨埵院、释迦院、文殊院等。我们刚才所走出的便是最外层的外金刚部院。给你讲你也不明白……安心走路吧。”

此时郑州北边的街道路口,管子正抽着烟和几个摆着贴手机膜的斗地主,“我靠这什么破牌!得了!最后一把!今天下午没斗成地主,光他妈让地主斗我了。没办法,队友太水……”管子看着手里一把不连不对儿的破牌忍不住骂道。

“你好,请问你是6易官么?”一个柔和的女人声音忽然从管子身后响起,这句话刚一出来,旁边几个贴手机膜的憋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也难怪,管子的大名用普通话说换成谁都听成了河南话——撸一管。

管子憋着通红的脸给了那几个贴手机膜的几个爆栗,当下转过头横横朝那身影看去:“我是管子!你谁啊?你——你好,姑娘……”管子那话中途打了个转儿忽然变得柔和起来,眼前那女的一身干净整洁的警服映衬着她纤细的修长的身材,白皙圆润的面庞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那张俏丽的面庞之上眉若柳叶、眼似桃花、口如粉瓣……端的是个带着些成熟气息的美人儿。

“你好,我叫姜若雪,是山西的一名刑侦人员,说起来咱们也是同行,我从公安网上了解到你,听说你曾经是李暮年的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请问你最近有他的消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