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了墨潋线条优美的下颔。

还有她纤细的后颈,他曾用牙齿咬住那儿将精液灌入她温暖的体内。

“嗯……咱会专心致志的……”

同人类最大的敌人纠缠,在床笫间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陷溺在泥潭怎么也爬不上来。

“嘶……”颜凉子小声地痛呼了一句。

“嗯?脱起来比较方便。”

他端起杯子,轻轻将杯口抵在她嘴唇上。

横亘于江面的高架桥上,无数探照灯用笔直的光荡开漆黑的夜,交汇于重浪迭起的江,有如极地上空奔流不息的极光。

“唔……稍微有点累。”林檩轻声回答。

墨梨皱了皱眉,压下高涨的欲望,决定退出去。

“她当然不会喜欢你。”墨梨语气冷淡。

墨梨皱起眉,沉默地望着他,眼底一片死寂的黑。

“……林檩,你这个人在‘找错重点’上真是别具天赋。”颜凉子感觉这话说得异常艰难以至于喉咙有些干涩,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所以现在的实际情况是我们两个人类在妖界……如果我被察觉到是人类,你考虑过后果吗?”

“我想杀了他……怎么办?”墨梨贴近她的面颊,缓缓地说,语调拖得极长,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早已听习惯了的声音突然显得异常陌生。

墨潋点了点头,眸色暗沉:“目前进展顺利。”

他没有抬身,目光炽热地注视着她在交欢中染上微红薄汗的身体,说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又或者两者都有的表情,以及从相接处淌下淤积在漆黑木制桌面上的淫靡液体。他想到了刚刚这姑娘坐在地上,脸上带着迷醉却又懵懂得像稚童一样的神色,顿时有种占有欲被满足的感觉。

颜凉子的脑子已经有点不清醒了,迷迷糊糊地低下头摸索着身上的衣服,本能地想把它扯掉。

“……”对方沉默了,久久没有回答。

小姑娘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小脸上的笑容僵了,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怯怯地小声发问:“要,要做什么?”

事情到这里基本可以确定了,他的妻子并非消失了,只是莫名其妙变小了。

“关于如何管理低等妖物……投票结果显示出大家更倾向于霍豆的方法。”诺丁的脸色有些发白,深呼着吸,“您觉得有重新投票的必要吗?”

墨潋低头打量她,仿佛是在估量她的承受能力。

“可以不用压抑了。”墨潋舔了舔她的耳垂,手指向下轻刺进她腿间的细缝,转着圈按压她穴口周围拥簇的软肉,指节夹住阴蒂,拉扯或碾磨,那颗小珠子在不安地打着颤,却也无处可逃。被用力压下时颜凉子轻轻呻吟了一声。

与一个古老国度等长的生命。

颜凉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多次问这种显而易见的事。

墨潋不知动用了什么方法打开了星象投影,穹窿上映出广袤的宇宙,天体发光连缀成片,如深海里集体迁徙的鱼群。

侍从轻轻一笑:“您会知道的。”

墨潋在桌边坐下。这里只有一张椅子,他注视着颜凉子,似乎在示意她坐在他膝上。颜凉子还沉浸在对知识神圣感的尊崇中,不太愿意做这种不严肃的事。

颜凉子有点想哭。

“……蛇不是有两个生殖器官吗?”颜凉子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被过分的羞耻灼烧失灵了,嘴唇嗫嚅莫名其妙就问出了这个生理性的问题。

林檩执起笔在那些知识理论上勾圈:“比如这些知识,我讲给你时你理解得很快……比许多人类学生都快。”

颜凉子畏惧地尖叫,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那触感还在移动,接下来是颈动脉,太阳穴与蒙着纱布的眼窝。仿佛有一条蛇在她身上游移,带着凉意的鳞片摩挲她的皮肤,伸着信子探寻她作为人类身体上每一处脆弱的部位,蜿蜒的蛇身在她的肌肤上勾画图腾。

墨潋偏头亲吻她,唇舌相互纠葛,深吻的频度与下身缓缓开始的动作相契合。颜凉子突然想到墨潋刚刚做过的事,顿时羞耻得低头躲避他的吻。低头的动作恰好让他们的身体交合处进入视线,她原本平坦的小腹被深埋其中的异物撑出突兀的轮廓,仿佛被雪覆盖的起伏丘陵。最下方阴唇将巨物艰难含入的模样模糊可见。

到了医务室时里面空无一人,林檩示意她在床上躺下,准备陪她等医生回来。

墨梨真的会杀了她吧……

“既然想停下……就别这么叫我的名字。”他咬着她的耳廓说着,赤裸的欲望让颜凉子有些心惊。

“你来这里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这里无天无地,浩荡得没有边境。光与尘埃交缠在一起,一片混沌。银河凭空流淌,组成它的天体有的在消失,失去凝力的尘埃旋解开来,融解在大团星云里。有的又在形成,岩石聚集,如海浪奔流。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就如同掌握了人类命运的是他。人们先前心里满满的全是憎恶,决战进行到末期,在灭顶般绝望的压制下,也有很多化为了无可奈何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