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身为墨家的开创者与墨门几千名成员共同的老师,在门中的威望无以伦比,有他带头穿起新式的衣裤,很快便有很多弟子效仿。等到相当数量的墨门弟子都体验到新式服装的便利之后,墨子再出面劝说那些坚持不肯换装的家伙,自然是事半功倍。在短短一年内,就有过九成的墨者与一大半的记名弟子都穿上了新式的服装。到这时候还顽固不化的弟子,墨子可就不客气了,他干净利落地将他们统统逐出了师门

墨子随后又继续说道,“女人与小孩都容易感情用事,遇事时不能始终保持公正客观的态度,便难以一直坚守‘义’的原则。为师以前不收小孩为徒,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这时聂华又有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将自己向巫医学习期间“明”的乘法口诀、数符、方程式与列式计算的方法全部公开,“夫子虽然免我学费,但小子又何德何能?现在将这些知识公开,算是小子‘兼相爱、交相利’之始吧?”

墨子这样的圣人亲自道歉,无疑是天大的面子,可是白圭却更加不依不饶起来,因为墨子对于商人这个职业的认识令他不敢苟同,白圭当即直起身子肃容道,“墨子您是天下敬仰的圣人,却会说出如此肤浅的话,真是令小子大失所望。诚然,方今天下的大多数商人确是如您所言,有着这样那样的劣迹,但那只是因为他们自身的贪婪,而不是商人这个职业卑劣!相反,小子以为真正的商道,正与您所一直提倡的‘兼相爱、交相利’的主张暗合。”

之所以改变计划,而选择先入墨门看看,聂华一方面是为了继续拉近与吴起的关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已经从吴起口中得知了儒门记名弟子的学习内容,在他看来其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这也难怪,儒门的基础教学内容传自周礼,对于上层贵族来说是烂大街的知识,聂华有为公侯服务多年的巫医教导,自然是不觉得新鲜了,何况他对此本就不感兴趣

原先吴起从来都不信这种鬼神巫卜之事,但现在他刚刚经历了一次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信心正处于最低谷,原先的一些信念自然也有所动摇,而且聂华与其素未谋面,却能一下子报出他的姓氏与籍贯,由不得他不信

白圭却笑着答道,“这是愚兄一直以来的原则,‘倍利不取’,也就是说,我销售所得的利润不会过成本,这些纸只放了一天就全部卖出,成本基本上就是购入的价格,自然要还你两镒金子了。这并不是看不起贤弟,愚兄自然知道,以贤弟大才,日后百金千金也不在话下,所以你也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以白圭的资质,在并无一流人才的墨门就学,成为入室弟子本该是很容易的事,但他自小生活富裕,在盛行苦修的墨门当中,行为做派不免有些特立独行,再加上白圭又是商人出身,令他那些出身贫苦的同学们格外反感,以致于白圭在墨门学习期间受到了明显的孤立。白圭气量再大,毕竟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如何受得了这种鸟气?没等到考核的那天,他就愤然辍学回来了

“没有本钱啊,再说愚兄现在还年轻,还是先学些东西更好,今天我就是刚从西河回来的。”,白圭摊摊手答道。

“看来我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即使是后者,看来也不容易做到呢。”,聂华郁闷地摇了摇头,示意车夫带他们前往下一家较大的商铺,这时他看见道路右侧一个竖着“白”字招牌的中等商铺,心中突然一动,“对啊,店大欺客,也许相对小一些的店铺反而可以出更高的价钱呢。”

“先生要我一定要看好这个盒子,等到你十五岁时才能打开,可我却没能坚守承诺,只能以死谢罪!”,聂荌决然道。

然而,俗话说“千日防贼,终有一失”,聂华一直都离盒子不远,他的好奇心一旦起来,想要找到下手的机会实在太容易了。趁着姐姐离开马车找地方去解手的机会,聂华立即又贼兮兮摸上了那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