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也再次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墨子也没出言否定,毕竟他自己就是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学者,自然知道聂华说得没错,虽然他个人不需要这种优待,但并不是每个学者都像他这样全能的。⑧ooxīaoshuo

“哦?这种情况或许真是有的。”,墨子虽以“墨辩”闻名天下,但他却也无法否认墨门中人普遍厌恶反感商人的事实,不说别的,墨子将近两百个入室弟子之中竟然一个商人出身的都没有,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为此墨子郑重向白圭致歉道,“虽然商人急功近利,薄情寡义,但每个人的出身却是无法选择的,他们因你的商人出身而排斥你,确是不对。”

聂华越想越觉得或许真有这回事,纵观历史上吴起一生中最重要的那几次重大军事胜利,无一不是对方先主动攻来,吴起再抓住敌人的破绽在野战中一举将其击败,然后再轻松地夺取已经无兵守御的敌城,这种以防守反击为主的战法与墨家的军事思想相当类似

“果然是他!”,确认了那个青年正是聂华猜到的那位奇才,聂华不禁心中一喜,但却竭力压抑住脸上的笑意,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答道,“吾虽年幼,却曾得异人教授奇术,适才观大哥头顶云气冲天,暗合阴极阳生之相,并因此得知大哥姓氏籍贯以适才的云气来看,大哥纵使眼前有些挫折,久后必定位极人臣,根本无需多虑”

按照当初的协议,这些钱没有自己的份,但聂华对此并无不满,毕竟白家要冒风险,多赚一点是应该的,就在他坦然地向白圭恭喜的时候,却见白圭突然抓起两镒金子塞进聂华手中。两镒黄金将近五十两,聂华的小手差点就没抓住,不禁一惊道,“兄长,你这是何意?既然说好了价钱,小弟岂有反悔之理?”

对求学之人区别对待。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老师就一个人,而弟子却动辄几百几千,全都手把手地教过来,就算是铁人也得累死。所以无论是当年的孔子,还是现在的墨子,乃至他们的弟子甚至再传弟子,在积累了一定名望、也收到一些弟子之后,对于新来的弟子,一般都交给其弟子甚至再传弟子来教授,即为记名弟子,其中学得好的则有机会成为入室弟子而得到夫子的亲自提点,当然也有少数被夫子看中而直接提为入室弟子的幸运儿。

“大哥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自己不开一家商号呢?”,聂华不禁提醒道,由于意气相投,加上聂华也有意与白圭结交,两人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

聂华这还是第一次出来卖纸,以前见那些农夫都能卖得不错,自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可没想到自己年纪太小,很难得到商家们的重视,洽谈起来自然是举步维艰。聂华不是没想过让母亲或姐姐代劳,但徐氏对纸张并不了解,而聂荌也同样还未成年,又一向话语不多,说服力不见得就大过自己,再说聂华也不想轻易认输,于是乎一次次的碰壁便接踵而来

果然只见聂荌圆睁杏眼,将剑一横,就要向脖子抹去。好在跟上来的聂华已有准备,伸手扣住姐姐的脉门全力一磕,聂荌再抓不住短剑,“锵”地一声落到地上。其实聂华的力气还没姐姐一半大,好在聂荌眼下情绪失控、全无防备,聂华才侥幸暂时制住了她。见到短剑落地,聂华稍稍松了口气,急道,“姐你这是干什么?”

为了锻炼骑术,聂华与聂政兄弟俩都没有坐车,而是骑上家里那两匹马一路跟着。其实骑马固然挺累,但只要不策马驰骋,比起坐在那种没有减震器的马车中,感觉反而好很多。车中的聂荌看着他们骑马也有些眼热,被聂华注意到,于是路上两人就换了岗。被马车颠得不行的聂华余光突然看到那个锁着的盒子,不禁起了好奇心,但他的手还没碰到,聂荌就一下子从马背上跳到车里,一把拽住他的手,娇嗔道,“骑你的马去!”

由于学习刻苦,到聂华六岁生日的时候,巫医能教而聂华也愿意学的知识已经差不多都教完了,这令巫医在喜悦之余,也开始犯愁起来。他虽然自负其能,可也知道方今世上人才辈出,若聂华只靠在自己这里学到的那点本事,自保都不够,又怎么能扭转乾坤,复兴如今已经日沉西山的大晋国呢?因此聂华是一定要出去求学的,不光是为了长学问,更是为了积攒人脉和名气,为将来打下基础。

没有裤子这个问题聂华自然很早就现了,但他实在太小,说了也没人听,也同样是因为年纪小,就算光着屁股也没人嘲笑,时间一长就渐渐习惯了,直到现在要学骑马,见到姐姐的困窘后,聂华才再次想起这个问题。

聂华的绝对视力在同龄人中并不十分突出,但是在玩弹弓的过程中,他却现自己的动态视力异乎寻常,比如他拿弹弓打飞鸟的命中率居然几乎和打站在树上的鸟一样,也就是说,他可以把移动靶当成固定靶来打。当然,距离太远还是不行,就算射程够,弹丸飞行时间也会大大延长,得算提前量才行,那就不是光靠看得清楚就能准确命中的了

见到弟弟在自己的竭力保护下,还是受到了骚扰,聂荌急得眼睛都要红了,若不是巫医在村里一直受人尊敬,她恐怕就扑上去咬人了。见到聂荌气呼呼的样子,巫医不禁莞尔,但他这时突然想起一事,脸色顿时变得异常凝重,将聂荌拉到远处,沉声问道,“村里人都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亲弟弟,告诉我,他到底是是哪儿来的?”

“你的眼睛里有两个瞳仁!”,聂荌有些担心地说道,并马上拿出家中唯一的铜镜给弟弟自己看。

“是啊,弟弟说的对,母亲别卖它们,好不好?”,见弟弟与自己并肩作战,聂荌立刻破涕为笑,开口附和道,浑然没有意识到,一个那么点大的小孩怎么会懂得那么多。

政一起抚养。穿回到两千多年前以后,却还能同名同姓,聂华自觉还是挺幸运的

注1:由于战国中期以后的历史地图更为人熟知,所以不少人以为聂政是魏国人,却不知道三晋之间历史上曾有过一次大面积的换地,至少在聂政生活的年代,轵城还是韩国的领土,所以聂政是韩国人无疑。

再说,春秋战国时期,女性地位虽然比大一统以后高很多,却也早已经开始沦为男人的附属品,独自抛头露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不战国后期的寡妇清也不会那么突出了,因此个人觉得墨家有女性弟子的可能性并不太大。何况,后文马上会提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注2:《墨经》虽有强令男女早婚的言论,但其内容与商鞅变法中的条款几乎完全一致,很显然那只是后来的“叛逆”秦墨的思想,而早期墨家的那些名人却大都是晚婚甚至终身不娶,可见墨子本人并不是早婚的支持者。而在商鞅变法之前,华夏男子普遍要到三十岁左右才结婚,女子也要二十岁以上,早婚的传统是到商鞅变法以后才逐渐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