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鬼魂望着无垠的夜空长长一声叹息后,道:“算是吧,我在等我儿子,二十年了,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里等……”徐翊闻言打了一个寒颤,二十年,难怪阴气这么重,幸好自己刚刚没有鲁莽出手,不然就危险了。另一面他也不由感叹这鬼的执念也太强了,居然能干等二十年,但是既然二十年了都等不到,那恐怕就算再等二十年也是没用。

吕玄冲看到这个数字,哈哈大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你一个新人在短短几天内能够积累到二十七点功德,这样的成绩虽然不是绝无仅有,却也是百里挑一了,五十年来,我招募到得引魂者中只有三个人能胜过你。”

从派出所回去的路上,一个熟悉的背影进入了徐翊的视线。几个深呼吸后,徐翊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过去,“杜小姐,需要帮忙吗?”此时杜芷凝正手里抱着一个纸箱,好像很重的样子,走三步停两步地艰难前进。shouda8om?手、打。吧更新快

鬼都不怕,还用怕几个瘾君子吗,徐翊放下心来,小心沿着通道走到一个房间门外。透过窗户,他看到五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年轻人正靠在一起,脸上都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其中的金男子还摆弄着着一个针筒。而房间的光源则是他们随身带的电瓶灯。欲仙欲死是形容他们最恰当的一个词,一方面神经被毒素侵蚀的他们的确快活似神仙,另一方面毒品也快消耗着他们的生命。

来到李贵生前的办公室,徐翊很快就在窗台边找到了他口中的山茶花盆。他用塑料袋包好手拨开花盆里的泥土,果然现了一张包在牛皮纸里的建行卡。徐翊满意地将银行卡放进口袋,对中年人道谢:“就是它了,麻烦你多时,我先告辞了。”

“嘿嘿,我从小就是这样,没办法。”色鬼谄笑道。

见色鬼始终没有对自己产生戒心,徐翊心底慢慢浮出一个念头。他加快脚步靠近女子,准确的说是靠近色鬼。女子听到后面加快的脚步声,更加慌张了,尖叫一声拔腿就跑。色鬼看自己的猎物跑了也急忙跟去,却不防身后飞来一根锁链套住了自己的脖子,并大力将他往后扯去。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已经将他卷入了另一个黑暗空间。

虽然徐翊的讲话很客气,但是那个老鬼一听完,还是拔腿就跑。徐翊暗笑:“果然不出吕判官的预料!”老鬼是从窗户逃出去的,徐翊还不会飞天之术,只能乖乖地下楼追击。

徐翊话音刚落就被吕玄冲送回了自己的宿舍里。昨晚徐翊获得拘魂术和天眼术后,不是捉鬼就是打架,搞得自己身心疲劳,以致于他都没时间去体会拥有神通异能带来的喜悦和功用。拘魂术的锁链他昨晚用得多了,所以他把时间都用在使用穿墙术和驱物术上。以前在报纸上看到各种特异功能人士的报道时,他都羡慕得不得了,没想到如今他也能有机会拥有。他努力将一块圆形蛋糕操控起来飞到空中,并企图在蛋糕表面整出一个笑脸以表示他现在的美好心情。

这番话要是在今天中午之前对徐翊说出,向来怕事的他会马上开溜,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有一个地府判官罩着他,而他自己也是堂堂的地府外编鬼差,既不用逃,也不能逃。

拘混锁链出现后,这些像是没有智力的鬼也终于感应到了危险气息,开始远离徐翊。看到群鬼很怕拘混锁链的样子,徐翊大乐,尝试着将锁链往一个老鬼脖子上套去。老鬼眼神呆滞,行动却是不慢,竟然顺利地避开了套来的锁链。徐翊没有灰心,经过连续多次的攻击后,总算成功地将老鬼捆住。

“所以你们就招募凡人替代鬼差抓捕孤魂野鬼?”

正当徐翊望着服装公司办公楼大门期待着佳人的出现时,背后突然响起敲门声。将望远镜从容放回抽屉内后,徐翊才对着门唤道:“进来,门没锁。”

鬼魂现徐翊能看到他,立刻紧张起来,充满敌意地看着他,道:“是汤显豪那混蛋找你来抓我的?”

“别紧张,放松点。或许我可以帮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翊,是地府的引魂者,我的任务就是接引滞留阳间的鬼魂去投胎,顺便也会去帮助一些蒙冤的鬼魂。你可以和我说说你和汤显豪之间的仇怨吗?”徐翊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温和,避免和面前的鬼起冲突。

“你真的肯帮我报仇?”

“在不影响阳间秩序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尽量帮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报完仇后跟我去地府投胎。”徐翊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好,只要你帮我报了仇,让我干什么都行。”鬼魂斩钉截铁地道,然后他开始讲诉自己的事情。他叫邓连贵,以前是做木材生意的,后来年纪大了,而且手头也存了一笔钱,就打算收山回乡下好好养老享福。五年前,汤显豪找到了他,要请他投资自己的纺织生意,并拿出一本账目给他看,证明这种生意的利润。按汤显豪的说法,他新厂房、工人、客户都有了,就是买设备的资金不够,所以不得不请别人加盟。邓连贵以前和汤显豪合作过几次,没有出现过问题,再加上他账本上的数据的确很好看,他就动心了。

邓连贵掏出三十万买设备作为他的先期投资,可是他却没有能看到工厂开工。因为没几天汤显豪就拿着一张政府的文件过来说审批出现问题,工厂不能开工。起初邓连贵只是自认倒霉,但后来他才从朋友那里知道,汤显豪工厂审批没有通过的文件早就有了,所谓让他投资根本就是为了让冤大头去接收他以前的旧设备弥补损失,而那个卖设备的人其实是他大舅子。也就是说邓连贵花出的三十万根本就是进了邓连贵的口袋,而他得到的,仅仅是一堆破铜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