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会让一人成为不顾一切的傻瓜勇者,就算已经遍体鳞伤,也不会放弃追逐,没有理由的只想缩进爱人的怀里。哪怕他的怀里满是荆棘,心里也是甜的。”

楚清木讷的开口,“他是颛顼。”

言毕,倪凌皓拿起身边的袍子,盖住了两人的头脸,头上的光线突然被挡了去,楚清下意思的抬头,嘴唇触到倪凌皓凉凉的唇,他愣了愣,立即掀掉衣服,脸上火热,尴尬地瞥了一眼一旁悠哉擦剑的宋慈,生硬的挤出一句,“大哥不要总是把我当姑娘家。”

“呜,呜呜……”他是人不是妖,就算自己是妖,难道妖就不能怕鬼吗?

“公子原来在这,让奴奴好找。”

楚清恼怒的推开倪项,举剑直指倪项的胸膛,“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行。”命长没钱有屁用。真是怪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要缠着自己?楚清瞧了瞧看热闹的人。

楚清嘴里叼着包子,一只手放在盘子里的包子上,他呆呆的盯着眼前放大的俊颜,咬着包子呜噜噜的干笑道:“凤大哥真是喜欢开玩笑。”

大花喔喔两声,得意的晃着花尾巴,驮着楚清绝尘而去。

“是施蛊者。”楚清兴奋的双目放光,他很想见一见这个施蛊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同为用毒者,虽然所用的毒不同,也算是同行,既然遇到了定要切磋切磋。

倪项一脸阴寒,强行扳过楚清的身子,“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管。”

倪项双唇紧抿,眉头深锁,抓住楚清的手不自觉的收拢,蓦然又放开。心怪自己差点又伤了这人。

“你再好好想想,他有没有被什么东西咬过,或是喝过,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楚清尽可能去引导吴二嫂,希望她可以想起任何的蛛丝马迹。

“官爷,求您放孩子们出去吧,他们没病,我们大人饿着冻着了没关系,孩子不行呀,他们还小,经不住这么折腾,您就行行好,放孩子出城吧!我们给您磕头。”

楚清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趁人不备出

楚清一怔,嘴角微微抽搐了数下。“倘若他早已把你忘了,或是已经娶妻生子,八哥又当怎么办?”

楚清端起茶杯“哦”了一声。

“对不起,我……”楚清抬头看向白衣公子,本想道歉,突然他定住了,愣愣的打量起了面前的美艳公子。虽然面前人的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有着浓重的风尘味,可脂粉下令他无比熟悉的容颜,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怕什么来什么,守陵将军正想着万一,万一就在眼前生了。成千上万的弩箭从天而降,倪项拂袖挥挡,割破了衣袍,伤了皮肉。

倪项默然以对,屋内的气氛更是沉重,不知过了多久,晨曦殿里的沙漏又轮回了几次,低哑的声音蓦然响起:“传旨下去,十一皇子倪缠绵,薨,择日入葬皇陵。”为什么自己会这般心痛?爱人之心若会随时间而变,那要爱又有何用?又为何去恨?

倪凌皓背着楚清才跨出房门,就被一群侍卫堵住了去路。

寝龙宫中,一处避人视线的角落里,楚清卷缩着身子,缩在大花的翅膀下,轻轻抚摸着大花翅膀下光鲜漂亮的羽毛。

福子的脸上顿时有了喜色,马上说道:“殿下,下午茶都过了,起来吃点吧!奴才叫人给你备了清粥,还特意吩咐御厨加了点肉末。”

“属下在。”两名御前带刀侍卫进来抱拳道。

“若是我不寻死觅活的你能来吗?说,你又陪哪个小蹄子鬼混去了?今日我生辰都不来陪我,你是腻了我是吧?”屋内传出雌雄难辨的娇嗔,接着一个少年的影子映到了窗上。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大哥若是嫌弃,大可不认我这个弟弟。嗯,真舒服,再用力一点,对。”倪凌皓的手掌因长年握剑,磨出了厚实的膙子,加持不轻不重的力道,缓缓揉着嫩皮的额头比按摩器还舒服。

福子来来回回的走着,瞧了瞧天色,停下来皱了皱眉,说道:“这日头都沉山了,月亮也高挂了,早过了用膳的时辰了,殿下回去吧!可别饿坏了身子。”

“绵儿这脚可是重了,可怜了朕的美人了。”倪项一脸心痛,顿了一顿,转了语调又说道:“这踢也踢了,还不快去看看苏美人的身上,是不是真有那胎记,若是没有,朕可是要罚的。”

果然还是利诱管事儿,什么金子银子,加官进爵,那都是编出来的。倪项压根就不知道他跑来捉鬼的事,此刻倪项正泡在美人乡,安慰那只受惊的兔子呢!半月前塞外小邦送来了一美人,模样那个娇媚,姿态那个香艳,殿上一舞俘虏了圣颜,册封为苏美人。从那日起,倪项便日日去那苏美人的宫中,天亮才回寝宫。如今,这宫里的鬼闹的凶,倪项更是夜夜不回宫。可怜了他夜夜守着张空床,心里酸酸涩涩的,忒不是滋味。今夜他就要借着捉鬼闹闹那苏美人的宫。至于那只什么劳子鬼,那是大花白天睡饱了晚上没事做,到处乱串,闹出的乌龙。

楚清看得心痛,住在寝龙宫的这几年,大事小情的都是福子在照顾着,福子很善良,很忠心,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骄矜,一心一意的只想着主子,他当他是亲人看,如今看着他被人欺负,这心里闷得慌,也痛的慌。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细一思量还是作罢,毕竟这种事放在谁身上,谁也不想被别人知道。

楚清眉头皱起,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去看一看。”说着便扭动身子,非要亲自见了才行。

“那就好。”倪项笑道,解开了自己的袍子,将楚清裹进了怀里,望向夜空又道:“陪父皇看日出可好?”

“你们在做什么?”

倪凌皓笑道:“不想知道玉儿的事吗?”

只走出数步的楚清倏然定住,慢慢转身看向身后,只见大花被倪项踩在脚下,一双圆豆眼闪着泪花,凄楚可怜的看着他。

“我说殿下,你这又是闹的哪门子的脾气呀?不就是被人看到了身子吗!值得生这么大的气吗?你又不是女儿家。”

倪项只觉好笑,看着小人儿紧张的模样,便知那颗小脑袋里在想什么。“皇儿不用担心,父皇只要皇儿拿一个吻来换,若是皇儿同意,今儿天明,你名便不再是**。”

楚清“呕——”了一声,立刻放下了夜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爷爷的,是金子小爷也不要了,差点熏死小爷。”

倪项的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好似一个孩子得到了大人的认可,欢喜的不得了。“那一切就由相爷安排。”

“臣妾见过皇上。”

吴御医拱手回道:“回皇上,有四十载了。”

楚清重重吐出一口气,小屁股蹭了蹭,怏怏脸朝床内躺了下去,拉了拉被子,“我要睡了。”

正往外走的两人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自己的脚尖。

倪项睨了眼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桃红,身子向后挪了挪,握着楚清的手并没有松开。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及朕。”倪项没有动,适时解了桃红的困。

福公公一愣,急忙跟上,撑着伞小跑着跟在倪项的身后,生怕倪项淋了雨。

福公公就知道皇上会问,这该说的不该说的,他早就准备好了。“回皇上的话,这妙人不是别人,他正是十一皇子**。”

耳畔一阵窸窸窣窣,楚清知道这是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