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把伞来。”

“恩,是想了。”楚清很认真的点点头,一张小脸摆出小大人的模样。

楚清想,大夏的皇帝不是哪个冒名顶替,就是生了变异脑子坏掉了。至那以后,他那未谋面的老爹——倪项,在他心里骄奢淫逸,不务正业的形象,根深蒂固。

楚清有些慌了,是不是同寝的哥们在看电视剧?黄建那小子最喜欢看那些宫斗剧了,那是女人才喜欢看的玩意,那小子却乐其不疲,看的津津有味。

福公公微喘吁吁,抖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伸手便要去推门。猛然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福公公眨了眨眼,懵懂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主子,见主子只是盯着门不语,讪讪收回手,退到倪项的身后,恭敬的站着。

“啪——”地一声,房间里突然传出瓷具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女人惊讶的声音。“柳绿,你做什么?这是殿下的药,你怎么可以把它打翻了?”

房间里。柳绿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气呼呼的嘟着嘴,愤怒的盯着地上的碎片,“哼!这药根本就没用,都已经一天一夜了,殿下没醒不说,反倒是越来越烫了,这哪里是救人的药,根本就是要命的毒药。别的皇子病了,那些太医一个个低头哈腰的不敢怠慢,咱们主子病了恨不得把脸扬到天上去。掏空了银子,才吝啬的给那一点点的陈药。怎么皇子不受宠,就该受苦受难?殿下也是皇上的儿子,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说着说着,绿柳抹起了眼泪,看着床上的小主子,一脸的心痛,哽咽着继续道:“嬷嬷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咱们照顾好殿下,可现在倒好了,殿下能不能挺得过今天都难说,以后见到了闳嬷嬷该怎么交待呀?怎么对得起天上的娘娘呀?”

桃红皱紧了秀眉,抿唇看了眼地上的药汁,又看了看床上因痛苦呻yin的小主子,低头从身上取出一支梅花银钗。她细细的摸着银钗,犹豫的视线再次看向床上的小主子,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张开眼时满目决然,“柳绿,你带着这个去太医院,再求些药来。”

绿柳的手还留在眼角,定格的看着桃红递来的银钗,“桃红姐,这不是你的定情物吗?这可不行,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丢不得。”

绿柳摇着头,死活不肯接。

桃红一把将银钗塞进柳绿的手里,气道:“别那么多废话,叫你去就去,难道你要看着殿下死吗?”

“可是……”柳绿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

桃红拉起柳绿,把她往外推,“可是什么呀!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再说了,如果虎哥喜欢我,一定会等我的。你快去吧,殿下可等不急,再拖下去咱们真的要为殿下准备寿服了,不想殿下有事就快去。”

“去了,去了……”柳绿不耐其烦的伸手拉门,倏地定住了。“皇……皇上?”

桃红也是一愣,马上跪下迎驾,“奴婢给皇上请安。”

“噗通——”

桃红这头的话音还未落,就传来一声重物摔倒的闷响。她转头看向身旁,就见柳绿仰面躺在地上,双眼翻了白。桃红这才想起,自己是推着绿柳出门的,只顾着问安了,忘了柳绿的重心都在自己身上。她这一放手,柳绿便结结实实的摔了,一头撞上了门边的青花花盆。

倪项摸着光滑的下颏,漠然的看着地上的柳绿,“这礼可是大了!福子,赏。”

说完,倪项再不看桃红柳绿,迈着均匀的步子,无视脚下碍眼的“东西”,踩着柳绿的肚子进了屋。

桃红惊讶张着嘴巴,呆呆的瞪圆了双眼,明黄色的衣角在她的眼前一闪即逝。

福公公咽了咽口水,佯装清了清嗓子,昂着头道:“都起来吧!别傻跪着了,碍眼。”说着便摇着浮尘也进了屋。

倪项站在床边,凝视着脸红红不住呻yin的孩子,英挺的眉宇早拧起了沟壑,“福子,去把太医叫来。”

“奴才这就去。”福公公矮着身子退了出去,匆匆赶往太医院。

桃红扶着半醒半晕的柳绿在桌边坐下,记起该给小主子换额上的毛巾了,便走到水盆拧了块新的毛巾。弄好了毛巾,桃红又愁了,站在倪项身后踌躇。想吱声又怕得罪了皇上,刚刚倪项无情踩过柳绿的那一脚,她可还记忆犹新,想起来,这心里就突突。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及朕。”倪项没有动,适时解了桃红的困。

桃红松了口气,怯怯走到床头,伸手取下了楚清额上的毛巾,抬手欲将备好的毛巾换上,不料手腕猛地一痛,被抓了个结实,惹得她低低的痛呼了一声。

“朕来。”

“是……”桃红交出毛巾急忙推到一旁,低垂着头,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

倪项接过毛巾,把它放在楚清的额上,修长的手指并没有离开,而是沿着孩子秀挺的眉,越过和自己一样的鼻,一路缓缓的描画着,最后停在红红的小嘴,细细的勾勒着丰盈的唇。

的唇,不像自己的刻薄,又小又软,像红红的樱果,让人有一种想一亲芳泽的**。不像他,一点都不像,他可没有这般诱人犯罪的唇。长指再次画过挺直的鼻,一路回到紧阖的眸,轻轻的描着。他记得**的眼也不像他,大大的十分灵动。

“朕的**,为何不睁开眼?让朕细细瞧瞧,这眼里又有何景。”总是远远的看着这双眼,此刻竟有了一探究竟的心思。**并不美,对看过无数美人的他来说,只能算得上清丽。可就是这么一个清丽的人,不知不觉在他的心里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