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她的头,什么都没有说,此刻我只想这么安静的抱着她,什么都不想。

水房人挺多,水池位置不够,大家都端着盆儿在排队。女生一多的地方,八卦就多。

我嘿嘿笑,拿起书随便指一题说“这题不会,你给我讲讲。”说完,低头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真香,我都要醉了。

一米八的大个头半身的重量压着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我还是憋着气努力扛着。

好奇心驱使我往小林子方向走去,才走几步我的火气就蹭蹭的往上冒。

越沉溺,我体内的不安和愧疚就越浓。

我又低下头,有些失落。纪允比我强多了,他好歹和越尹有点关系,就算距离远了,还是有理由见面。而我呢?我算个屁,充其量也就个傻逼点的屁。

直到有一天他对我说“尹子,不要有负担,我不希望成为你不快乐的原因,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喜欢上别人,我会退出。”

男孩们都准备了自己的水枪和面具,她什么都没有,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参加的热情。

“女儿岂止你贴心小棉袄啊,不是有话说了么,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呢!”

我不喜欢看她挫败的样子,她是天生的女王,只有高高在上才能让她大放异彩。

下午放学时候我说老师找我有事让陈圆圆先走。陈圆圆这缺心眼的一点没怀疑背着书包就走了。

我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把一旁正忖思的认真的老妈吓了一跳。

我嫌恶的拍开她的手“你这个三儿!边儿去!我才是纪允正经女朋友!”

我定定的看着她,因着方才的挣扎,她的髻散了些,风轻轻吹起她的,纷纷扬扬,几丝几绺拂扫在她的脸颊上,下意识的,我抬手想要拨开那些碍眼的头,而她,几乎是本能的防备,大步往后退了几步。

可他不让我走,他死死的拽着我的手。我再抬头,入眼的,是他一双几乎要冒出火的眸子,他几乎用吼的“你走哪儿啊走?话没说清你上哪儿?”

我打着方向盘,侧了侧脸,满不在乎的说“这事儿你真想错了,不是一班的人就是二班三班的人呗!什么姑娘的!早忘干净了!我不玩纯粹是觉得脏!”

我命贱,这样活着,不也挺好么?

曾经听人说,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水星。

我不明所以,我只是傻傻的想,当初我不远万里离开自己的星球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是什么?如今,我终于明白,我是为了和这个来自火星的男人相知相爱才来到这个世界。

所以我才会那么害怕失去他,我怕失去来到这个世界的信仰。

可是这个世上的事就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越敏感,越害怕失去,就越失去理智,我对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已经过了我自己能想象的程度,我知道他一定很疲惫,他和别的女孩子多说几句话我都会不依不饶纠缠不停,他一定很累吧?

一定是,不然,他怎么就不爱我了呢?

我爱到疯狂的时候,他却戛然而止的不爱了。

也许,这才是命运吧?

纪时

莫非定律说,事情只要有变坏的可能,不论可能多么小,都一定会变坏。

多年后我读到这则定律的时候,我才恍悟,原来,任何事都是有征兆的,我和越尹从好到天天黏一块儿到最后彻底崩坏并不是一朝一夕生的。

而是,经历了漫长的铺垫,一步一步,走向末路。

两个人相爱,需要时间累积情感相依,而两个人决裂,只需一件很小的事,就能像蝴蝶效应一样,引起可怖的飓风。

可是当时的我什么都不懂,每天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活着。

得到越尹,我感到快乐和骄傲,我终于能踏实的向全世界宣布,她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肖想。

或许是我太踏实了,我才没现她那些细小的变化,没现她的那些多愁善感如履薄冰。

我们实质进展以后,她的女王习性彻底在我身上显现,每天使唤我跟使唤奴才似的,当然,这没啥,伺候媳妇是好男人该干的,但她心眼越来越小,敏感多疑那些,我可真有点吃不消,我常常怀疑她的更年期提前,在网上搜集了很多关于破处会不会引致更年期提前的消息。不过当时网络还不像现在这么强大,我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不过她虽任性霸道,倒也不难哄,她不喜欢我和女孩说话我就不说,只和她一个人说,她不喜欢我老去打球我就偷偷打,她不喜欢我打牌我就只围观。

她其实也就一小女孩,挺好满足的。

进入高三,高考像个魔咒,成为老师和家长口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出门在外,我最怕说自己高三的。不管是谁,一听说我高三,就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好像高三就该不眠不休只学习,出门、休息、哪怕上个厕所都是罪恶一样。

我和越尹就在这种疲劳轰炸中艰难度日。

唯一能给我慰藉的,就是头上要顶把刀的那事儿。

每次好不容易休息,我总拉着她笑眯眯哄着“上我家去?”

她用鼻孔看我,特鄙夷的说“滚!”

我再接再厉“那我上你家?”

“滚!”

她对我虽然凶,但对于我的需求还是有求必应的。那时候我们还没成年,正式的酒店不敢去,就老找些小旅馆温存温存,登记时候就瞎编一个就行了。越尹不喜欢这些环境一般的旅馆,但我们没地儿去,她只能迁就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着了魔,完全不知节制也不知道怎么压制冲动。

每次放假回家我就从我爸妈抽屉里偷计生用品,我偷了也不怕,我老不回家,而纪允因为奶奶生病推迟一年出国,他们要怀疑也只能怀疑纪允。

三月考完后,为了奖励我数学考了满分,越尹逃了晚自习和我出去遛街,遛街的过程就千篇一律,重点是终点,小旅馆才是我们出行的目的。

一关上门我就觉得兽血沸腾,大约是我那饥渴的样儿把越尹给吓着了,她鄙视的白我一眼说“不是月圆之夜,你急什么啊?”

我嘿嘿笑“变身狼人不需月圆,有‘越’尹就够了。”

说完我就去扯她衣服,她怕冷,穿的多,内衣又穿的是那种三颗扣的,我解了半天都解不开。

“你这么小还老穿胸罩干嘛?”我承认我嘴挺欠,一天不损损她就难过。

不过她这丫头也不是吃素的,立刻鄙夷的望着我说“你穿内裤时候我也没说你什么啊!”

我立刻压住她“欠收拾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