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她聚精会神的解着几何题,拿着尺认真画着辅助线,画完了现我在看她,拿起尺就敲过来“看什么啊!做题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看到这一幕开始我的眼睛就开始失控,眼泪跟开闸的水龙头似的唰唰的直流。他被人搀着,可还是踉跄半天才勉强站起来,见我走过去,掺他右边的刘启把位置让出来,我无声的把他的手臂扛在肩上。

我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衬托在那小林子里看到一群男生的震惊。

不知是月光迷人还是酒精作祟,他低头吻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他的吻技日渐娴熟,像一匹危险的狼利落的攫取着食物。而我,已经渐渐熟悉并且沉溺于他的气息。

也许和我一样,舍不得越尹离开吧。

纪允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对于我偶尔的走神,他总是宽容再宽容,我不忍心做任何伤害他的事,因为他实在太好了。

大院里姑娘们一块跳皮筋踢毽子越尹不爱参加,她总喜欢混在男孩子里面。我们打野战模拟,她一听也乐呵呵的闹着要参加。

身后我爸妈的对话还在继续。

所以她总是全年级第一,所以,她选择了纪允。

就他这德行,值得心半天么?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他是不是早恋了?最近这几个月每天早出晚归的,前几天我听隔壁叶太说看见纪允和尹子在一起,俩人看着挺亲密的。诶,儿子,纪允是不是在和尹子谈恋爱啊?”

“犬儿!犬儿!”陈圆圆兴致盎然的冲进我们班。吧唧一声坐在我旁边,兴奋的拽着我的胳膊“今天下午纪允比赛我们是去呢去呢还是去呢?”

甫一站定,她立刻用力挣开我的手,扬起脸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里充满了愤怒,在她那张娇柔的脸上显得那样不协调,她嘴角紧绷,声线都几乎淬了毒“纪时,纪部长的二公子!您到底是要怎么样?对您,我们小老百姓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我吸了吸鼻子,把心底的那些难忍的悸动都强压下去,用最平常的声音对他说“我从来不骗熟人,我走了,你保重。”

程阳轻轻叹了口气,用那张仍旧意气风的脸,沧桑至极的说“纪时,我明白你,这么多年从来不在外头玩,是心里还有人吧?说真的,我真想见见那姑娘,能让你们兄弟俩这么着迷,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样不也挺好么?我没因为劣质染料过敏致死,也没因为走路骨折或者累死,更没有因为腌菜包子噎死。

我斜她一眼,狐狸精,让你装善良!就算纪时是坨屎,那也是老娘我的!

我泄一般大力的搓着衣服,在我旁边洗衣服的豆豆瞠目结舌望着我,末了才小声的说“别介啊,尹子,这衣服又不是那谁,你这样也没用啊!”

“衣服不搓能洗干净么?”

我这边的大动静倒没惊动那短姑娘,她和同学聊的挺开心的,话语温柔含羞带怯,“行了你们也别说了,他也就送了封信给我,也没和我说啥。”

“一万字的信呢,还要说啥?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周围笑声成片,我彻底听不下去,收了水盆就回寝室了。

那天我一夜没睡着,翻来覆去的,越想越气,妈的,明儿一定要抓那畜生问清楚,怎么回事呢!背着我勾三搭四活腻歪了不是?

清晨四点,我摸黑起床刷牙洗脸,干坐到六点,寝室一开门,我立刻出去了,等在纪时寝室楼下。六点半,天还蒙亮,一脸欢脱的纪时看见我,立刻喜笑颜开冲我跑过来。还没等我说话就想抱我,我嫌恶的躲开了,往寝室楼旁边角落里一站,他也没在意,大咧咧问我“怎么这么早来了?想我了啊?”

“我呸!”我没好气啐他“我就来通知你一声,你想分手就直说,少他妈给我来两面三刀的事!”

一听到“分手”俩字纪时的脸立即黑了,眉头一皱,表情严肃了许多,他伸手拽着我“你他妈说什么呢?分什么手啊!什么两面三刀啊!说清楚啊!”

我恨恨咬他一口,一拳头就捶他胸口“你这王八蛋!花心大萝卜!人家给你送情书你不收!非要自己给人家写才有味儿是吧!你喜欢人家你倒是和我说呀!我绝对不拦你道儿!你还骗我帮刘启写的!你骗我!王八蛋!猪狗不如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了狠一拳一拳捶在纪时胸口,他也不管不顾就那么生生受着,等我泄完了他才皱着眉说“打完了吗,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了吧?”

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却还死忍着眼泪,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不然他还以为我多在乎他呢!我吸了吸鼻子,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我因此一晚上没睡的事。

纪时听完也一脸郁色,骂咧道“妈的!这刘启真二,情书我们都给他写完了他抄都能出问题!肯定是他没写名字让人家误会了!这二逼!”

“你以为我信啊!你少忽悠我我告诉你纪时,我不和你好了!你找人短妞去吧!咱俩完了!”

“妈的!你这虎娘儿们!”纪时把我怀里一抓,我一个趔趄就跌进他怀里,他把我抱得紧紧的,他了狠,对我使蛮力,我又捶又挠,怎么都挣不开他的钳制,每动一下都能听到我棉袄与他羽绒服摩擦出的唰唰声音。

我挣扎到最后也放弃了,哇的就哭了,“你怎么和我说的啊!才多久啊你就招苍蝇!你真是他妈一坨屎啊你!”

“越尹够了啊!要闹也要有节制,你再瞎喷你信不信我把你办了!”

“怎么,你要打我是怎么着?有本事……”

我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向我,他的气息急切又粗鲁,那吻都不像个吻,他凶狠的在我唇上辗转,火热的舌头在我口腔里翻搅,我觉得我快窒息了。我也不知道他亲了多久,总之,天渐渐亮了,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已经该死的在他强势的攻势下迷失了。

“别再瞎逼逼了知道吗?有什么要相信我,别相信谣言,我才是你男人!”纪时还是抱着我,跟训孩子似的居高临下的训我。

我大脑里还是一片嗡嗡,脸上烫,只讷讷的点头。

“这事儿我会搞清楚的,下午前就给你一个交代。”

“嗯……”我又讷讷的点头。

纪时这人做什么都热血澎湃,性子也急,没等到下午,他已经拽着刘启去了那短姑娘班上,具体情形我没见到,但听豆豆说纪时雷厉风行跑去三两句就把人姑娘说哭了,真真一丁点不懂怜香惜玉。误会虽然解除了,但听说年级里姑娘现在对纪时评价特别不好,都在谈论他缺心眼,一辈子讨不着媳妇。

我心里偷着乐,她们懂啥,咱家纪时,媳妇不要多,有我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