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听说大魏的老人家真有人活到七、八十?”

她笑着,微地倾前弯身将佩饰系在他的腰间。她抬头,明眸灿灿,道:

那一夜在小倌房她以为自己觅得伴侣,不用再孤独下去。她不要他以男人身份保护她,只要他肯接受她,不畏闲言闲语,只要他肯真心无私陪伴在她身边,哪知,老天总爱开她的玩笑。

临秀大喜过望,领命而去,没一会儿,他嘀嘀咕咕的回来,他道:

“鱼汤?王爷,咱们在赶路啊……”

他当然不会认为王爷是个等徒浪子,乱摸昏迷的姑娘,而是徐思思自昏迷后紧紧拽着他家王爷的手……他不满的咕噜一声,又问:“是否要叫婢女过来了?”

他又看向西玄二皇子,温声解释:“这两年全仗着二姑娘疏通质子府间的事务,泓贞对她,一直怀有感谢之意。此次三皇子重伤之事,还有赖二皇子替二姑娘澄清啊。”

“父亲,女儿回来了。”她眼底锁住那个老人。

温于意估量着这妇人生命已到尽头,不可能再随意放话,便暗松口气。

其中一名狱官动了动嘴,认了好久才认出眼前的人来。

她以手梳了梳长,随意扎起,才出房门。一大早,整间醉心楼静悄悄的,这时间,楼里的小倌们都睡得熟了吧。

每个人都在欺骗她、利用她。

徐思思连听两次“黄”,猜测他姓黄。这叫明月的,看来也是小倌馆的人,方才端药进来时,想必早就怀疑床上有他人,不动声色的出去,再悄悄返回,此人又有一身好武艺……

“能。我全仗他照顾。”

“我没想过……”

她一怔。“你知道我是谁?”

温于意哈哈一笑:

他抿抿嘴,挥手。“本王知道了,晚些就过去。”

“奴家是问,大小姐跟三小姐……将来会不会也来咱们楼里,挑个好男子回家?”

秦大永大笑道:“是是。我还是要劝你,找个身家清白、心思单纯的小倌,将来你真成阴间将军,不幸早早赔命的话……至少要逼他为你守个几年才好。”

徐思思笑瞇了眼。

“……”徐思思面色垮了。那猛虎看也不看其他软摊在地上的人,反而直直往这儿走来。她有这么楣吗?如果她站着不动,任老虎走过,会不会比较好点?

“前两天看见小商旅在卖这些红结绳,一时好奇问了问。”她略略不好意思,将同心结收起,又看着他低声问着:“敢问王爷……这同心结真有灵吗?”

“我家王爷天生心善,对谁都是如此的。”临秀又道:“王爷吩咐,请二姑娘先到北门通道等着护送他回府。”

李泓贞看向二皇子,温于意则垂目把玩着扇柄。

“二姑娘辛苦了。”

“无妨无妨,大师尽管说吧。”

他不理,挥袖弹开,摸上棺里熟悉的颊面。那脸颊微微地冷、微微地硬,如死尸一般……他指尖移向徐思思鼻下,确然已无呼息。

在京师时,她只能在小倌馆找对象,甚至,她还要卑微地看人家要不要她,不知道到了大魏,是不是同样一番光景?

“……姑娘要面具么?”

徐思思回神,一名戴着面具的青年问着她话。

她愣了神,又看见这青年竟然变出草编面具送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她细细打量这青年。草编面具能遮得并不多,这青年的双耳红……因为她而红吗?

她心里一震,美目瞪得极大。这人不会是等她戴上面具就要对她求爱吧?

他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那个那个徐思思啊!

京师人人都知道的无能徐思思,这里的男人只看见她的容貌……

她又现角落有几个戴着面具随时伺机而动的男子。

原业,她是个美人么?以往日子过得太窝囊,还真的没有仔细看过镜中的自己……她吞了吞口水,一时之间内心起了小小挣扎。

李泓贞要当皇帝,百般收卖他的心,这表示这一路上很有可能危险重重……丢了命她也不意外。危险性太高,不知保时死亡,在此之前一晌贪欢才不虚度此生……要不要收下呢?

她已经失了一个很重要的黄公子,那、那露水姻缘……至少……还能小小经历一下男女间所谓的极乐之处。

“这个……你有没有听过西玄徐家呢……”做人还是诚诚实实的好。眼前的人若是听过,也不介意她是无能的徐思思,那、那……

“我听过,我愿意。”有人在旁说着,自青年手里抽走面具,替她戴上,然后笑着拉起她。“二姑娘,现在你是我的了,咱们寻一处地方去谈有说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