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瓶瓶不知所措地看着她青起一大片的脖子,颤声道:“我,我该怎么办?”

“什么时候踩的?”是她头皮太硬了,还是霍瓶瓶身姿太轻盈了?为什么她一定感觉都没有?

杜纷纷也不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直到傍晚方起。

“我是真心地想……”杜纷纷想解释。

杜纷纷叹气道:“人应该把震惊表现出来,强忍着容易内伤。”

“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如此友善的帮助吧?”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要使用第三条了。相信如果师父此刻在这里,也一定会认同她的做法的。

“纷纷啊。”

与唐夫人一番话,杜纷纷受益良多,临别时仍依依不舍。“唐夫人,你若是又想起什么暗示,请千万莫要客气,尽管告诉我。”

唐葫芦突道:“要不要再找个人来帮帮忙?”

杜纷纷吓了一跳,“这样,会不会太隐秘了一点?”

“纷纷啊。”

“嗯?”叶晨大人终于被她感动了吧。杜纷纷睁大眼睛,准备接受表扬。

烧鸡烧鹅,总算不贵。杜纷纷无比庆幸自己刚才没说黄金白银,就当花钱消灾吧。她坚定道:“请让我出。”

“等等,为什么记录堂会有‘问君几多愁’的毒方?”

“唉,也许是我们家大黄的命数已尽,被上天收了去。”

周大婶殷勤道:“甲姑娘,你累不累,要不歇歇再挖?”

天蒙蒙亮。

叶晨含笑道:“唐姑娘。”

“当然!”

她停下脚步,却不转身,傲气凛然地回道:“干什么?”

砰。

她是避他如蛇蝎啊,只是不敢扭头就走而已。

“啊。”

“可能……”

杜纷纷累得直喘气,“还有什么颜色是我没说过的吗?”

叶晨朗笑道:“这样的烂借口,唐掌门相信过吗?”

杜纷纷心头一颤,立刻站直身体道:“愿意为叶晨大人上刀山下油锅,义无反顾,义不容辞,义薄云天,义愤填膺……”

这到底是答应还不答应呢?

杜纷纷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揉眼。

“你觉得我像很大朵的芙蓉?”他的表情十分难以捉摸。

“粥里果然有毒。”叶晨施施然身边,轻轻搭住手腕,“还有脉搏。”

直到四盘皆空,杜纷纷才垂下眼帘,死心塌地地把脸埋在饭碗里。

叶晨反拉住她,点头道:“不错不错,何况我还有东西想向唐老太太要。”

“……你不是说买蜀绣吗?”这里毒药比较有名吧。

“听说唐门的伙食还不错。”

“她来扬州了吗?”

她引颈望去,然后迅垂下了头。长得像荷花的冬瓜会比较好吃吗?

“……”

“烧了?”

“……”

“月事来了?”

“……”叶晨终于忍不住轻唤道,“纷纷啊。”

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听到这三个字,杀伤力果然倍增。杜纷纷几乎是用飞的扑向洞口。

“洞口到了。”杜纷纷觉得呼吸稍稍顺畅了些。

叶晨缓缓从她的背上滑下,半倚着山壁,“劈开它。”

“……哈?”杜纷纷瞪大眼睛,呆了半晌道,“你的主意……会不会太烂了点?”

叶晨道:“希望你的武功没那么烂。”

武功烂?他居然说她武功烂?

这根本不是武功的问题好不好,有谁闲着没事练武功只为了劈山的?她明明是为了劈人!

山比人耐劈多了。

杜纷纷思索良久道:“能给我把开山斧吗?”

开山这种事情不是前无古人,但二郎神劈山救母的时候好歹有把神器在手啊,她有什么?绵雨刀?

叶晨道:“武器这东西,闭着眼睛的时候都一样的。”

现在两眼一抹黑,谁认得是谁?闭不闭眼睛已经不是问题了。

“好吧。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我也只好……盲从了。”杜纷纷深吸一口气,手握刀柄,琤然出鞘,从山缝里透过细碎的光,点落在刀锋中,溅起如晦暗繁星般虚无清幽的灰白光。

杜纷纷手腕一抖,一招‘横扫千军’气势万钧地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