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次定州之行可是把我苦心经营了一年多的大好行势给破坏的惨不忍睹,现在眼看有“强援”在侧,我岂可错过!

报著对我的感激以及对纪家势力的戒惧,当我提出希望他可以为我保护睿儿时,他略一思索就答应了。当然,我是不会让他明著离去的,於是在暗中操作下,他离宫的理由则成了因为得了不治之症而被放出宫。

我摇头:“这是妾身无意中得来,未敢妄言。”没想到仲孙煌!却笑道:“韵儿总是每有前人之未有的新鲜事,偏她从不承认是出自她手,叶先生认为这可有趣?”这人!

叶晟!充满睿智的眼睛一转,似欲穿透我的眼光紧紧的盯住我,片刻後他抚须微笑著边点头边坐了下来。

他生气了?偷眼瞄他,却是一张没有表情但英俊依然的脸,“其实……嗯……妾身是在想那位凤姑娘。”

“如此有劳了。”

“皇上,您这样失踪一个多月,不会有问题麽?”不是我鸡婆,实在是睿儿还在宫里,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动宫变或兵变什麽的,睿儿可就危险了。

“正是。”

“是的,娘娘打算……”桃儿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五指并拢作出斩切的姿势。

“娘娘,”桃儿在一旁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第二天刚起床没多久,就听到外面高呼著“皇上驾到”,我一惊,他怎麽会来的?可惜已经没有时间让我置疑了,随著脚步声渐近,我慌乱中无处可避,最後只好重新回到床上并手忙脚乱的放下纱帐。

“是是是!不是娘娘作的!是奴婢错了!请娘娘恕罪!”头痛……这人跟著我这麽久了,这种莫名奇妙的习惯怎麽就是改不了?

“臣纪衡,叩见淑妃娘娘。”

没多久,纪夫人就出现在我面前了。看著这个一脸慈爱的女人,我不禁有些迷惘,若她知道面前这个女儿其实只是空有其壳,内里却已是另一灵魂,不知道她会怎样的伤心怨恨?

“娘娘?”桃儿有些担心的看著我,不明白我为什麽突然笑的这麽开心。

“噗!”可惜了,极品的贡茶呢,价比黄金哦!“咳咳!你……咳!”他瞪著我,一副我想谋杀他的表情。

这里康公公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已经认定了我是要包庇张宝,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与我作对,正打算说什麽,我却又是一笑。

我不以为意的端起茶盏轻啜,“爹,可以再帮我安排两个人进来吗?没有心腹为我做事很不方便呢!还有,萧玉蓉那里也要提防,若再被她买通我的人搞些什麽小动作,那可能就没这麽好的运气了。”

“呵呵……你说的不错,若你一早说了也就算不上惊喜了,朕恕你无罪,呵呵!”仲孙煌!把我拉入怀中,大掌在我腰间缓缓磨擦,惹得我一阵轻颤,他又是得意一笑。

我再也坐不住了。

我轻笑,“对了,小蕊,呆会把前天皇上赐给我的琉璃盏拿出来,我要用。”

我怔怔的看著她,脑中思绪万千。

“如此甚好!我就知道韵儿一定可以解决!娘还是没有白疼你呀!”听了我的话,纪夫人一下笑颜逐开,高兴的不得了。受她的感染,纪玄那紧崩的神情也有了些放松。

“娘,我要去探探口风,你们先回去吧,待有消息我再通知你们好了。”突然觉得纪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眼,我开口逐客。

“好好好,我们先回去,等你好消息!”

冷冷的看著他们离去,桃儿缓缓道:“娘娘,您打算怎麽做?”

“你说呢?我应该怎麽做?”纪夫人如此紧张,不外乎是急著想要抱孙。

纪韵的三个兄长,一个比一个更不想结婚,每次一催他们,纪玄就会借口要回西南巡视军队开溜,老二纪晏最狡滑,每次一看到父母有催婚的兆头就二话不说的往江南跑,纪衡虽然因为在宫里当差跑不掉,但最无赖的就是他,总是拿大哥二哥当挡箭牌,什麽哥哥们都还没娶亲,他这个当弟弟的又怎麽敢抢先。於是,纪家的三个男丁就这麽一拖再拖,直到快三十了还没有成家的打算,把纪夫人那颗想抱孙的心折磨的再经不起任何挑引。

不过,就为了这种事对我用手段,纪夫人可是看我好欺负?哼!

“娘娘,依奴婢看来,这件事您不宜插手。”桃儿皱起眉,秀气的脸上溢著担忧。

呵!连一个小丫头都看出来了这其中的利害,纪夫人非是愚鲁之辈,却还是坚持要我出手,是嫌我在宫里过的还不够艰险?还是她以为仲孙煌!已经被我迷到不知今昔何昔?

“不插手如何向娘和大哥交待?”就让我考考这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