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面写的大痴呆!”

在这里,道路分开了。他们必须分手,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朝着森林中古老的石头十字架,丁贝莫先生朝着修罗塔贝克寡妇的家走。

丁贝莫先生拽了拽院门旁边的拉铃。

丁贝莫先生告别了留贝扎门先生后,先到集镇上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然后,他觉得没有问题,在中午时分,就回到了卡斯帕尔和佐培尔那里。

“所以,不能磨磨蹭蹭地呆着。”卡斯帕尔催促着说,“必须马上从这儿出去!”

“老太太,请注意吧!”霍震波低声说,“从这儿起就是施工现场,有碎石子——自行车走过的时候.碎石子会进到脸上。你最好能摘下眼镜,闭一会儿眼睛。懂了吗?”

“跟抓住的家伙在一起?”

“准是偷的。”卡斯帕尔低声说。

“你刚出去……”丁贝莫先生说,“大门口的铃就响了。出去一看,洗衣店的小伙计,腋下夹着包袱站在外面。他说,因为是我的衣服,所以才特别加班整好的,还说主人也问好哩。”

大盗贼霍震波的睡意,一下子跑光了。

啦啦啦,多愉快!

“您说的是……?”

“可是那家伙,拿着另—把钥匙呀——丁贝莫先生的钥匙嘛!有了那把钥匙,他想从哪儿进去,都能够进去!”

没想到丁贝莫先生身上穿着的,只有衬衫和衬裤!别的东西,连同袜子,都让霍震波给剥下拿走了。

“我所知道的……,只有……”奶奶用悲惨的声音说。

站在窗下,那不清楚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可就很明白了。

“奇怪,是谁呢?”奶奶想。结果,她光顾去想,擦了眼镜,也忘记戴了。

“那,是因为胆小吗?”

“您好象不很清楚吧斯蒂。”

“啊,知道啦,它不听我的话吧……”

修罗塔贝克做出一种那也不对的姿势。

“您还什么都不知道哇,丁贝莫老爷——对吧,我家老实的吧斯蒂,只有一件困难的地方。——请到这儿来吧!”

夫人把丁贝莫先生领向吧斯蒂的小房。

吧斯蒂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吭吭叫着,用前脚哗哗地抓木板。

“打开门也不用害怕——它对您,什么也不会做。”

修罗塔贝克夫人推开门闩。于是,吧斯蒂大声快乐地叫着,出了门,扑向夫人。丁贝莫先生往后退了两三步,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可是——这,不是鳄鱼吗?”丁贝莫先生惊慌地说。

“不是那回事!”修罗塔贝克夫人,纠正丁贝莫先生的错误,“吧斯蒂只是鳄鱼一样的形状。其实,它是条真正的达克斯芬特(注:一种身长腿短的小猎狗)。如果不是的话,我为什么要缴养狗税呢?”

实际上,吧斯蒂戴着有狗执照的颈圈。

“尽管这样!”丁贝莫先生说,“您家的——唔——您家的狗,特别怪呀。”

修罗塔贝克夫人,为难地抓住毛披肩拽着。

“说实在的……”夫人说,“我年轻的时候,除了学千里眼术,还学了点魔法。坦率地说,一天的工作完了后,弄点魔法,是最快乐的。——结果,出了这件很糟的事情……”

夫人说着,指一指吧斯蒂,吧斯蒂躺在夫人的脚边,扭动着身子。它完全懂得话题是在转向自己。

“一天,我想用魔法把这条狗变成圣特吧纳德种(注:在瑞士山地,帮助救助人命的大型狗)。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多半是由于闷得慌,用来消磨时间……”

“在那个坏日子里,我是怎样弄错的,至今还不太明白。总之,这可怜的吧斯蒂,从那天起,变成了鳄鱼的形状。——实际上,它仍然和从前一样,是条可爱的、漂亮的达克斯芬特狗。”

修罗塔贝克夫人,眼睛被泪珠润湿,不得不去揉鼻子。“这样,您就会明白,我不让人看见可怜的吧斯蒂的原因了吧?”

丁贝莫先生对事情很清楚了:“那么——为什么不用魔法让它复原呢?”

“当然做过了,”修罗塔贝克夫人说,“不过没做好,终于绝望了。”

“从那以后,我失去了施魔法的快乐。您明白吧?可是老话已经够了!您要不在乎它的模样——可以把吧斯蒂带去追踪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