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拒绝!你本就是我的妻,唯一的妻,何必要答应这些图添烦恼?更何况,这尚家家主的位置我并不稀罕,只要跟你在一起,在乡野间过着平淡的日子便已然知足。”

尚老爷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你懂事明道理。”

可怜的翠香连忙磕头称是,诺诺索索的退了下去。白家夫人见她如此小家子气,不禁鄙夷道“真是上不得台面,白生了这俊俏的样貌了。”

楚河突然垂下眼帘,淡淡的毫无感情的说出一句话来“别挺了,这形状不好,做妾做通房,咱还真是瞧不上。”说完便留下呆呆的白家小姐,和周遭看热闹的老百姓,其中一些男子自是流露出你懂我懂的神色,还伸出手比划比划

三姨太太瞪了四姨太太一眼道“哼,你到不说说自己做了些什么,直接甩帕子走人。”话说一半留意到尚老爷不郁的神色,连忙递了杯茶上去道“况且,什么明媒正娶,这媒妁之言有了?可父母之命呢?只不过是个死了男人,还生了孩子的寡妇,怎能做尚家的当家主母?自是妾了,老爷您用茶。”

田月荷有些感动的恩了一声道“我怕给你丢人。”

王大婶听言皱了皱眉头,随即笑道“这倒也是,咱们乡下虽说清苦,但是简单,俺可是听说了,那些大宅门里面可是混乱的很,动不动就是谋害人命的,不把人当人看的,你跟楚河又是有本事的,靠着自己一双手日子过得也是滋润的。”又眼神瞟了瞟门外的方向,拉着田月荷小声说道“楚河现在是好的,但是要是到了那大宅门里面,被迷花了眼睛可是怎好?月娘啊,不是婶子做恶人,你啊,心善又心软,还是留个心眼子吧,要不然真负了你,达官贵人的,咱们平头老百姓怕是斗不过的,戏文里面的陈世美,这世上比比皆是的。”又叹了口气“你这肚子也没个动静,要是有个孩子,也是个牵连啊。”

微微叹了口气“婶子,这事还是快点解决吧,只是咱们给跟人家说实情。”

白老板眯了眯眼睛,哈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志气!不愧是尚峰的种!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否认就能否认的,爷既然知道了,即便爷不说,尚家早晚也会找到你,就算是你躲到冷泉村这样的小地方,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到时候怕是要身不由己了!至于你娘子,尚家可是不会接受一个寡妇作为当家主母的,至于背后的手段,想必你也清楚的。”

自己现在也常常想如此,可是硬是做不到,自己来到这里,继承了原主所有的记忆,其中也是包括她的性子了,原主田月荷的性子太过于柔弱了,绝对是一朵极品的白莲花,比林黛玉还能林黛玉,自己现在不做出欢欢喜喜接受翠娘的事情来,都要感谢佛祖,南无阿弥陀佛了呢。

“你说呢?”

“那冷老汉真没有个福气。”

“你听到了?”过了一会,屋内传出了这句话来,门外的翠娘听到后抿了抿嘴唇,面上带了些许的喜色回了屋,或许还有机会,毕竟养拖油瓶,对于男人来讲都不是乐意的吧,何况是连自己的姓氏都不带?弄不好这就是一次契机,那个大虎,整个人呆头呆脑的,自己暗示了那么多次,却是没有一次给回应的,相比较起楚河来,还是楚河想了想他结实的后背,有力的胳膊,被这样的男人抱着才有安全感吧。

“翠姐,怎么样?好些了吗?”都安排妥当后,田月荷连忙关心的问道。翠娘摇了摇头,满脸歉意的说道“怪我这身子不争气的,过了段养尊处优的日子倒是有些受不住了,明个一定不会了,今个让你受苦了。”

田月荷几人到后院的时候,见翠娘还在小厨房忙活,田月荷连忙说道“翠姐别忙道了,赶快过来吃吧。”

楚河亲了亲她的脸颊“乖,告诉我,要什么?不要害羞,乖你说我便给”

田月荷连忙说道“现在就住在东街,头面十字口那装修的那家,您有了消息去那找我就成。”刘大娘连忙说好,两人又客气了一翻,田月荷便跟着楚河回了铺子。

翠娘和她的女儿小知秋已经醒了,翠娘现在还不方便下地,但是小知秋很是懂事的去前面拿了块冒着热气的大白馒头,咽了咽口水,直接给了翠娘。翠娘笑了笑,拜了一小块,剩下的递给小知秋“乖,娘吃这一点就够了。”

打开屋门,扑面迎来的就是一股子难闻的酸臭味,这男女老少的都有,一个个的都被限制在屋子里的铁笼子里面,像是畜生一般,楚河暗自攥了攥拳头,对于这些人自己倒是这没有资格去同情的。小厮拿起鞭子抽打了一下,吓得铁笼子里面的人全部都直哆嗦,其中一个小姑娘怕是才三四岁的模样,吓得哭了起来。那小厮一愣随即冲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铁门子被打开,一个大汉提着来回挣扎的小女孩就出了笼子,另几个大汉手里提着大刀,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的,这时候一个看样子有小四十岁的妇人爬了出来,抱住大汉的腿“求求您了,不要抓俺闺女啊,求求您了啊!”大汉一脚便踹的那妇人到一旁,只见那妇人捂着肚子,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但还是努力的往大汉这边爬,小女孩也哇哇大哭大声的喊娘。

王大叔连忙拉着两人介绍到“俺侄女,侄女婿,准备在镇上开个小馆子做营生,想烧制些盘子啥的,这不是就想起你老张头的好手艺了吗,可是给便宜些。”

第二天一大早,田月荷早早的醒来,穿好衣裳,便打开门,小羊正老实的趴在门外的草垫子上,见有了动静便立马站了起来,冲着田月荷嚎了几声。“知道,一会便有吃的了。”说完田月荷还甩了甩袖子自己在那唠叨着“就没见过这么爱吃炒饼的狼,你还是狼吗?”

眯了眯眼睛,看着自己身下不敢对上自己眼睛的田月荷,伏下身“乖,我不进去,可好。”

转眼四月,再过几日就是小鱼儿周岁了,虽然说乡下人不讲究,但是家里的男娃子过周岁,抓周宴还是要摆上几桌的,楚河新盖的房子大,院子也宽敞,便决定在他院子里面摆上几桌酒席。村里人也都知道了楚河跟田月荷的关系,碍于楚河,也没人敢说田月荷的不是,但是私下指定还是不少的,不过那些,田月荷便自动忽略了。

“金子?我没有给过王大婶金子。”田月荷冷冷的说道。王铁子上下打量了田月荷,和几个大汉互相的交换了下眼色,那种神色很是让田月荷不舒服,而楚河也已经暗自攥上了拳头,要不是碍于他是王大婶的儿子,怕此时已经打得他满地找牙了,竟然敢如此看着自己的小女人!简直就是找死!

回到家,田月荷顾不上休息边去了王大婶那,看到王大婶那一脸的疲惫样子,眼中一酸“婶子”王大婶挣扎的要坐身来,但最终还是力不从心,王家妞子一旁抹着眼泪。“俺哥真不是个东西。”说完连忙起身让田月荷坐下,田月荷拉起王大婶的手“婶子不气啊。”

饿狼猛然的站了起来,望了眼树上还是一脸吃惊样子的田月荷,舔了舔那块烧饼,最后便一口吃了下去,然后绕着树转了几圈又回到原地趴下了,不过显然是那半块烧饼还是有些用处。田月荷不禁望天!自己刚才是傻了吗?这是干啥?现实版的东郭先生吗?为什么王大叔他们不来找自己?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小鱼儿自打生下来便没有离开过自己,这几日他吃的是什么?是米糊糊吗?想到这田月荷心里不禁一痛。还有楚河,你在哪里?

“那老货又欺负你啦?”

“谁?”

王大婶支支吾吾半天,也知道自己不再理上。王大叔叹了口气“都是那金子闹得,你真当自己有底气了,这话也敢提!这不是见不得孩子们好吗?”

田月荷等人均是一愣,随即想到这肯定是哪家酒楼的掌柜。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是哪家酒楼的掌柜吧?”未等那老头说话,他身边窜出个二十出头的小厮道“你这村妇的眼神倒是好使,这可是俺们白玉堂的老板。”白玉堂是镇上少有的大酒楼了,大家伙都传言他背后的东家是通着京城的,就连县令都是礼让三分的。

楚河笑了笑,在炉子前考走自己身上的冷气后便凑到了田月荷跟前“刚才咱们像不像老夫老妻?”

“每次都这样。”抱怨完了的田月荷快走了两步与楚河拉开距离。王大婶一旁瞧着拿胳膊肘撞了撞身旁忙碌的王大叔“瞧着两个多般配啊。”王大叔一边敲打着手上的活计,一边附和道“楚河是个能托付终身的。”

田月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或者是自己太累了?听错了?他说愿意等自己三年?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着楚河。楚河抬起手刮了刮田月荷的小鼻头“我不是说笑,难道我的话就这么让你不可置信?”

等到了小树林,看到眼前的场景,王妹子不禁尖叫“啊”双手捂住嘴巴便摔倒在地上,王曹氏可顾不上自己儿子身上难闻的味道连忙扑了过去“儿子啊,别吓唬娘啊,你这是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