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咋过来了?有啥事?”田月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事。”王大婶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便笑了笑“跟楚河拌嘴了?”田月荷啊了一声,连忙摇头说没有。王大婶呵呵一笑“你们啊,俺和你大叔也是从年轻斗到现在,这没啥不好意思的,跟婶子讲讲。”田月荷更是不好意思了,难道说因为自己嫉妒吗?嫉妒小鱼儿会叫爹,不会叫娘?何况,小鱼儿会管楚河叫爹,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楚河是对他真心的,毕竟孩子的感觉是最真实,最纯净的。自己应该高兴和感激楚河才对,实在是不该为了这种事情发脾气制气的。

大虎结结巴巴的看着田月荷“姐姐您没在说笑吧?”王家妞子也是呆愣愣的点了点头,至于王大婶直接捂着自己的心脏“俺这把老骨头可是不禁吓的!”田月荷笑了笑,见四周是荒山野岭的也没有人,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包好的三锭金子。拿出一锭金子递给王大婶“婶子这是您跟妞子的。”王大婶颤颤悠悠的双手接过金子,低头咬了一口,‘哎呦’一声,就见吐出一块带着血色的老牙!

“婶子,没有确定的事情,我也不敢拉着您一块不是,这蒜苗有好些种做法呢,都是我原先在家的时候,从我爹的书上看到的。”

“婶子,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毕竟大叔那边跟她们是未出五福的亲戚”

田月荷不禁看了眼楚河,楚河千年不变的冷面脸上倒是起了些‘裂痕’。

楚河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拥过田月荷,把她锁在自己的怀里,在其耳边轻声道“是我来晚了。”

虎爷爷一愣,连忙摆手,楚河嘴角上扬,只听“啊!啊!”两声惨叫,虎爷爷的两只手便是分了家,现在已然是痛晕了过去!

“你是?”田月荷看着门前的王妹子,王妹子笑了笑道“是我王妹子,不知道田妹子你听说过我吗?”

王曹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也知道真闹开了,自己的姑娘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别的不说,这都23了,已经是老姑娘了,平常人家的姑娘23岁孩子都给小十岁能下地干活的了,一屁股坐了下来“俺不给你这个外姓的讲,俺等俺大侄子回来。”

田月荷一口气跑回家里,关上屋门还不忘记插上,紧靠着门上,生怕那楚河追过来。他怎么能这样就随随便便不经过自己同意便亲吻自己?脑海中出现刚才那场画面,田月荷不禁喘了喘气。这古人不都该是保守的吗?他怎么能?况且自己又没有答应嫁给他!田月荷跺了跺脚,自己刚才怎么不打他一巴掌?或者抬起器盖狠狠的踢他一脚,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虽然田月荷嫁过人,但其他方面都很符合自己的要求。何况自己也不是那种自我欺骗的主,确实是对这个俏寡妇动了心了。既然如此那便把那件事做个了结,然后就回来置地盖房。至于田月荷,楚河相信她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小鱼儿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眨了眨好像是在说‘没关系’倒是让田月荷吃了一惊,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他“跟娘坦白从宽,你是不是穿来的?”

李家的婆子身上极为臃肿,这一个人都快抵上田月荷两个了,坐在她前面还继续往后挤着嘴里说道“哟,田妹子你在往后挪一挪,俺这半拉身子都在木板子外面了。”

田月荷站在一旁哄了哄怀里的小鱼儿淡淡的说道“我也是死了男人的寡妇,既然你知道寡妇难,何必要那么糟践我?你不知道说这样的话,能逼死人的吗?只是因为冷家摆喜宴定了我,你觉得被抢了营生?就为了区区的三十个铜板子,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哎呦!坏了!”冷王氏顾不得掉到河里要飘走的衣裳直接站了起来。旁人好奇询问,冷王氏一脸的害怕“俺家那口子上回去王家吃喜宴,说那月娘手艺好,都付了她二十个铜板子了,请她来做菜饭的,不成俺给把那银子要回来,这命格,谁还敢请啊!”说完跨上没洗完的衣裳转身就离开了。

楚河的耳力自是不错的,对田月荷和王大婶之间的对话听得是清清楚楚的,眼神倒是暗了暗。

一头猪对你笑,你会不会喊救命?会不会觉得还不如老天下一道雷劈死自己呢?田月荷心里明白,这喜婆子怕自己多嘴把她提‘死’字跟王大婶说,这人家办喜事,做喜婆子的要是说些丧气话,那是白干活的,人家不给银子都是没处说理的,便笑了笑“您放心,这大热天的确实难为您了,恩,您瞧我能帮上您点啥?”

田月荷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地瓜粥“正打算问您呢,今一早起来,就觉得有些酸胀酸胀的。”

出了屋门就见王家妞子在喂鸡,田月荷招了招手“妞子,上嫂子这一趟。”王家妞子对于田月荷这个嫂子,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从心眼里是想亲近的,毕竟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比嫂子好看的,想着就算是镇上的千金小姐们,怕也就是如此了。便哎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就过来了。

田月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这取得名字也是剽窃的“这知画是知道的知。”还没等她说完,王大婶便抢着说“婶子知道,这画,是年画的画,对不?”

“哎呦,月娘要生了,你赶快去请石婆子来。”又扯着脖子喊自家的规矩“妞子啊,赶快帮娘烧热水,你嫂子要生了。”

王大婶听了连忙点头“是这个理,咱乡下山里娃子不兴那些讲究,穿在身上舒坦最好,尤其是奶娃娃细皮嫩肉的,让粗棉划伤身子就不好了。”

田月荷知道王大婶的私心,但不管如何王大婶也是为自己着想的,按理说田月荷也没打算守寡守着一辈子,她一直是理智的,自打接受现状后,就已经为自己打算了几条路子了,这其中一条就是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不求样貌多英俊,家里多厚实,只要是能吃得起饭,穿得起衣,养得起孩子就好,吃点苦也是不怕的。

这一晕…就把悦禾给晕过来了,悦禾微微的叹了口气,翻了个大白眼,这老天爷不带这样玩的,这田月荷的人生真是摆满了杯具的茶几啊!悦禾,不,应该叫田月荷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里面还有个娃?天哪!咱是个处女的有木有啊!

王大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虎冲着自己就扇了一个大嘴巴“俺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俺当初就不该走。”王家妞子连忙拉住大虎的手“虎哥”

王大婶皱了皱眉头“那楚河不会?”

王大叔摘下沾满雪的帽子“俺跟大虎进了山,可深山是进不去了,都被大雪挡了路了,只好先回来,回头你去劝劝月娘,这发生雪崩也不见得就回不来,以前村南头那老郭头不是在山里困了三个多月,还是活着回来了吗。”

王大婶听王大叔这么说便点了点头,心里也是有了信心了“这倒是,楚河可是比那老郭头有本事的。一定没事。”

田月荷抱着小鱼儿,听着王大婶的劝告,微微的笑了笑“婶子,我知道,他没事的,等雪化了,他便会回来的。”

王大婶拍了拍田月荷的手“好孩子不急啊,今个是十五,这元宵还是给吃的。”田月荷点点头,没有多说话便端起王大婶亲自送来的一碗元宵,小口的吃了起来。

楚河进山已经快一个月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的事情,自是传遍了的。有可惜的,有同情的自然也有高兴的,看热闹的。冷宝贵知道后冷哼了一声还放出话要是田月荷答应做自己的通房丫头,那小鱼儿这个拖油瓶自己便帮着养了。

“那个冷宝贵就不是个东西,月娘你别往心里去,楚河指定是没事的,等雪化了,楚河回来了,哼!让他好瞧,说白了就是个土财主,还学着大家贵人弄啥个通房,也给有那个福气!”

王大叔捅了王大婶一下“成了,少说两句。”又对田月荷说道“月娘啊,这几天就住在妞子那屋吧。”

田月荷没有拒绝,恩了一声,楚河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了,村里有些个无奈自是盯上自己了,或者说是盯上楚河留下来的房子地了。前晚上还出现了,有人大半夜敲自己门的事情,还好王大叔听到动静出来了,才把人吓跑,要不事情闹大了,指不定自己又要受多少吐沫星子了。

田月荷把小鱼儿交给王大婶照看,自己挎着个装着干粮的篮子便出了门,王大婶张了张嘴,最后到了没有出声拦下。路上一些人看到田月荷便在背后议论着。

“这田寡妇倒是个可怜的,瞧那个小模样。”

“哼,那叫啥,红颜祸水。”

“还红颜祸水呢,你到也能拽文,诶,冷宝贵可是撂下话的。”

“当初传她命硬,没准是真的。”

“没准,你说她干嘛去啊?”其中一个妇人对旁边一个妇人挤眉弄眼,然后便大声的叫住田月荷“月娘啊!”

田月荷转过身“有事?”

那个妇人笑呵呵的就凑了上去“这啥味啊,这么香?哎呦,是肉饼啊!”几个妇人凑了上去“月娘啊,你可真有本事,有福气,这时候还能吃上肉,这年可是过了有一段了。”

“就是的,俺们连个油星子都是沾不上的。”

“这是上哪去啊。”

田月荷抿了抿嘴唇,冷冷的瞧着她们也不出声。那几个妇人自是讨了个没趣便散开了。不过嘴巴却是不留情面的。

“就是把那个雪站穿了,怕是也等不到。”

“你管人家呢,寡妇要嫁人,这叫啥?叫忠贞啊。”

“楚河那样好的,换做谁不忠贞啊?”

田月荷暗自攥了攥拳头,没有搭理她们,便上路了。这些人不配不值得自己费心,楚河!你一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