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顺着邵饼的视线望去,就见花离离整个人趴在墙上,眼泪鼻涕的控诉着,他移回视线笑道“神是生来就为神的,可以俯视众生,逆转乾坤,但千年前都已随着魔界寂灭了。冥神不算神,叫的再响亮也只归属于冥界。”

“那你们还来做什么?”画眉显然不想领小情人儿的人情,冷眼望着大殿下亲亲热热的四个人。

邵饼道了谢后,一手拿起葱花饼捣进嘴里,一手又抄起小米粥呼噜噜的牛饮起来。

邵饼咬着唇,憋笑憋得相当痛苦,俺觉得你最该学的是:品位。

花离离的手是冷的,脸是冷的,气息是冷的,就连怀抱也是冷的。

“你不是晕鸟吗?”安安静静的飞了半天后,画眉忽然开口问道。

额上的宝石蓦地亮了一下。

那团黑云像是看到了不够塞牙缝的邵饼,在比武台上停住后,黑雾渐渐散去,隐约露出一颗如钟楼般硕大到可怖的脑袋。

“准备好了吗?”无华在邵饼脸侧低声道,此情此景旖旎无限。

云芜抬眼笑望着面无表情的云清道“原来她是这么没见过世面的。看来后天的比试师兄赢定了。”

此时的邵华真是有苦难言,谁曾想到那么一个美娇娘忽然变身大野狼,又是吼又是叫,手里还提着杀人利器。

邵饼抹了抹额上的汗走下床,见对面的昱芸睡的还算安稳,轻出了一口气脚步踉跄的为自己倒了杯茶后坐在桌前犯起了愣。

“姑娘且看,今日的月光很美。”云清微仰起头,双手背到身后,还真是一幅用心赏月的模样。

众人忙撩起衣摆跪倒在地。各位师尊叮咛了几句后,少年们便纷纷到接天台处领了仙鹤向白云观飞去。

“相比凌珑师兄现在的处境,我有鸟可坐已经很不错了。”

莫言望了邵饼一眼,却只看得到她毛茸茸的头顶。

邵饼好姑娘第一次尝到闭门羹的滋味。

“比如画眉?!”邵饼闻言立马又来了精神,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双眸立马瞪的璀璨无比。

邵饼只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难怪凌珑师兄的性子有些怪异。

“嘿!是真金的!”邵饼在‘天籁凤音’上印下她这个主人的小牙印儿后登时手舞足蹈了起来。她财了,她是王家村最有钱的童养媳了!

这时压在上方的邵饼女侠忽然加紧了攻势,在她身下的凌珑登时痛呼不已,软了长身仰头低啸一声。

无焰师尊仰脸哼笑一声,“那为什么众师尊的名字里单单少了本尊?!”

“这条路自然是去仙居的路。”凌珑师兄回过头来,一双长眸云淡风轻的望着邵饼。“我们要随师尊们去天枢阁挑选法杖。”

他是真的温文尔雅不谙世事,还是笑里藏刀借坡宰驴?!

众弟子们纷纷交头接耳。

既然有点力气了,这些奇怪的东西还是少吃为妙。画眉伸了伸爪子,对着站在竹院里抬浅笑长身玉立温柔似娘们儿的男子点点头,算是给了他竹叶的报酬。你一人间下下仙,用几片味道奇特的竹叶换得本王一笑,也算值了。

该回去读书了’=‘没事快滚’。

画眉姿态优雅的踱到凌冲的茶杯前,伸出鸟嘴探了进去。片刻间鸟眼一紧,伸爪踹翻了茶杯。

“怎么了英雄?”

无焰师尊大手一挥,赐名道“女娃,你就叫邵饼吧!”

三丫压着胃里翻滚的酸液,也不知挨了多久,凤凰终于扑腾了几下翅膀落了地。凌冲忙放开她,问道“没事吧?到了。”

中间那一声是三丫被击后呆立在原地,蓝色光芒犹自平复般出嗡嗡的响动。

“嗯,是个聪明孩子。你们起来吧。”莫言笑着命二人起了身。

“二狗哥?二狗哥是谁啊?”昱芸不解的停下来喘了口气。

那鸟斜她一眼,算是认同了,优雅的转过身去把另一只还未清洗的翅膀伸到三丫面前。

三丫本以为这仙山再普通不过,谁知她爬了一天还是望不到山顶。

“谢谢你。”三丫吸溜了下鼻子,郑重又庄严的趴到了凌冲背上。

几个孩子被咬着手指动弹不得,疼的吱哇乱叫。

“这孩子是?”老人见这女娃神清骨秀,生地极为好看,忍不住问了起来。

一时间,鸡撵狗,狗咬猪,鸭子飞扑拽下了满堂的红绸。

邵饼抽了下嘴角,抬头望着面无表情的画眉。乃够狠的……拿无华的清白换你的清净。

不过,任画眉怎么用险狠毒没人来掩饰自己,邵饼女侠还是发现了他那颗包裹在黑心肝下的赤胆真心。

他先选走了最远的中原冰蝶谷,因为那两队人马脚程与他相比会慢很多。

可是画眉有了邵饼这个需要吃喝睡,随时还有三急的主人,这一路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几天过去,两人不是餐风饮露就是选几处破庙凑合,因为他们上了路才发现:没钱住客栈。

这真是个大问题,邵饼自从修仙以来,在仙居白吃白喝惯了,又不可能发月俸,自然是没钱;而画眉向来也是前呼后拥,他压儿就不知道‘钱’是个啥东西。

这天,夜幕微垂,两人选了个还算水肥果富的山头儿落脚。

邵饼靠在树下扶着自己酸痛的小蛮腰直哼哼“天天赶路可累死我了……”

坐在一旁生火的画眉眼角一跳,她居然还有脸说累。这一路载着她飞来,还要不时瞅准好地方供她吃喝拉撒。

“画眉,我要吃那边的栗子。”邵饼有气无力的指了指不远处大树上挂着的毛茸茸栗子。

画眉二话没说,伸手一引,只见那棵树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不消片刻,邵饼女侠瞠目结舌的望着数百颗带壳长刺儿的栗子扑面而来。

邵饼此刻真是欲哭无泪,她从来不知道,一只鸟,一只有着千年修行的妖鸟,居然不知道栗子壳坚硬带刺儿,扎人不输深老嬷手中的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