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现实就在眼前,苏宛倾不得不信。她是福临的妃子,荣惠这些人呢?不也是要竞选妃子的女人么?所谓同行业竞争都很残忍激烈,明争暗斗,更何况是只有一个男人为标的物呢?

布木布泰严肃地看了看福临:“皇帝……”

苏宛倾这才反应过来,忙说:“哦,不劳烦苏墨尔了,我来瞧瞧就好”她带孩子依然有些生疏,但还是解开了襁褓。一股尿骚味冲鼻而来,苏宛倾不得不佩服布木布泰,坐得那么远都能知道玄烨为何哭。

我爱你,黑暗中,苏宛倾轻轻地合上双眼,温柔地吐出了这三个字。神圣而神秘。

这一喊,玄烨的哭声暂时噎住了。

乌恩其灿烂地笑着:“主子,奴才也想跟主子一起……”

宁妃手一抖,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滑落在地,“啪”的一声粉身碎骨。

苏宛倾看向亭外,百花齐放,鲜艳欲滴。

桃夭长袖一挥,却无桃花散落,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苏宛倾”

福临的嘴角动了动,心下懊恼起来,自己什么火呢?真是的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伸出手拉拉苏宛倾的衣袖:“好了,静妃,朕也没说什么。”

“初次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模样。”苏宛倾掩口而笑,“瞧瞧我,都说些什么呢?那时候,我也不是这番光景。”

福临已是看呆了,只点了点头,布木布泰有些惊愕,但也只是看了看福临,便朗声道:“静妃平身吧。”

苏宛青叹口气:“宛如,对不起,就当我从来没有存在罢。”

宛如站了起来,踱步到窗前,语气里无限怅惘:“我进宫这么久,只遥遥地见了皇上几次面,心里是有个轮廓了,但纵我再擅长丹青,却也无法描绘出他眉宇间的颜色。我知道在皇宫里做娘娘是无比荣耀家族的事儿,但我不想做一具行尸走肉,就像我姐姐乌云珠一样。”

“我有要你养?”苏宛倾刚大声了一句,便觉浑身无力。

苏宛青瘪瘪嘴,这里的人怎么这样喜欢捉弄人?她不高兴地举起火折子往四周照了照,这一照不要紧,她恐惧得险些掉了火折子!

红竹韵走了没多久,便看见竹桥上谷主一袭白衣,负手而立。她紧走两步,便到了他的身旁:“桃夭,为何不杀她?”

“那姑娘你拿什么烧我的林子,捣我的窝啊?”那男子悠悠地问道。

“什么悲惨人生啊?当我的女人,那可是多少少女的梦想啊,孟古青,你还别得了便宜卖乖。”福临不服气了。

反正,别人的眼里,自己就一男人。

“哎呀!”妮楚儿有些恼了,举手就要打吴应熊,“你个没正经的,怎么……”

岂料,妮楚儿接下来的话险些没把吴应熊气死:“皇兄,您看在额驸是初犯的情况下,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额驸计较了!我保证,等青青嫂子醒来后,额驸一定会真诚地向青青嫂子赔礼道歉的!”

“12o要出诊费吧……”苏宛倾脱口而出,什么?“12o?你……”

鳌拜一听“抽风”,来不及回话,撒腿就往门外跑去。

鳌拜低头轻笑,没有言语。

“嗯,那倒是。”妮楚儿稍稍放了心,她突然想起了吴应熊给她的东西,忙掏出帕子递给苏宛倾,“这是应熊给我的,说是可以种的。”

妮楚儿一怔,看了看吴应熊,羞涩地吃下了饺子。

“吴应熊!”福临瞪向吴应熊。

“臣给皇上请安!”吴应熊请安道。

突然,门外传来了吵闹声。

苏宛倾闭上眼,冥想了一会儿,睁开眼,故作神秘地说:“我看到你的小皇子白白胖胖好可爱哦,就叫他玄烨吧!”

“有人吗?景仁宫妃前来看望永寿宫妃!”扶着佟妃的丫头清脆的声音在永寿宫中回荡着。

“借?我不想借,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啊?”苏宛倾一听要等,顿时就炸了,这不是耍她吗?浪费姑奶奶的表情!福临这小子简直无可救药,这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鳌拜的脸顿时涨的通红:“静妃娘娘,奴才是来传达皇太后的旨意。皇太后有旨,调永寿宫海兰去慈宁宫当差,乌恩其去景仁宫当差,蓝屏去辛者库当差,月妍去长春宫当差!”

苏宛倾瘪瘪嘴,自己是静妃,是废后,没权力再为皇上物色女人了。真窝火,妮楚儿还是要嫁给吴应熊,鳌拜没成权臣,自己倒成越权的了!

“奴才惶恐!”鳌拜谦逊地一拜。

“青青嫂子你忘记了吗?原本你也来劝我嫁给吴应熊的啊。”妮楚儿一脸惊愕地看着苏宛倾。

苏宛倾低头看看自己被他握着的手,再抬头看看难得和顺的福临,突然抽出自己的手,狠狠在福临的脸上掐了一下,福临痛的子哇乱叫起来。苏宛倾看着嚎叫的福临,终于确信自己没有做梦,福临居然认错道歉了!

“乌云珠就是……鄂硕的女儿珊瑚。”苏宛倾的声音如蚊子一般,心里已经杀吴良辅一千次一万次了,这个死太监,怎么什么都跟皇太后说啊!

“哎,皇后……”吴良辅急得忙伸手拦苏宛倾。

“那,宛如呢?”苏宛倾追问道。

“姑奶奶我警告你,这是我的坤宁宫,不是你的什么乾清宫还是养心殿,你不想见我,没人逼着你见我,你想废我,我可没拦着你废我,你有本事你就去废,姑奶奶我不在乎!”苏宛倾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人这么大的火,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小太妹的形象,这要是让她的朋友看了去,非吓得跌破眼镜。

“朝臣怎么想,哀家心里还没个数了?皇帝也不小了,可是性子还是那么急躁,总觉得别人想控制他。这样也好,让他受受挫,便知道废后不是他自己的家事了!”布木布泰苦笑着,“只是苦了青青这孩子,皇帝怎么想,我这个做娘的心里还没谱吗?不是青青不好,全是因为多尔衮在皇帝的心里生根了啊!”

慈宁宫中,香炉中缓缓地散着宁神静气的香气。

“皇后娘娘……”陈太医猛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苏宛倾,却见苏宛倾整个脸都靠了过来,不由吃了一惊,这一惊不要紧,陈太医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四脚朝天!

“乌恩其,你还是快点去请太医吧,顺便禀告皇上主子情况不太妙。”海兰忧心忡忡地对乌恩其说,“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哼!”福临松开手,抬脚将她踢倒在地,毫不顾忌这儿还侍立着宫女太监,在他眼里,这个女人不需要尊严,她就是他母亲与多尔衮合谋放在他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多尔衮这个男主人都死了,他母亲还会为了这个女人与他翻脸不成?

苏宛倾眉毛一扬:“大胆,你居然敢辱骂皇上”

“皇上是明君,自不会自扰,草民并没有辱骂皇上的意思。”桃夭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福临眉毛扭成一团:“静妃,你不要总是对号入座,闲湖散人是朕请来的上宾,你不要针对他。”

“三皇子倒是有帝王之相呢。”桃夭走到苏宛倾身边,端详着又陷入梦乡的玄烨,感叹道。

“你瞎说什么?”苏宛倾心下一凛,脱口而出,这个死桃夭,想干嘛?这句话,既可以将玄烨捧上天,也可以要了玄烨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