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来看看吧。”苏墨尔看着苏宛倾有些怔忡的模样,以为苏宛倾是不好意思了,便善解人意地说道,为苏宛倾解围。

梦魇,永远是梦魇。因为人活着,心里总会有不甘心,有遗憾,有遗恨。最悲哀的便是明明知道不可逆转却还偏执地勇往直前。心魔是最可怕的。

福临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上前,不顾抓疼了玄烨,一把将玄烨夺了过去,仿佛那只是一个物件儿,恶狠狠地对佟妃喊道:“佟妃,你够了吧”

“不,我再坚持一会儿。”苏宛倾依然保持着抬腿的动作,有些吃力地说。

“我那可怜的福全……”宁妃刚开口,苏宛倾便喝了一声:“够了”

鳌拜忙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苏宛倾毫不示弱地回看着他:“你欠我的。”

苏宛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神色有些悲戚起来:“皇上,何必埋怨安达呢?臣妾只是想为皇上擦擦脸,皇上不是要去佟妃的家宴么?”

“奴才给静妃娘娘请安!”乌云珠慌忙下拜。

苏宛倾坦然地接受着目光的洗礼,依然不紧不慢地走到布木布泰和福临的台几下,嘴角含笑,朱唇轻启,盈盈下拜:“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太后请安!”

睡在纱帐里的人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丝毫没意识到房间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青儿,”宛如突然惆怅地低下头,“你没爱过,你不懂的。”

“我这里不养废物,你听不懂吗?”桃夭眼神冷冽。

“打火机?”苏宛青吃惊地看着手里闪烁着火光的东西,随即她便想起了桃夭那日在林中问她的话——“你有火折子吗?”

“姑娘,药凉了就苦了,快喝了吧。”红竹韵冲苏宛倾甜甜一笑,便出了门去。

“不会……”苏宛青皱皱眉,问这个干嘛?

“还闹!”苏宛倾笑了笑,“还别说,我倒想遇到老虎,一口把我吃了,省的我还得回去面对那悲惨人生。”

苏宛倾就像一只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假金丝雀,左看看又看看,一边走一边吃,毫不在乎路人的侧目。

“呵呵,他可是为了你被禁足了一个月啊!”吴应熊打趣道。

“妮楚儿?”吴应熊见妮楚儿开口为自己求情,甚是欣喜,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自己爱的人无条件信任自己是多么大的幸福,这一刻,他觉得被福临乱刀砍死,被苏宛倾冤枉死都值得了!

“死男人?”吴应熊瞪圆了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死女人,你外面的那个柚子树是我的种子吧?11o是吧,你怎么不打119啊?还有12o呢!”

“鳌拜,你还不快去,这人都开始抽风了!”福临以为苏宛倾在抽风,忙喊道。

“看见我一点儿也不安。你怎么每次都不声不响地直接站在我卧房门口?”苏宛倾不满地看向鳌拜。

“放心吧,我一个废后,谁能再找我茬啊!我都被禁足了。”苏宛倾安慰妮楚儿,“你想啊,我是她的侄女,把我囚禁在这里一辈子不够狠吗?别人再怎么排挤我,也得顾着我爹吧?我过几天去要些好种子来种。”

吴应熊白了萱琪一眼,撩起袖子,拿起筷子将一个饺子夹到唇边吹了吹,才送到妮楚儿口中。

“李森先,你调查的还真细微。”吴应熊抱拳道,“吴应熊佩服!”

吴应熊嘴角浮起一丝冷意,但很快便化成一股暖流。他看见福临微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确定香香没了反应后,他才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mp3大小的银色小匣子,摆弄起来:“怎么回事呢?上次明明有了反应,可是怎么没回去呢?”

“哦?静姐姐你竟然会看相?”佟妃惊讶地看向苏宛倾,孟古青不是蒙古马背上长大的吗?何时还会看相了?那不是江湖术士的伎俩吗?

刚过晌午,佟妃便带着宫女来到了永寿宫。永寿宫冷冷清清的,连个通传的小太监都没有。佟妃转过几道门,都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更别说迎接侍奉的宫女了。

“只是,青青,为了顾全大局,你先委屈下,就把乌恩其借给佟妃用段日子。后天妮楚儿就出嫁了,皇额娘忙完了她,还得操心博穆博果尔的婚事呢!”福临强忍住笑,故作严肃继续说道。

苏宛倾冷哼一声,这鳌拜跟皇太后亲近,慈宁宫裁人,又是一夜之间的事儿,鳌拜昨儿去了慈宁宫,鳌拜怎可不知内情呢?“鳌拜,你来不单单是为了看我穿没穿衣服吧?”

“好了好了,不要争执了,妮楚儿的婚事早定了,没争下去的意义。你说出花来,皇额娘也不会改主意!这都昭告天下了,还怎么反悔?怪只怪你自己当初没这么想。”福临好不容易不笑了,忙抓住这个档说话。“至于鳌拜家金婵的事儿,你也不用操心,那是皇额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