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惶恐!”鳌拜慌忙下跪,“静妃娘娘折煞臣了!”

福临可不吃这一套,他一把拽过苏宛倾,像小孩子要糖吃一样喊着:“你又什么失心风?这都是你做的吗?我问你话呢!”

“这是黄金西葫披萨!”苏宛倾指着这个8寸披萨介绍着,“这儿没烤箱,我弄了好久才弄成这样的。这是猪肉,这是番茄,这是洋葱,这是西葫!我熬酱就熬了好久,这儿的小厨房没坤宁宫的好!还有啊,这儿没奶酪,我只能用牛奶代替了,味道可能差点儿。”

“那几箱子是这两年主子攒下的银子和金条。”乌恩其指着角落的几个箱子说道。

话说苏宛倾本是打不过一个身高175的健壮少年的,但福临几日没吃饭,身子本来就虚,现在也是靠暴怒的蛮力与苏宛倾厮打,苏宛倾倒占了上风。苏宛倾不是不想放手,可是福临一只手狠狠揪着她的髻不放,另一只手死死抠着她的脖子。他不肯和谐,她也不能等着挨打不是?

苏宛倾叹口气,可惜了这么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儿了,自己想救她,她却不领情,既然这样自己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了。

“皇后娘娘吉祥!”

“那,我成为皇后,与多尔衮有联系吗?”苏宛倾知道这是她翻身几率的关键,但是同时,她也很怕听到答案。

“是!”塔娜如得救命符一般,忙端着茶杯闪了出去。

福临眯缝起双眼,危险地看着这个被自己揪着的女人,还真是心死者无畏啊,呵呵,心死,自己想哪里去了,她没有心,怎么会心死,在她成为多尔衮棋子走进紫禁城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被狗吃了!孟古青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如此龌龊不堪、权利熏心的女人也能装出如此清澈无辜的眼神!自己是不是太小觑她了?

“你一个小小的宫婢,居然敢夜闯乾清宫,大肆喧哗惊扰朕,现在还敢直视朕,诘问朕?你好大的胆子!”福临怒目圆瞪,指着乌恩其吼道,“如若不是看在苏墨尔的份儿上,朕现在就命侍卫将你拉出去斩了!”

“你最大的错便是你不爱洗澡!”福临揶揄地笑着,满脸得意地转身离去,丢下了表情错综复杂的孟古青。

“刚刚我在审简历的时候看到了你的名字,看内容便猜是你,我故意不打你手机,想给你个惊喜!”苏影还是那么开朗活泼。

乌恩其听到这话,眼泪珠子如断了线一般,噼里啪啦往下掉:“主子,奴才舍不得主子,奴才自小侍奉主子,跟着主子从科尔沁来到紫禁城,奴才从来没离开过主子……”

苏宛倾的头“嗡”的一声炸了,什么意思?乌恩其也要被调走吗?调走4个人,难道……怎么可以?她一把抓住乌恩其的肩膀,大声问着:“谁说的?谁来告诉你的?怎么我睡了一觉,世界就变了?”

“静妃娘娘不必激动,激动伤身。太医说静妃娘娘需要静养,不宜动怒心惊,否则病情会恶化!”卧房门口这低着头站着的人不是鳌拜是谁?

“你好大胆子!”苏宛倾眼眶红红的,双眼喷着怒火,她颤抖着抬手指向鳌拜,“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卧房,这是后妃的卧房!”

“静妃娘娘,奴才只是来传达旨意,本不想进来,但见静妃娘娘情绪不稳定,才多走了一步瞧个究竟。”鳌拜解释道。

“现在还不是你的天下,你就先玩弄权术了?”苏宛倾怒气冲冲。即使是现代,男人不敲门就进女人的卧房也不对啊,何况这女人还穿着睡衣!“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静妃娘娘服饰整齐,奴才并无意冒犯。”鳌拜始终低着头。

“我?”苏宛倾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己昨夜睡觉居然没有宽衣!她疑惑地看向乌恩其。

乌恩其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昨夜主子说要在卧房看星星,不让奴才打扰,奴才今早才过来。”

苏宛倾挠挠头,的确有这回事,想必是自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不过……她突然抬起头,跑到鳌拜面前,厉声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服饰整齐?”

“奴才……”鳌拜尴尬地站在那儿,是啊,自己没看怎么知道?自己还是看了一眼……这一眼,的确够治罪的。

苏宛倾冷哼一声,这鳌拜跟皇太后亲近,慈宁宫裁人,又是一夜之间的事儿,鳌拜昨儿去了慈宁宫,鳌拜怎可不知内情呢?“鳌拜,你来不单单是为了看我穿没穿衣服吧?”

鳌拜的脸顿时涨的通红:“静妃娘娘,奴才是来传达皇太后的旨意。皇太后有旨,调永寿宫海兰去慈宁宫当差,乌恩其去景仁宫当差,蓝屏去辛者库当差,月妍去长春宫当差!”

“仅仅是调配宫女,犯得着鳌拜你亲自来通知吗?”苏宛倾语气不善,原本对鳌拜的好印象荡然无存。眼前这个“老男人”就是个灾星,认识他第二天,便祸从天降!

“鳌大人,奴才求求您,您帮奴才说说情吧!”乌恩其“扑通”跪倒在地,用膝盖蹭到鳌拜脚下,哭着求道。

“乌恩其,起来,不要求他!”苏宛倾忙去拉乌恩其,跪谁也不能跪他啊!

“皇太后下旨,命静妃娘娘在永寿宫静养一个月。”鳌拜任由乌恩其抓着自己的官袍下摆,自顾自地说道。

“静养?什么意思?”苏宛倾眉毛一扬,只是静养?

“太医院认为静妃娘娘病情恶化,需要静养。因此,静妃娘娘这一个月不要出门,留在永寿宫休养就可以了。需要什么,自会有宫女去做。”鳌拜解释道。

“哈。”苏宛倾这下明白了,什么静养,休养,说白了,就是关她一个月呗?只不过罪犯在监牢,她在永寿宫,罪犯吃残羹剩饭,她有锦衣玉食。“直接说我要做一个月的囚犯得了!”

鳌拜蹙蹙眉:“皇太后不是这个意思,静妃娘娘曲解了。”

“凭什么关我?”苏宛倾犀利的眼神看得鳌拜浑身毛。

鳌拜微微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些,不要被苏宛倾指责为失礼,也不要被苏宛倾抓住把柄:“皇太后说……”

“我要听内幕消息,不是官方布。”苏宛倾打断了鳌拜的言,简洁明了地说。

“什么?”鳌拜一愣,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在说什么?

“我要真实的原因。”苏宛倾不介意给他解释一下,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对她。再不济她也是布木布泰的侄女,至于这样赶尽杀绝吗?

鳌拜看了看还在哭泣摇晃自己的乌恩其:“你先下去,我跟你主子有话说。”

“这么说吧,乌恩其是我的人。”苏宛倾阻止道。

“乌恩其,你先退下。”鳌拜执意道。

“奴才先去为主子沏茶了。”乌恩其倒识大体,乖巧地从地上爬起来,泪也没擦就跑了出去。

苏宛倾冷冷一笑:“何必多此一举呢?这下你总可以说了吧?”

“静妃娘娘昨日对皇上说的一番话使慈宁宫经历了一次暴风雨洗礼。皇上极力阻止皇太后将和硕公主下嫁,甚至提起了旧事。皇太后盛怒,便下了这个旨。”鳌拜见只有他和苏宛倾,便坦诚相告。

“旧事?她和多尔衮的旧事?”苏宛倾满眼不屑,写布木布泰与多尔衮的电视剧多了去,她一直在纳闷有什么可写的,人都死了,还挖那些野史编来编去干嘛,现在,她更觉得布木布泰无聊了。这样一个女人,哪有什么感人的情史,所谓的旧事,无非就是些政治联手罢了。

“静妃娘娘还是谨言慎行的好。”鳌拜好心提醒道。

“皇太后,呵呵。”苏宛倾哂笑着,这就是布木布泰对她侄女的态度?她还贪婪什么呢?布木布泰没杀她就不错了!不,不是不杀她,是不能杀她,杀了她,天下人必会猜想其中因果,到时候,沸沸扬扬的传出去的就不知道是什么版本的故事了。

“吴良辅没来通知我,倒是鳌拜你来通知我,看来,鳌拜你和皇太后的交情不错啊!”苏宛倾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

苏宛倾笑得鳌拜寒毛竖起:“奴才只是个忠心的奴才罢了。只是奴才今日去慈宁宫请安,又要去乾清宫找皇上,正好顺路,所以皇太后才……”

“真顺路啊,你绕了一大圈你不累吗?狗奴才!”苏宛倾不屑地骂道。自己跟皇上说的那番话,没人告密皇太后哪里知道是自己教唆的?打小报告还装好人!

鳌拜的脸青一下紫一下,语气却仍好的惊人:“以后乌恩其就不是静妃娘娘的人了,静妃娘娘还是提防着些好。毕竟乌恩其是去佟主子那儿当差,以后就是佟主子的人了。”

“你这是挑拨吗?乌恩其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会背叛我?”苏宛倾看着鳌拜,满眼鄙视。

“人心隔肚皮,静妃娘娘还是小心为妙。佟主子明年也该生了,静妃娘娘也该学会明哲保身。”鳌拜仿佛听不出苏宛倾语气里的挑衅,仍好心告诫着。

“佟主子,佟主子,你这叫的可真亲切。”苏宛倾举起手,勾起鳌拜的下巴,确切地说是抬起鳌拜的下巴,“我告诉你,我是永寿宫妃,也是你的主子,以后叫我静主子!”

鳌拜很想佯装镇定,但惊慌失措的眼神出卖了他。他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来话,他的心早抓狂了,他的心在呐喊,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是**裸的调戏吗?她可是当过一国之母的女人,出身高贵,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听到了没有?以后我是你的……”苏宛倾仍抬着他的下巴,踮起脚,整张脸靠近他,恶狠狠地问道。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怒吼,原本满脸焦急的福临一转过正堂,便看见这暧昧的一幕,脸上的焦急立刻转为惊愕,惊愕瞬时转为盛怒!是的,鳌拜眼中,这的确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凶险一幕,但在刚刚来到的福临眼里,这就是男女恬不知耻的幽会**。孤男寡女共处卧室,怎么自圆其说?